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
自從聞弦被送回來以后,一切都和往常的一樣,他素來閉門不出,和后宮的那些人也沒什么交情。
倒是有兩個侍君過來想要拜訪聞弦,來試探試探情況,結果吃了個閉門羹悻悻地離開了。
幾乎沒人知道聞弦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女帝大怒才被打入天牢,這一朝又被放出來,不免惹得別人懷疑陛下是不是原諒了這位鳳君。
陛下本就不沾染美色,幾個月都不進一次后宮,他們一群貌美如花的男人就像是擺設似的。
這要是鳳君再次復寵。
那他們的機會不就更小了嘛?
眾侍君默默躲在自己宮里扎小人,滿滿的怨念。
未央宮寢殿。
聞弦半臥在床榻上,身上穿著素白的衣袍,手里拿著一本書漫不經心地看著。
一目十行,許是心神不寧,這一個個字眼他根本看不進去,腦子里混亂的很。
他未曾束發。
男人琉璃般漂亮的眼眸放空著,直到侍從過來輕聲喚他,這才回過神來。
“鳳君,該用午膳了,您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這么下去身子也受不住啊,您不能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啊!”
聞弦蹙著眉。
“先放著吧,我沒胃口。”
男人絕美的臉龐以肉眼可見地憔悴了幾分,蒼白到寡淡的唇色,一看就是病態的臉色。
侍從一狠心跪在了地上,朝著聞弦磕頭,道:“鳳君,您就別和陛下慪氣了,容奴才說句不好聽的話,您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就算陛下知道了她也不會在意的!”
一提起伏玥。
聞弦感覺自己的頭又開始疼了。
“別說了,我不想聽。”
這侍從說的話雖然扎心,但句句是真理。
這侍從倒是真心為聞弦考慮的,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鳳君,后宮里面的男人有那么多,陛下今晚宿在這個侍君那里,明晚宿在那個侍君哪里,您已經惹得陛下不高興了,她又哪里會記得您呢?”
“這些日子陛下怕不是被那個何侍君迷了心竅,居然連著一個星期都召他侍寢……她哪里還記得您啊!!”
侍從嘀嘀咕咕地為自家主子抱不平。
聽到這話。
聞弦先是愣了一瞬,腦子里過了一遍這段話,手里握著的書本沒拿穩,一下掉在了地上。
這每個字拆開來他都聽得懂,怎么合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呢?
“召何侍君……侍寢?”
男人蒼白的唇瓣微微張了張,才勉強吐出這幾個字來。
“是的,奴才決不敢妄言……再說了這事整個宮里都傳遍了。”
聞弦站起身來。
腦海前一陣暈眩,一陣陣的發黑,他似乎瞬間耳鳴了,除了轟隆隆的聲音仿佛聽不到任何聲音,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慢了下來,就連這侍從的聲音,都變得緩慢了。
“是……么?”
聞弦沉默了良久,對著一旁的侍從吩咐道:“幫我拿件衣服來,我要更衣。”
侍從眼眸一亮。
“您是要去找陛下嗎?”
對方淡淡了嗯了一聲,倒是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