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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特權階級

  劉奎作為歐陽云的侍衛長已經有相當的時間,期間,歐陽云也有詢問過他,想要將他調入一線部隊。畢竟,侍衛長雖然風光,但是因為遠離戰場,卻沒多少立功的機會,晉升速度自然也就遠遠比不上那些始終征戰在一線的。對于昔日同仁們甚至是后晉們的晉升,劉奎確實眼紅過,不過,因為和歐陽云的感情,他最終卻還是選擇留了下來。用他私下里和自己的兵們說的話來說:換做其他人我不放心。劉奎確實有不放心的理由,因為歐陽云不同于其它國家的領袖,他習慣于不按規矩出牌,也就給安保部隊的工作帶來了相當大的困擾。久在歐陽云身邊,歐陽云因為需要關注的大事太多,所以是不可能有個閑心去注意身邊一些人事的微小變化的,這些,劉奎則都看在了眼里。因此他知道某個人又發了一筆大財,某個人的親戚的工廠或者企業又擴張了,誰誰又在什么地方新添了一處房產。

  這些人里面,就有木劍蝶和常根。

  明面上,木常二人絕沒有鐵林飛、李鐵書等人看上去那樣風光。實際上呢,因為他們始終處于社會的陰暗面,能夠接觸到更多陽光照耀不到或者說不敢暴露在陽關下的人事,在某些領域,他們說話卻遠比鐵林飛和李鐵書等人管用。也許,他們開始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是中國這個國家從來就不缺乏軍師還有教唆犯式的角色。于是,就好像一顆老鼠屎能壞了一鍋粥一樣。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在習慣了某種程式之后,他們視目前所有是他們應該得到的,并且不自覺的變得更加貪得無厭起來。

  歐陽云雷霆震怒,固然有遭到手下人欺騙的憤慨,更多的卻是因為這種事發生的時機不對。正值對日反攻進行到最關鍵的時候,他親往前線,本應該全神專注于這場戰事,偏偏突然出現這種事。至于這件事是不是可以緩緩再辦,作為穿越者,有史可鑒,歐陽云卻是絕對不會姑息養奸。

  歐陽云辦事向來以雷厲風行著稱,于是當天晚上,他再次組織召開了一次電話會議。

  時隔沒幾天他再次召開電話會議,重慶的那幾位還有其它地方的幾位開始都以為他還是因為戰事問題。如此,當他開場白說出要反腐倡廉,對政場和軍隊進行一次大掃除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總座,我支持您的決定,可是時機是不是不對,這樣會不會擾亂軍心?”說這話的是馮玉祥,馮老總大炮脾氣,想到什么就說什么。而連他都能想到這個問題,更勿論其他人了。他這話剛落地,馬上迎來一片附和聲。

  白崇禧:“是啊,這個時候國內還是應該以穩定為主,總司令,這件事完全可以緩一緩嘛。”

  眾人的反應在歐陽云預料之中,不過,他這回卻沒有發揚的意思。他毫無感情的說道:“大家的顧慮我想過,但是,難道說現在我們進行反腐就打不贏這場戰爭了嗎?或者,在你們心中,這場戰爭我們究竟是為誰打的?你,我?”

  “當然是為了民族為了國家,這個問題不是早有公論了嗎?”說這話的卻是蔣光鼐。

  “說得好,那么民族和國家究竟是什么?”歐陽云緊跟著問道。

  民族和國家究竟是什么,這個問題歐陽云早先還在廣州的時候就在電視講話中詮釋過,在座的也知道。登時,眾人集體失語。

  “國家和民族的組成,其實就是我們國家的每一個人。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其實是為了大家,為這個國家的所有的人。現在,我們的同胞我們的兄弟姐妹其中有一些人因為問題而遭到了迫害,那么,作為國家的決策層,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將反腐當做一場戰爭來抓?馮老總說得對,時機確實不對。但這個不對不是我們反腐的時機不對,而是一些人在這個時候行這種事更加不可饒恕。難道說他們不知道這種事對國家的危害嗎?還是他們以為他們打鬼子為國家為民族做出貢獻了,就應該獲得回報?那么,他們的軍餉是什么?他們的榮譽又是誰給的?正因為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種事我才更加的生氣。因為這是將個人利益置于民族利益和國家利益之上,是典型的賣國行為……”

  歐陽云少有在這種級別的會議上聲色俱厲的時候,不過,這依舊未能說服其他人,特別是陳誠。

  “總座,上升到賣國我以為有些過了,我覺得他們充其量也就是一時糊涂而已。畢竟他們都是為抗戰出過大力的。總座,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先可以進行警告,讓他們主動將侵占的財物退還回去并對受害人進行適當的賠償。也算是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李宗仁:“我贊成陳副總長的意見,就先進行警告,這樣也不會導致人心惶惶。”

  鄧錫侯:“我也贊成陳副總長的意見。”

  “大家都是這個意見?”歐陽云問。

  沉默。

  歐陽云看向在張家口的幾個人,見他們都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心中嘆息一聲,道:“行,那就按陳副總長說的辦,但是要設定一個期限。就以一個月為期吧。對了,我再重申一件事,從現在開始再有類似事件發生一定嚴懲不貸。”

  會議最后達成的結果并不是歐陽云想要的,因此散會后他顯得有些郁郁寡歡,同時對現在的生活產生了相當的厭倦。

  是的,如果有更好的選擇的話歐陽云其實并不想當什么總理和最高統帥,他其實更喜歡在一線帶兵殺敵。

  潘媚人有參與整個會議進程,故此知道他為什么不高興。“大哥,犯不著生氣,”她溫言勸解他。

  “我就是這樣的性情,沒辦法。”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吧,您其實將問題嚴重化了。”

  “有嗎?你難道以為貪腐是小事?”

  “貪腐當然不是小事,我指的是程度。其實啊,我們的隊伍總體還是好的,要不然聯合政府和我們學兵軍在民間也不可能有這么好的名聲。”

  “媚人,你別安慰我了。要真是這樣我倒不用擔心了。可事實上是一個新的特權階級已經出現了,而這往往正是一個國家即將走向衰敗的象征。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木劍蝶還有常根,他們今天的表現很不正常。他們可是我的耳朵和眼睛,耳朵和眼睛都出了問題,我很擔心自己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這就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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