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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中招

  “我的人生真是太難了!”方星河死狗一樣趴在床上,透過床欄桿看著葉乃伊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你說,現在的企業家怎么都這么任性呢?不能因為我是學生就欺負我啊,不但要求我經常去探望他,還要求我給他發短信問候,你說天天問候能有什么話問啊?這短信是不是每天都是寫的‘你好’‘吃了嗎’這種話啊?啊啊啊,太討厭了……”

  葉乃伊回她:“要是只需要發這些消息,每次贊助的時候他出馬,多輕松啊?這你還不愿意?”

  “可是,跟一個人多聯系不是應該是發自內心的嗎?要是當成任務去做,就沒意思啦!”方星河惆悵:“這話可不能跟他說,我現在覺得年伯同就是小心眼,比我還愛記仇,我之前就是開玩笑故意說得話,他就記到現在,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想到他那么大一個人,竟然還那么記仇……”

  “他不是對你有意見吧?”葉乃伊問:“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他都請我吃好吃的了,就算得罪了也應該不生氣了啊!”方星河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憂傷,“只能說明男人心海底針,不好猜啊!”

  魏馨在旁邊聽了好一會,然后她懷疑的問:“方星河,他會不會是想包你啊?現在外面的大老板,不都喜歡干這種事嗎?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有錢的男人,都喜歡找學校里漂亮的女大學生。”

  方星河更加惆悵了:“怎么可能啊?他長得比我還漂亮。”

  魏馨:“……”

  葉乃伊扭頭對魏馨說:“就是學校開學沒多久學校有一次活動,學校邀請了不少校外社會人士參加,很多人都說受邀人里面有一個絕世帥哥,還有人拿手機、相機拍了照片貼在校園網論壇上,很多人覺得遺憾沒有高清圖的那位帥哥。”

  魏馨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啊啊啊,我知道了,”然后也跟著一塊惆悵,“我知道啊,精英大廈三十樓影視公司的老板,我高中的時候還去他們家面試練習生了,但是沒選上……”她想起來有點傷心,“早知道就不去了,丟死人了,當時什么都不知道,就以為自己學了點舞蹈會劈叉什么的,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結果剛開了個頭就被攆出來了。”

  葉乃伊笑著說:“原來你還有這一層事啊?有點慘啊。”

  三人正聊著天,李丹晨從外面進來。她本來回宿舍的時間就比較少,大多回來拿一下書或者偶爾住一晚,丁小霞事件過后,她回來的就更少了,以前還跟魏馨說兩句話,現在則是跟誰都不說話。

  宿舍的人見她進來都沒再吭,魏馨本來還想自嘲兩句的,現在也不好再說,宿舍一下變得有些沉默。

  李丹晨看都沒看她們一眼,自己換了書本塞包里,又在宿舍噼噼啪啪制造出各種聲音,最后躺到床上休息。

  方星河還是躺在床上,依舊刷著手機,翻個身抱著能量棒,又翻個身再抱著企鵝,她拿手試了試,覺得果然還是企鵝更軟一點,她玩了會兒手機覺得無聊,“乃伊,晚上有什么活動嗎?”

  “活動?沒有,晚上我跟我男朋友約會啊。”葉乃伊問她:“怎么?你很閑啊?”

  “不閑,就是現在無聊。”她懶洋洋的爬起來,”上次老師布置給我們的作業沒做。都上大學了,老師還非要給我們布置作業,真是太討厭了。”她從床上爬下來,開電腦:“我要做個PPT。”

  她正坐在電腦面前做PPT,宿舍門口有人敲門:“方星河是這個宿舍的吧?”

  方星河抬頭:“誰找我?”

  鮑舒站在宿舍門口,方星河有點詫異:“你找我?”

  鮑舒的臉色有些難看,眼睛還有點紅,似乎剛哭過不久,她看到方星河,“我能跟你說兩句話嗎?”

