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母后的話我一直記在心里。”晉安公主看著母后的面容笑著說道,“您別擔心我,我一切都好。”
皇后慈愛的看著女兒,“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那自然是不能的。
在她看來,李德妃不是不爭而是爭不過,所以這才退后三尺做出一副高姿態。
“眼下是沒有的,但是將來不好說。畢竟若是有那日,才能真的看清楚人心。”晉安公主對李德妃觀感很復雜,不爭不搶卻能坐穩妃位,縱然有父皇看重李家之意,但是李德妃就真的是平庸之輩?
“晉安,母后只剩下你跟小九,余生只希望你們能安安穩穩的。你們的安穩不能借助任何人的力量,得能自己立起來。小九現在就很好,有元令在,本宮不是很擔心,最擔心的就是你。”皇后看著女兒的眼神慢慢的柔和下來,“您這孩子心善,總愛為別人著想,楊家人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要看他們怎么做的。”
晉安公主眉頭微皺,“您不能這樣說,還有小九呢。”
“就是因為還有小九,就更要你在東陵安穩如山!”皇后看著女兒沉聲說道。
晉安公主心頭有點發酸,即便是自己現在做了母親了,依舊讓母后為她牽腸掛肚,“那長樂那邊您有什么打算?”
“你且好好想想吧。”皇后靠在軟枕上輕輕嘆口氣,“這世上沒有誰能一輩子依靠另一方的道理,夫妻如此,子女如此,這世上最恰當的平衡那就是勢均力敵。”
“您……”
“讓她蹦跶。”皇后不怎么在意的開口,“如今上京可不是幾年前的上京,不管是造作局還是西郊工坊都讓陛下牽腸掛肚,如今眼看著國庫就要豐盈起來,再加上你父皇年事漸長……”
皇后不好當著女兒說她父皇屋子里的那點事兒,含糊而過,接著說道:“譚貴妃那點本事已無用武之地,又有年輕貌美的云貴嬪轄制她,譚貴妃現在深受桎梏不足為慮。吳王倒是有些小聰明,再加上長樂在,姐弟倆湊一塊鬧出些動靜來更好。”
“您的意思是?”晉安公主面色有些凝重的開口。
晉安公主:……
皇后笑著說道:“辦什么宴會,有那功夫倒不如喝杯清茶來得好。”
“只是……別人不會非議嗎?”晉安知道譚貴妃每年花朝節都要格外上心。
“你父皇滿心思都在西郊跟造作局,哪有心思放在后宮。”皇后漫不經心的說道,“只要說你父皇無暇參與宴會,這群人就消停了。”
花朝節打扮的花枝招展也不過是給陛下看,陛下不在給花看嗎?
晉安公主不好說后宮的事情,想起一事就道:“上回上元節,聽那意思花朝節民間會舉辦盛會?”
說起這個,皇后想了想才說道:“應該是,不然上元節的花燈不會再出什么百花譜。”說到這里話頭一頓,又看著女兒笑,“等到端午節看賽龍舟那才熱鬧,比你未出嫁時場面大了不少,每年參賽的龍舟一直在增加,可以跟駙馬帶著孩子們去看看。”
晉安公主有些悵然,“幾年未回,上京的變化真是太大了。”
“這就是生活,不會一成不變,所以人要向前走,不要等回頭的時候,只有你自己在原地踏步。”皇后語重心長的說道。
晉安公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女兒知道了。”
傅元令在西郊工坊吹了一個多月的風,總算是十幾處水排的地基給弄了起來。
隨著天氣變暖,這活就好干了,工匠們也不像是之前辛苦。
楊霽英灰頭土臉的站在湖水邊,看著工匠們將諾大的滾輪安裝好,隨著水勢往下流動,整個水排跟著慢慢轉動起來,大家的臉上都露出大大的笑容。
成了!
傅元令也輕輕松口氣,沒想到幾位駙馬還真的能堅持下來。
就連看上去沒吃過苦的孔弘義都沒退縮偷懶,還真是挺令人意外的。
今日難得肖九岐跟楚王吳王都在,又見證了第一架水排正式入水,可算是個喜事,整個工地上都是歡呼聲。
肖九岐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怎么樣?我就說我媳婦說的一點也沒錯,肖霆,你可是賭輸了,一頓飯你是跑不了了。”
吳王:……
這個賭是他愿意的嗎?
分明是肖九岐奸詐不要臉強買強賣強行跟他打的!
楚王笑著說道:“正好咱們一群兄弟還沒一起正經喝杯酒,這次就借三哥的光了。”
楚王給了吳王臺階下,吳王就笑著說道:“走,咱們去會春樓。”
傅元令就笑著說道:“你們先走一步,我讓人去給幾位姐姐嫂子送信,咱們會春樓見吧。”
吳王聞言看著傅元令就說道:“你三嫂那里九弟妹就不用去了,她現在不太方便出門。”
本來想著提一句傅宣祎可來,但是頓了頓,到底沒把這句話說出口。
“那又如何?墻頭之草,不要也罷。”皇后哂笑。
晉安公主一想也跟著一笑,“母后說的是,是我想岔了。”說到這里也沒說下去的意思轉開話題,“今年花朝節宮里還辦宴會嗎 “你說呢?”皇后慢慢的教女兒。
動了,她們才有機會拿住把柄反擊,若是一直不動,又哪里來的機會?
聽著女兒這樣問,皇后笑著說道:“你對李家有不滿之處?”
晉安公主微微皺眉,良久才慢慢舒展開,“長樂這么多年這性子一直沒改,我聽說前段時間她還私下里跟傅側妃去了平寧伯府。”
皇后就道:“不過是想給傅側妃撐腰罷了,只是現在平寧伯府那邊可不是以前的樣子,她就算是去了,也不過是白走一趟,反倒是落人口舌跌于下乘。”
“但是與外人眼中未必這樣,只以為是吳王跟平寧伯府走的親近。”晉安公主道。
這樣能忍的女人,一旦獲得了權勢,很難說會變成什么樣子。
皇后嘴角微微勾起,看著女兒說道:“這些事情你都不要管,只管把東陵府那邊穩住就成。東陵以后才是你的根基,是你的底氣,上京如何,那都是兩說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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