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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名利場(9)

  江硯深眉眸冰冷,無動于衷道:“江云深,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求你告訴我。”

  江云深:“……”

  你他媽的這要是在求我叫你爹了!

  江硯深見他不說話,腳下的力氣加重。

  “疼疼疼……”江云深很沒鼓起的認慫,“你先把腳拿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江硯深收回腳,往旁邊退了一步,低眸看著他。

  江云深艱難的趴起來,坐在床上費力的揉著自己的后背,感覺脊椎都要被他踩斷了。

  “說!”江硯深眉心拂過一絲不耐煩。

  江云深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當年奶奶答應大嫂讓你回來,交換條件除了保住天越之外,還要求大嫂手里的股份不能給七七,要是你回來了,大嫂必須要為江家生下一個男丁。”

  江硯深猛地掠眸,黑白分明的眼瞳里滿載著兇煞。

  江云深的小心肝都被他嚇得一顫,“哎喲我的大哥你別這樣看著我,這是奶奶提出的條件,我也覺得這條件對七七不公平,也太羞辱大嫂了,可那種情況下誰也沒辦法啊……”

  江硯深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眼眶里逐漸紅了,轉身就走。

  “誒?大哥……大哥……”江云深見他走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著自己的小心臟倒在床上,“小爺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大半夜要受這樣的驚嚇,哎喲喂……”

  江硯深下車的時候就看到站在院子里抬頭欣賞月光的女人,他一步步走過去,咽喉越收越緊,如鯁在喉。

  林清淺看到他走過來,溫婉淺笑,“回來了。”

  似乎猜測到他去了哪,所以沒有問。

  江硯深強勢又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喉骨里擠出的聲音都在顫,“林清淺,你是不是傻?”

  這樣的條件為什么要答應?

  林清淺沒有否認,“我要是不傻,能傻傻的跟著你后面追了七年?”

  江硯深松開她,低頭看她眼神凝滿無盡的心疼和憤怒,“你沒有必要這樣做,她已經死了……”

  “我還活著呢。”林清淺輕悅的嗓音道,“人言為信,既然我答應了的事就應該做到。”

  頓了下又道:“再說生孩子這事我不是為任何人,甚至不是為你。我喜歡孩子,我想要再生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以后家里人多點也會熱鬧一些。”

  江硯深喉結在滾動,看著她的眼神充滿狐疑,完全不相信她的話。

  “是真的!”林清淺挽住他的手臂,聲音溫柔又篤定,“生不生男孩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總不至于生不出男孩我就一直生,我又不是母豬。”

  “你本來可以不用回頭,不用受那么多委屈,吃那么多苦。”溫熱的大掌落在她的臉龐,溫柔輕撫,“為了我值得嗎?”

  “值得。”林清淺彎唇,“我要不是為你做這么多事,你怎么會心疼我?”

  “傻丫頭!”他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力道很輕宛如羽毛拂過。

  林清淺笑了下,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阿硯,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啊,真好看。”

  江硯深低眸看著她,薄唇輕抿著沒說話,一時間四周寂靜,偶爾有蟲鳴的聲音。

  然后就在這么一個美好的夜晚,安靜溫馨的氛圍里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

  江硯深的眼神從她的臉轉移向她的肚子……

  林清淺頓時窘迫的臉蛋都紅了,強行挽尊,“孕婦都比較容易餓。”

  “你晚上才說胃口不太好。”

  “……”林清淺撒開她的手轉身往屋子里,小聲嘀咕,“不就是騙了一下他,這么小心眼……”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小手被人握住了,耳邊響起男人低沉又溫柔的聲音,“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辣的!”林清淺立刻不氣了,吞了下口水道:“我想吃辣的。”

  江硯深拉著她走到吧臺前讓她坐下,自己打開冰箱看了一下還有什么吃的。

  “姑姑做的鴨血還有一些,給你煮個米粉?”他問。

  林朝顏和林清淺都喜歡吃辣的,但是江硯深不吃辣,林清淺又忙不是每天都在家里吃飯,所以林朝顏常常做一些辣鴨血,水煮魚自己一個人吃。

  林清淺點頭,“姑姑做的鴨血最好吃了。”

  江硯深拿鍋盛水煮米粉,然后將雞湯拿出來做湯底,再鋪上林朝顏做的鴨血塊。

  林清淺看著紅彤彤的一碗鴨血米粉眼底都在放光。

  江硯深端了一杯溫水坐在旁邊看她吃得嘴巴紅的像是要滴血,不免有些擔心,“這樣吃辣好嗎?”

  “沒關系,只要不是每天吃就好。”林清淺本就能吃辣,懷孕口味變了就更能吃了,旁邊還有從冰箱里摸出來的林朝顏自制的牛肉辣椒醬。

  “當初歲歲懷孕能吃辣,我能吃酸,她一直以為自己會生個女兒,結果生了一個兒子。”林清淺邊吃邊和他聊,“不知道我這次會不會跟她一樣。”

  “生女兒也挺好的。”江硯深開口,“七七很乖很可愛。”

  林清淺明白他的意思,放下筷子拿紙巾擦嘴,側頭看他,“你不用替我覺得委屈,或者覺得七七委屈。”

  “我林清淺的孩子難道是一個只會在乎父母留給她多少財產的人嗎?”

  “再說了,就算七七沒有天越的股份,以后還有拂云,云深前兩年還總嚷嚷以后要把錢都給七七。”

  江硯深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不在乎物質,七七也不在乎,可是我讓自己的妻子女兒受這樣折辱,終究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他不是在乎七七分不到天越的錢,他在乎的是淺淺是他的妻子,七七也是江家的子孫,只是因為是姓林,老太太就將七七排除在江家之外。

  這都什么時代了,姓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林清淺彎彎唇,“其實我挺能理解奶奶這樣的做法,她們那代人把家族的興旺,把子孫的延續看得特別重,姓氏和男孩就是他們這一生活著的意義。”

  “當年她父母在她和她弟弟之間選擇了讓她下鄉,后來她回來嫁入江家就跟他們斷絕了往來。”

  明明比誰都知道女孩子活在這世間有多不容易,卻還是活成了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樣子。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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