  她的表情看著不像是什么好事,方星河有點排斥:“我要做選修課作業。”

  “十分鐘。”鮑舒說:“我不會多打擾你。”

  方星河勉為其難站起來:“好吧,只能十分鐘。”

  她跟著鮑舒出去,鮑舒直接帶著她出了藝術學院的學生宿舍,兩人站在宿舍后面的墻角處,鮑舒的第一句話是:“你想當學生會會長嗎?”

  方星河一愣,“什么意思?”

  “我不信你不想當學生會會長,海洲大學的學生會會長,你不想當嗎?”鮑舒問:“這對你以后畢業簡歷上,也是一個非常有有用的名頭,你沒興趣嗎?”

  “我興趣不大。”方星河笑著說:“我就是個想當攝影師的人,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感興趣。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鮑舒低著頭,方星河這才發現她在隱隱發抖,她抱著胳膊問:“你為什么不想當呢?學生會的人,誰不想當?你不當,就只能當個小小的部長,有什么用?”

  “你就直接說,你到底想要表達什么吧?”方星河問:“我沒聽明白你什么意思。”

  鮑舒抬頭看著方星河,眼中閃過一股恨意:“我想要陳飛揚和傅云都倒霉,我要他們兩個賤人想什么沒什么!”

  方星河:“?”她看著鮑舒,小心的問:“你沒事吧?”

  她得撤了,她一點都不想跟鮑舒這種人在一塊待時間長,怎么說呢?性格她不喜歡,做事的風格她也不喜歡,兩人也沒什么共同話題。

  可鮑舒突然在她面前哭了起來,開始是站著,慢慢的她蹲在了地上:“我太難受……我一開始就有預感,只是我沒想到……”

  方星河覺得自己現在走,有點不厚道,她砸了砸嘴,靠墻站著,眼神有點焉,覺得鮑舒肯定是跟陳飛揚以及傅云之間有什么事。

  只是她不說,自己自然也不好問,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鮑舒哭了一陣后,終于緩了過來,“你們都不相信吧?我當初打傅云的時候,說得那些話,你們都不相信是嗎?可那是真的……”她哭著說:“我跟陳飛揚真的在談戀愛。我大一加入學生會……沒多久他就對我示好,不管是工作還是學習,他都給了我無微不至的關懷。雖然在聊天記錄里都是官方的語言和對話,可那時候我們經常在學生會見面,他處處維護照顧我,讓我覺得……我對他來說是與眾不同的,他說他以后想要走仕途,所以想從學生會開始鍛煉自己,他說他的未來規劃里有我,想提攜我一起在學生會鍛煉,還說為了他的聲譽和我的形象,我跟他的關系需要保密,這樣更利于我們在學生會的發展……我信了他的話,我覺得他有擔當有規劃,是我這輩子的良人。我第一次給了他,他帶著我去距離學校很遠的地方開房,我小心翼翼的守護我跟他的秘密……結果……”

  方星河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只能沉默的看著她。

  “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會跟他鬧,但是我從來沒對外說過任何不該說的話。今年我明顯覺得他煩我了,他覺得我不能給他助力,不能讓他更上一層樓,不能讓他安心,他就想辦法要甩掉我……”鮑舒蹲在地上,眼睛看著遠方,喃喃道:“他多聰明啊,把老師哄得好,把下面的人也哄得好,讓大家都喜歡他……我確實不如他聰明,也不如別人有頭腦有辦法……”她搖頭,“我離開學生會之后,他跟我的聯系愈發的少了,我們在電話里也會有爭執,今天我們吵得急了,跟他提分手,他立刻就答應了……”

  鮑舒還沉浸在分手的回憶里,“他竟然猶豫都沒有猶豫,立馬就答應了!他絕對跟傅云勾搭上了,傅云就是個心機婊,她就是那種裝得文文弱弱老老實實,實際滿腹心機的女人!”

