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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兩位郡王死

  正值金秋,秋老虎肆虐。

  突然之間,一則消息傳出,震驚天下,令人瞠目結舌。

  三位郡王命運多舛,竟然遭遇山匪劫掠,幸得豫州兵馬及時救援,于大火之中救下孝賢太后和布山郡王母子二人。

  只可惜,居風郡王同盧容郡王,很不幸,葬身于山匪毒手,罹難!

  隨行的金吾衛,為了保護三位郡王,苦戰到最后一刻,全軍覆滅。

  真真是駭人聽聞。

  這幫山匪禍害了大魏江山,害得天下民不聊生,南北隔離還不夠。

  如今竟然歹毒到害死了兩位小郡王,差一點斷了先帝的子嗣血脈。

  事情發生在北梁境內,北梁皇帝劉章率先表態,出兵剿匪。

  這一次,不斷絕山匪后路,不徹底剿滅境內山匪,絕不收兵。

  這般瘋狂大膽的匪徒,必須趕盡殺絕,殺個片甲不留。

  天下群情激奮,苦山匪久矣。

  如果,山匪是北梁將士假扮,豫州兵馬沒道理藏著掖著不說出來啊!

  兩家又不是一伙,憑什么替北梁隱瞞?

  此舉,獲得一致贊許,還給劉章帶來了一點好名聲。

  為什么沒人懷疑劉章派兵喬裝山匪殺了兩位小郡王,原因都在豫州兵馬身上。

  天下愚人很多,聰明人也很多。

  有腦子的人,都會去琢磨,其中的鬼名堂。

  說到底,真正有嫌疑的人,其實是‘及時’趕到救援的豫州兵馬。

  太巧合!

  那么巧,山匪剛殺了兩位小郡王,正要弄死布山郡王的時候,豫州兵馬就從天而降,殺了山匪,救出郡王。

  另外,金吾衛從來都不弱,敢想敢干,更敢殺。竟然全軍覆滅,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巧合之事的確有,但是這么巧合的事情,鬼都不信。

  誰敢保證豫州兵馬清白?平武侯石溫清白?

  事情究竟怎么回事,究竟是人是鬼,自然是豫州兵馬說什么就是什么。

  北梁皇帝劉章,他很無所謂啊。

  對了,山匪也沒留下一個活口,全都一把大火給燒死了。

  可謂是死無對證。

  劉章樂意順水推舟,坐實“山匪”罪名。就當是給‘老朋友’石溫一個人情。

  他甚至愿意幫著石溫,將黑鍋臟水潑到南魏皇帝蕭成文的頭上。

  說到底,這都是南魏朝廷內訌。

  別管平武侯石溫打什么小算盤,禍害的都是南魏朝廷。

  這個說法,完全說得通啊!

  豫州兵馬有嫌疑,沒錯。

  世人皆知,蕭成文想殺三位郡王久矣,說不定這次的事情就是金吾衛奉命行事,不巧,被豫州兵馬破壞。

  不僅殺了金吾衛,還救出了孝賢太后和布山郡王。

  為了潑臟水,劉章當著朝臣的面,說了一句,“南魏皇帝當真心狠手辣。想想也是,互相殘殺,早有傳統。”

  他當著朝臣的面這么說,就是要借朝臣的嘴巴,將這番話傳出去。

  然而皇帝蕭成文同樣有嫌疑,而且嫌疑更大。

  反倒是,豫州兵馬顧念先帝這恩義,更顯忠義。

  平武侯石溫自然是喜不自勝,他沒想到‘老朋友’劉章,如何合作。竟然主動幫他潑臟水給蕭成文,省卻他的口舌之利。

  不用他出面辯解,自有腦洞大開的人,將事情引到皇帝蕭成文的頭上。

  一盆烏黑麻漆的臟水,不偏不倚,精準地潑在南魏皇帝蕭成文的身上。

  就算有朝一日洗清了嫌疑,身上也臭了!

  就算是后世兩千年,三千年,相信陰謀論都不會丟失市場地位,會長期霸占一席之地,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哈哈哈……

  這年頭,無論是高官顯貴,還是市井小民,最愛的就是陰謀論。

  陰謀論市場占有率向來居高不下,上下五百年,都會有著龐大的市場。

  平武侯石溫一聽,臉色頓時一冷。

  他板著臉,怒道:“夫人休要聽信外面的謠言。你該清楚,邊境一帶,常年駐扎兵馬。三位郡王停留當地,遲遲不肯離去,當地駐軍一直都在關注,就怕出現意外。

  真是天助他。

  他正高興的當下,沒想到妻子燕云菲竟然主動找到他,問了一句:“你做的,是不是?兩個郡王的死,也是你做的,對不對?”

