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見過夫人。”趙姨娘扭著腰上前給石氏見禮,這禮也只是草草了事,一看就是不怎么認真的樣子。
石氏憋了一股氣,看著趙姨娘忍不住要發火,但是一想傅嘉琰又在,只得憋住了氣,淡淡的說道:“起來吧,我跟伯爺有話要說,趙姨娘下去吧。”
趙姨娘嬌笑一聲,拿著帕子半掩著唇輕笑道:“妾身大字不識一個,人又愚笨,不會誤了夫人的大事,我就在一旁添茶倒水,伯爺,您說呢?”
傅嘉琰看著板著臉的石氏就有些不耐煩,又看著柔順嬌美的趙姨娘,就道:“就留下吧,夫人此來有什么事情?”
聽著傅嘉琰不耐煩的聲音,顯然是惱她壞了他的好事,石氏臉色微沉,就直接道:“這次府里募捐銀子的事情伯爺知道嗎?”
傅嘉琰以為是什么事兒,就道:“爹跟我有提過,令姐兒這么做是好事兒,家里該支持。不說這次從云州販回來的貨物讓伯府賺了多少錢,就是令姐兒這也是做積德行善的善事。”
“伯爺就不怕此事連累家里?萬一惹怒圣上呢?”石氏冷笑一聲說道。
傅嘉琰聞言微微皺眉,“這不至于吧,朝廷賑災缺銀,民間商戶自發募資賑濟災區,這不是好事嗎?”
“商戶搶了朝廷的功勞,朝廷的那些大人們會高興?”石氏又道。
傅嘉琰一輩子玩樂不通政事,聽著石氏這么說就有些遲疑起來。
趙姨娘眼珠一轉,小身板扭了扭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勢。
傅嘉琰看她一眼,“怎么了?”
趙姨娘輕聲說道:“妾身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有什么能說不能說的,夫人還堵了你的嘴不成?說吧。”傅嘉琰并沒當回事兒隨口說道。
石氏就覺得腦門一跳一跳的,她就知道趙姨娘留下沒安好心。
“奴婢想著朝廷的大人們,遇到送錢的不高興還要怪罪,那把送銀子的攆走了,銀子他們自己掏嗎?那么多災民等著救命,這些人沒良心的嗎?”趙姨娘說完害怕的拍拍胸口。
“你懂什么,朝政之事多復雜,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石氏怒斥道。
傅嘉琰聽著這話就像是在諷刺他,畢竟他也不通政事,整日游手好閑吃喝玩樂。
石氏罵趙姨娘啊還是罵他?
傅嘉琰臉一沉,趙姨娘立刻跪下請罪,“夫人別生氣,都是妾身不會說話,夫人出身高門太傅之女,見識廣博,哪里是妾身目不識丁能比的。可憐妾身家里窮,哪有機會讀書識字。到如今也只認得自己的名字,還是伯爺教妾身的。”
趙姨娘一口一個石氏出身高貴,這不由讓傅嘉琰又想起當初這婚事是被逼著答應的。
當年他就不喜歡石氏,可是為了聯姻,只能捏鼻子認了。
說起來,石家越顯赫,他這個女婿就被襯托的越無能,以至于現在傅嘉琰特別不喜歡去岳父家。
石氏越能干,就顯得他越沒用,傅嘉琰又想起令姐兒的生母,當即看著石氏說道:“傅氏人已經沒了,令姐兒是她唯一的孩子,你就這么看不順眼令姐兒,非要找個借口壓著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