  方星河還是不說話,心情更加惆悵了。她又不是垃圾桶,這種三角戀的事別跟她說啊,她真的不想知道。她喜歡聽八卦,但是不想參與到八卦當中去啊,何況,剛剛鮑舒第一句話就是問她想不想當學生會會長。

  不想,她一點都不想進入那種權力的中心,不想參與各種亂七八糟的破事。

  “你不信我說的是嗎?”鮑舒抬頭問她。

  方星河一臉無辜,“我真不知道。”

  “我就知道沒有人信。”鮑舒無奈的低下頭:“他做事多縝密啊!絕對不會留下一丁點把柄。我如此,他的前女友也如此。”

  方星河看了鮑舒一眼,鮑舒說:“我之前聽人說他有過前女友,前女友是他高中的同學,也是高中學生會的副會長,到了大學之后兩人就分開了……”她搖頭,“當時人家跟八卦了很多事,也是差不多跟我這種類型的,可我不相信,結果現在同樣的事輪到我了。”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哭,“我知道他的路數,他大四之后,會卸任會長的職務,傅云會成為下一屆的正會長,兩個人會同時申請入黨,畢業之后一起考公務員,走仕途……”

  方星河問:“所以你要我競選學生會會長,這樣傅云就當不成了?可是這沒有什么意義的,不論我是否競選,總會有人參與競選,不一定就是她。你想太多了。”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他。他那種人,做得每一步都有目的,”鮑舒抹著眼淚說:“他會在自己卸任之前,把傅云推到會長的位置。他之前就是這樣安排我的。他讓我從外聯轉到秘書部,我本打算五月份的時候參加競選的,結果……”她問方星河:“你知道我從一個學長那聽到什么消息嗎?他說陳飛揚曾經在團委老師面前說我的壞話,他一邊穩著我,一邊在老師那里詆毀我……為什么我說的這些就是沒人信呢?”

  “鮑舒,你還是安心學習吧,別想那么多有的沒的。”方星河拍拍后背上的灰塵,淡淡說了句:“不就是失戀嗎?哭一陣鬧一陣,很快就過去了,男人不是你的,成績總是你的。”

  “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第一次都給了他,他竟然真的跟我分手,我去找他,他根本不承認跟我談過戀愛,當著傅云的面,還說什么之前都是正常的學生會交流,是我想太多……”她看著方星河:“我算什么?對他是一廂情愿嗎?當初明明是他主動追問我的!”

  方星河一臉尷尬:“這個……不能交往的時候都是好的,分手就什么都不好了。這個事,我真不好評價什么。”

  鮑舒慢慢的站起來,點頭:“好吧,是我做人失敗,失敗到我有一個談了將近兩年的男朋友,卻沒有人知道。說了人間也不相信!”

  方星河訕訕道:“我倒也不是不相信,就是太突然,畢竟你們這個之前一點影子都沒有傳出來過。誰想得到啊?”

  “那你以后就等著看!看陳飛揚和傅云之間的互動絕對不一般。雖然他很會掩飾,但是女人戀愛之后終歸不一樣,你會從傅云的表現上看出來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鮑舒滿臉失望,“我以為你對學生會會長的職務感興趣,現在整個學生會,能跟陳飛揚抗衡的人只有你。雖然你名聲不好……”

  方星河:“???”她糾正:“我名聲很好的。”

  鮑舒苦笑了下,“算我說錯了。但是學生會的人不喜歡你,是真的吧?他們不喜歡你,但是……”她搖搖頭,不服都不行:“你身上有讓他們佩服的地方,你的存在能讓他們感覺到安心,這是一種能力。我做不到,傅云做不到,這一點就連陳飛揚也做不到。但是你有做到了。還記得他有一次把你留下來,問你想不想再發展的話嗎?”

  方星河想了想:“好像有這么個話。怎么?”

  “那是他的試探。”鮑舒說:“他當初對我的時候,也是問了那樣的話,他會通過那個問題,來判斷你在學生會的野心。只要你有野心,就可能成為他的目標。他會在工作中一點點的接觸你,從言語到肢體,會讓你覺得他喜歡你,同時又是合理的接觸,讓你內心戲不斷的演下去,會讓你患得患失,可他卻不動如山。這是他的本事,我當初就是這樣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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