  對方說的每一個字她都不相信。

  她正色道:“我不是來指責你,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會有什么后果。孝賢太后和布山郡王母子二人,分明就是燙手山芋,你卻遲遲不肯把人交出去。你當心引火燒身。”

  沒想到,擔心什么來什么。意外發生,誰都不想,幸虧兵馬出動及時,救下了太后母子。只可惜,居風郡王和盧容郡王不幸罹難。哎……”

  燕云菲呵呵冷笑。

  “休要胡說八道!你怎么就不盼著本侯好,你分明是在詛咒本侯。”

  平武侯石溫厲聲怒斥。

  “夫人為何認定本侯是引火燒身,而不是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孩子們著想,為石家著想。”她壓低聲音,怒道:“你這是在玩火,當心玩火自焚。”

  簡直是荒唐。

  燕云菲臉色奇臭無比,從未有過如此嚴肅冷漠的時刻。

  事情都已經做了,這個時候在他耳邊叨叨叨,指責他,意思就是讓他半途而廢,放棄計劃。

  怎么可能!

  名義上,你還是南魏的官員,受朝廷管束。布山郡王是南魏的郡王,你救下他之后,理應護送他回朝廷,而不是把人留在豫州。

  你這么做,簡單點說,是在指責皇帝,坐實皇帝謀害三位郡王的謠言。

  她一雙眸子,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我們夫妻多年,你心里頭想些什么,我多少還是知道些。你將布山郡王捏在手里,想做什么,我估摸著也能猜出一二。

  你這是在走鋼絲,是在玩火啊!

  平武侯石溫指著燕云菲,怒氣升騰,老臉漲紅,顯得格外激動。

  燕云菲眉頭皺起,心中很是無奈。

  嚴重點說,你是想造反,想要分裂南魏江山。難不成你真的想扶持布山郡王做皇帝?你瘋了嗎?”

  “瘋的人分明是你。本侯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承認,一切都是你的猜測。靠著猜測,你給本侯定罪,到底是誰在發瘋。”

  “我這是替你準備一條后路。你不會天真認為,事情一定會順順利利,半點差錯都沒有吧。別天真了!”

  “閉嘴!本侯要做什么,用不著你來操心。還有,本侯長命百歲,死不了!”

  她說道:“看來你是要一意孤行。好,我不攔著你。什么時候性命不保,記得通知我一聲,我好帶著孩子離開逃命。好歹也給石家保留一絲血脈。”

  “你咒本侯?”

  石溫一拳頭砸在墻上,氣惱不已。

  果然是蛇蝎心腸,燕家女一脈相承,竟然咒他死。

  “死不了最好!”

  燕云菲氣呼呼,拂袖離去。

  一聲巨響,瓷器被狠狠砸在墻壁上,碎裂,飛濺。

  毒婦!

  多年涵養,這一刻,他實在是忍不住,只想毀滅一切。

  費公公擔心不已,生怕他怒極攻心,病情反復。

  建州,大正宮……

  皇帝蕭成文用力砸掉手邊一切可以砸的東西。

  憋久了,會把人給憋壞的。

  “陛下當心傷著手。”

  想勸,又不敢勸。

  這么大的事情,發泄出來,總比憋在心里頭強。

  就是千萬別傷著手。

  皇帝蕭成文一腳踢翻小杌凳,“他們不就是欺負朕背負著先帝恩義,用恩義束縛朕的手腳。

  使勁砸!

  他氣憤不已,看著滿桌的奏疏,統統掃到地上。

  “欺負朕不敢殺人嗎?”

  一盆盆臟水使勁地往朕身上潑,事情都還沒查清楚,就敢斷定是朕暗中下令處死三位郡王。

  早知要背這個黑鍋,朕何必等到今日,就該在一年前,給凌長治下令,叫他弄死三位郡王。”

  費公公大驚失色,“陛下要對豫州動刀兵?這,這,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要和朝臣商議一番?”

  打仗這事,非同小可。

  他咬牙切齒,眼中閃過深刻地恨意和殺意。

  “筆墨伺候,朕要質問平武侯石溫,為何要陷君父于不義,他是不是想造反。另外,傳朕口諭,南軍全軍備戰,準備隨時出兵。”

  靠皇帝一個人,打個屁。

  皇帝蕭成文眼一瞪,兇狠異常。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沒有朝臣配合籌措糧草,輸送糧草器械,這仗怎么打?

  “老奴死罪,陛下息怒!老奴已經知道該怎么做,陛下放心,老奴一定會將所有事情辦好。”

  皇帝蕭成文呵呵冷笑,“給燕云歌去信,就問她愿不愿意給朕一個面子。她若是肯給朕面子,同劉章斷絕合作,朕將來自會回報她。

  費公公瞬間抖三抖,渾身縮起來,就像是埋首沙土的鴕鳥。

  “朕只說備戰,沒說打仗!朕的話,你聽不懂嗎?”

  她若是不肯,朕也不會為難她。

  但是從今以后,朕將徹底封鎖前往七郡的所有關卡,確保不會有一個人,一文錢的貨物流入七郡。

  朕離了她的食鹽和白糖,朝廷照樣能轉動。相信,不少世家都盼著朕封鎖關卡,截斷七郡貨物。沒有了大魏的市場,朕倒是要看看燕云歌那些貨物,還能賣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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