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冊被遞到宮中駁回的事情,因此現在突然出現的事情,讓她有些意外跟疑惑。
“大伯母為何攔下此事?”傅元令也想不明白大夫人的心思,索性也直接問她。
大夫人冷笑一聲,“我既然來跟大姑娘談交易,自然是一片誠心,我跟你說句實話吧,這樣的好事兒,怎么二夫人不讓七少爺去?還不是想著讓我們長房出人出力給二房謀好處。”
七少爺傅元戎是石氏所出,次子沒有承爵的希望,當然要另謀出路。
要是給三皇子做護衛真的是風光的事情,這消息又怎么會這么恰到好處的被傅元憲知道?
傅元令明白了,石氏先是打壓傅元憲的婚事,然后又想折斷長房的脊梁,以后好給她的倆兒子當牛做馬。
難怪夢中長房跟二房的關系這么冷淡,難怪大夫人對她也是冷眼旁觀。
是了,夢中的她跟石氏她們關系不錯,大夫人自然就把她當做敵對一方,能親近才怪了。
可是現在不是了,自己跟石氏擺明了井水不犯河水,這才讓大夫人起了別的心思。
越想越覺得夢中的自己蠢,恨不能回到夢中時給自己一巴掌。
她到底眼多瞎,自己把自己蠢死了。
大夫人就差沒說懷疑傅宣祎跟三皇子有私情,若是傅宣祎將來真的跟三皇子有什么,做了三皇子妃,榮耀的當然是傅宣祎的同胞兄弟。
隔房的堂兄,又能撈到什么好處。
而且還給三皇子做侍衛,有了姻親這層關系,這種事情不僅不榮耀,反而丟臉啊。
大夫人豈能不氣,豈能不惱。石氏母女這是要把他們長房摁在腳底下踩。
“大伯母,與您做些生意也無妨,但是您沒想過以后怎么辦嗎?”傅元令想起海運一事,腦海中有個極為大膽的想法。
大夫人聞言臉色就很不好看,“大姑娘這么聰明,怎么能猜不到我的心思,只是父母在不分家。”
孝字當頭,敢說分家,他們又是庶子,別人還不得把他們的脊梁骨罵彎。
傅元令輕聲一笑,“分家不分房也不錯。”
大夫人聞言愣了一下,“什么?”
傅元令在外行走見過的事情多了,好些糜爛的巨富之家,里頭的腌臜事兒更多。
伯府這樣的在其中都算上是清流了。
“同居一府,各自為政。”
大夫人定睛看著傅元令,她是怎么笑著說出這樣驚天動地的話來。
但是,好心動啊。
如果能跟二房把中饋分開,以后各過各的日子,石氏就再也沒辦法把手伸到大房了。
以后,她的孩子們也不用處處看人的臉色行事。
大夫人覺得嗓子發干,心跳的厲害,“可是這件事情怎么能成,太夫人不會同意的。”
“祖母一向慈愛后輩,會同意的。”
大夫人卻搖搖頭,“大姑娘,這事兒怕是不能成。”
太夫人慈愛后輩,也得看對誰,對她嫡系的后輩自然是萬分慈愛,可是她們這些庶房的后輩,自然就不那么慈愛了。
“是嗎?”傅元令語氣淡淡的,眉眼間卻有光華流動。
是了,她倒是忘了這一茬。
與其困在這后宅與傅宣祎勾心斗角,倒不如將整個伯府分而化之,徹底減弱老伯爺夫妻的掌控力。
是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