祁燼和伏玥之間說的話,隱隱約約盛驚華全都聽到了,包括這情意綿綿的耳鬢廝磨,一字一句,都讓他嗤之以鼻。
男人儒雅的臉上幾分輕嘲,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伏玥一眼。
信任?
這種東西,她蘇遲月還有資格擁有么……
要是實實在在算下來,這女人已經不知道背叛了祁燼多少次了。
現在的伏玥也不知道,她今日說出口的話,卻成了來日作繭自縛的一張網。
被關在小黑屋里面的皮皮玥,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當然,這是后話。
臺上的青衣戲子唱完戲以后,一甩長長的水袖,被描畫得狹長的眼尾上挑,眼神柔媚到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那人情意綿綿地望了一眼伏玥,竟是下了臺來,袖子一翻,修長的手指憑空拿出一朵玫瑰來,遞給了她。
“奴見夫人生的這般好,讓人一見了就心生歡喜,冒昧獻上這花,鮮花配美人……”
伏玥眼皮一跳,她自然是不接的。
這青衣戲子的聲音軟軟的,帶著些吳儂軟語的調子,這樣聽下來,竟是分不清這人到底是男是女。
另一只戴著純白手套的手,擋在了伏玥的面前,截住了這支花,年輕軍官美貌的臉沉著,“滾。”
祁燼難得動了怒氣。
兩人四目相對。
看著這位傳說中的北城少帥,蘇遲月的丈夫,這雙漂亮而又干凈的眸子,秦舒寒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他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是從小生活在光明中的人才擁有的,如同冷白的月光,干凈不含雜質。
自慚形穢。
青衣戲子笑了兩下,收回了那支花,朝著他們盈盈地行了個禮,然后款款退下去了。
全程,伏玥都心驚膽戰著,她伸手握緊了祁燼的手。
一旁的盛驚華還在那邊說風涼話,“祁夫人風華絕代,連一個小小戲子都為你傾倒,還真是讓盛某佩服呢……”
他的話沒有說完。
就被祁燼伸手揪住了長衫的衣領,戴著白手套的拳頭握緊,一拳砸上了盛驚華的下巴。
男人軍裝冷硬而筆挺,腰間束帶上的紐扣,閃著金色的光芒。
殷紅的唇輕啟,吐出冰冷至極的話來:“盛驚華,你找死。”
壓抑的怒氣。
眾人離他們比較遠,聽不清盛驚華到底和祁燼說了什么,只看到這盛家主唇瓣一張一合,然后就被暴怒的少帥給揍了。
拔下腰間別著的槍支,漆黑的槍口抵住盛驚華的額頭,祁燼沉了眉眼,緩緩道:“盛驚華,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很久了?”
從上次看到盛驚華和伏玥有牽扯開始,祁燼已經不知道自己多少次強忍住拔槍的沖動了。
理智告訴他,不該這么沖動。
但是,自己的妻子被別人這么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要是咽的下這口氣,他就是圣人了。
伏玥忙撲上去抱住祁燼的腰,拍著他的背,忙順毛道:“連之,連之,你冷靜一點。”。
然后壓低聲音道:“這么多人看著呢,連之你不要沖動啊,盛驚華就是個瘋子,你別和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