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難道你們想要他死了之后，你們做尸檢確診他的疾病嗎？”
陳陽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他說話的口吻就像他才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一樣。
口吻不容質疑，只有按照他的命令執行。
“上呼吸道、支氣管內膜活檢……。”陳陽站起身來，右手抹摸了一塊口香糖塞進嘴里，大口咀嚼著，“姚院長，盡快在卓市長有意識之前做完活檢，不然的話，會給卓市長造成更大的傷害，鎮靜劑對他不起作用，我認為他的神經受到損傷……。”
“陳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姚軍回過神兒來，他可不想跟著陳陽一起瘋，陳陽竟然把卓耀軍打昏了，他不想跟陳陽一起受到處罰。
“我心里當然知道我在干什么！”陳陽臉色異常的鎮靜，“我在做一名醫生應該做的事情，我要救他的命。”
“你剛剛打了卓市長……。”
姚軍還想說話，卻聽到陳陽喝道：“閉嘴，姚院長，我說過了，現在不是和你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馬上按照我的要求做檢查，有什么責任，我來承擔，你要是再拖下去，一旦病情延誤了，誰也救不了他的命。”
姚軍咬了咬嘴唇，“陳陽，這事情是你做得，你就要承擔后果……你要清楚你干什么。”
“我當然知道！”陳陽說道，“我在救他的命。”
卓耀軍躺在病床上，還沒有醒過來。
鄭新守在病房里，等待著卓耀軍醒過來，陳陽的行為本身就很大膽，但陳陽卻是顧力元請來的，在卓耀軍沒有給鄭新指示之前，鄭新不敢做任何的事情。
顧力元的心里也不安起來，他把陳陽叫到八樓的走廊里面，“陳陽，你怎么能打卓耀軍呢，你知不知道他的爺爺是誰……。”
“我知道他是誰。”陳陽的后背靠在墻上，他的右腿壓在左腳上，嘴里嚼著口香糖，這已經是陳陽嚼著的第三塊口香糖了。
顧力元心里不明白到底陳陽怎么打算的，怎么會打卓耀軍，就算是為了給卓耀軍治病，也不能打他啊！
“陳陽，你一定要好好地解釋，這次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情。”顧力元壓低聲音，說道：“這事情可大可小。”
“假如確診是我所猜想的那病，可能真的會威脅到卓市長的性命了。”陳陽輕嘆口氣，“他的神經系統已經損傷了，我打昏他，一方面是為了他止痛以方便檢查，另一方面……我要把他的那口悶氣打出來。”
“悶氣？”
“是，他胸口有悶氣，我帶他運動，就是加速他的血液循環，在他沒有防范時，將他胸口的悶氣打出來，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方便說出來的事情，我想他也是如此，顧叔叔，你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問問到底他心里有什么不方便說出來的事情，我猜很有可能是和他家里有關系……。”
陳陽后面的話沒有說下去，但這些話對顧力元來講，已經足夠了，他心里面已經想到了如何和卓耀軍談。
檢測報告出來了，姚軍第一時間得到的檢測報告。
他看著那上面的檢測結果，不太肯定地喃喃道：“這不太可能！”
陳陽見到姚軍找他的模樣時，不用看結果，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猜測沒錯。
“韋格納肉芽腫病！”陳陽沒看結果，他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嘴里嚼著口香糖。
姚軍把結果遞給陳陽，“不太可能是韋格納肉芽腫病，這種病黃種人沒有病例！”
陳陽看過結果，他嘴里的口香糖從窗口吐了出去，長長松了一口氣。
“你怕了？”姚軍問道。
陳陽沒有否認，“我可不想坐牢，我知道我打了什么人。”
“你有必要這樣做嗎？”姚軍問道。
陳陽看著姚軍的眼睛，“姚副院長，我是一名醫生，我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就算冒著風險，我也要去做，不然的話，病人可能就會丟掉性命。”
“你在國外待得時間太久了，對國內還是不太了解！”姚軍反常地伸出手來，在陳陽的肩膀上拍了一把，“陳陽，你將來的路還很長，你在國內待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國內不像國外，治病容易、救人可就難了……當我什么話也沒有說過，這次是福是禍，就看你自己了……馬院長回醫院了，也許你有一些話可以和馬院長聊聊。”
陳陽手里拿著檢查結果，又是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走進病房的時候，馬福田馬院長正和剛剛醒過來不久的卓耀軍說著話。
馬院長一下飛機，就趕到醫院。
他擔心出什么差錯，卓耀軍不比別人，其家世在那邊擺著，馬福田不得不小心應對著，還沒有回到醫院時，就接到電話說陳陽把卓耀軍打昏了，馬福田本想給陳陽打電話詢問清楚，但后來還是改變了主意。
別人不了解陳陽的作風，馬福田卻是很清楚的，他和陳陽的父親有過數次的接觸，其言語之間，陳石輝多次提到他的兒子，馬福田對陳陽一直很在意。陳陽在國內沒有什么名氣，甚至于國內的醫學界根本就不會把陳陽這樣的年輕人放在眼里，但陳陽在國外可是很有名氣的，診斷行為學，目前是一門很流行的學科。
馬福田本意是想讓陳陽提高附屬醫院的名氣，但他后來也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太妥，陳陽不一定能適應國內這種環境。
馬福田回到醫院沒回自己辦公室，就到了卓耀軍的病房里，卓耀軍剛剛醒過來，那馬福田立刻道歉道：“卓市長，你瞧著這事情鬧的，陳陽做事風格……。”
卓耀軍反倒笑了，“馬院長，你不用解釋了，我心里面都清楚，雖然陳陽為了我好，但他這方式確實有些極端，等我身體好了之后，我說什么都要還上一拳。”
馬福田懸起來的心才算松了下來，卓耀軍既然說這句話，那就說明卓耀軍并沒有生氣。
陳陽手里握著檢查結果走進病房里，見到卓耀軍和馬院長后，陳陽先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準備打我，不過，我還是先把話說完，等我說完呢，你們想打想罵隨你們。”
馬福田趕忙說道：“小陳，卓市長剛剛可說過了，等他身體好了之后，肯定要打上你一拳。”馬福田說話的時候，對著陳陽直眨眼，那意思是讓陳陽趕緊說上幾句好話，這事情就這樣過去。
但沒有想到陳陽卻沒有理會這方面，他手里拿著結果，說道：“檢查結果出來，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不知道我應該先說哪個？”
顧力元坐在床邊，聽到陳陽這句話，顧力元沖著卓耀軍笑道：“小陳就是喜歡開這種玩笑！”
卓耀軍面帶笑容，“先聽那壞消息吧，我這人喜歡先憂后喜。”
陳陽抿了抿嘴唇，說道：“卓市長，你的病確診了，是韋格納肉芽腫病，該病發病幾率高加索人97，黑人2，其他人種只有1，而卓市長恰恰是1幾率的，這種病死亡率90以上，即使存活下來，還要面臨器官衰竭等后遺癥，目前西醫無法完全根治，只有維持長期的緩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