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又有太平洋艦隊了?”宋子文奇怪的問道。
宋子文的這個問題提得有點怪,不過并不怪他。算上關島海戰這一次,美國人的太平洋艦隊這已經是第三次全軍覆滅了。屢戰屢敗誠然是一種美德,然而,因為太平洋的每一次重建都意味著美國政府必須付出近百個億的美元,這就讓對美國有一定了解的宋子文不禁心生懷疑:一者,美國人還有這個實力嗎?二者,美國參議兩院怎么就會容許杜魯門的這種敗家行為?三者,太平洋艦隊重建起來就能起作用嗎?
中國太平洋艦隊組建之初,即使是宋子文也并不看好自家的這支深藍海軍。不過回頭來看,中國太平洋艦隊一路走來誠然有驚險時刻,但是和美國那支太平洋艦隊相比,命運好得簡直就好似看了外掛也似。以前,宋子文這類門外漢,也許并不看好自家的太平洋艦隊,但是現在,在親眼見證了自家艦隊創造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奇跡之后,對于美國人再次重組太平洋艦隊,他已經不太當一回事了。在他想來,大不了再給美國人一個全軍覆滅好了,反正,美國人似乎有的是錢。
“無論是艦艇數量還是人員編制,規模都小了很多。不過,聽說美國人裝備了一種全新的噴氣式戰機,其性能參數,和我們的最新型金雕差不多,”木劍蝶接話道。
“帕勞群島也好,關島也好,還有中途島,事關我們的本土第三島鏈防御圈,絕不容有失。美國人這一次變聰明了,不敢在太平洋全線挑戰我們,卻想依賴菲律賓先取帕勞。總座,我的建議是,在整編投降的民族獨立軍之后,立刻命中央第三集團軍和第六集團軍東進,不給美國人和日本人放手施為的機會。可惜,我們在澳洲沒有駐軍了,否則的話,直接出兵澳洲,這會省很多事情,”鄧錫侯說著,目光掃向歐陽云身后的那張世界地圖。
歐陽云沉吟不語。關于投降的民族獨立軍的整編問題,他并不擔心。畢竟,聯合政府框架下,國家層面的軍隊建設體制已經健全,在整編戰俘這件事上,最高統帥部只要把握住大方向,傳令下去,顧祝同他們有條例可循,就能有條不紊的進行。美國欲進攻帕勞,看來是從第二次太平洋戰爭中吸取到了教訓,知道貿然和中國全面開戰并不明智,這卻是準備借遠東戰火重燃,想要在片面戰場獲取紅利了。如鄧錫侯所言,帕勞事關本土第三島鏈防御圈,絕不容有失……屁股所坐的位置決定了,歐陽云現在看待任何有關戰爭的問題,都必須站在最高點上。腦中一下子紛紛揚揚的飄過大量場景,他問木劍蝶:“歐洲分局曾有情報傳回,言英國人正在籌建歐洲聯軍,有最新消息嗎?”
木劍蝶摸了摸鼻子,道:“最新消息是上個月26號傳回來的,言英國人集結了大約五萬余的軍隊,其中有意大利和法國等國家的部隊,現正在進行集訓。”
鄧錫侯問:“集訓?”
“是的。”
鄧錫侯看向歐陽云,微笑著說道:“美蘇英日,英國人的戰力最次,如果英國人單憑自身力量組建遠征軍,我倒還有點期待,但是他們弄什么歐洲聯軍,呵呵,我覺得完全不用擔心。英國人弄什么歐洲聯軍,正說明他們膽氣不足。”
“法國?法國貝當政府嗎?昂波斯的復還沒能打回去?這時間拖得太長了吧?他們現在如何解決補給問題?”宋子文看著歐陽云問道。
法國復的問題,本是歐陽云的一著妙手。歐陽云本來還期待這支部隊能夠奇兵突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回法國,然后成為中國在海外最強大的盟友。然而就他掌握的最新情報,法國復卻依舊被阻遏在波蘭境內,這復國還不知道是哪一年的事情。妙手成了閑子,歐陽云心情自然非常郁悶。宋子文不提還好,一提,他的心情登時就壞了,因為他又想起了古德里安。這個被他寄予厚望的德國戰車之父,目前的處境也不是太妙。沉吟了一會,他說道:“英國人的歐洲聯軍暫不管他,英國人既然要集訓,那么中南半島暫時就不可能有大的戰事。哼,美國人想要帕勞,那我們就把他們當出頭鳥來打。這樣,明天我就傳令顧祝同,讓他以總指揮的名義負責整編那些民族獨立軍戰俘。整編完成以后,就以他們為前鋒,先把蘇門答臘完全奪下來再說。美國人要打帕勞,日本人肯定樂見其成,但是蘇門答臘是他們的石油基地,他們肯定不可能無動于衷。只要日本人無法全力支持美國,單憑太平洋艦隊,我們就能讓美國人再吃一次敗仗!東南亞和太平洋局勢,我目前真不擔心,我比較擔心的是遠東。”
貝加爾湖流血事件發生后,蘇俄軍隊并沒有立刻大舉進攻,之所以如此,大概和斯大林不想成為出頭鳥受到中國方面的重點關注有關。不過,蘇俄人暫時雖無大的動作,歐陽云卻不準備輕易放過。聯合政府成立以來,尚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單憑這一點,他就不可能無視蘇俄人的挑釁。否則的話,聯合政府和之前的中央政府又有何區別?他歐陽云費盡心血打造學兵軍這樣的強軍又是為了什么?更別說中國目前還是聯合國的主持國,在這件事上如果不表現得強硬一點,又如何服眾?
以為蘇俄人會立刻發動大的攻勢的,所以遠東早期布局一切以防御為主。而現在,在發現蘇俄人似乎還沒有做好大舉進攻遠東的準備的情況下,歐陽云卻是決意先發制人,首先打破當前遠東僵局了。
“即使沒有貝加爾湖流血事件,為了遠東的長治久安,我們和蘇俄之間也遲早必有一戰。與其等東南亞和太平洋全面開戰的時候被蘇俄人趁火打劫,不如趁現在先發制人!”歐陽云說著,眼睛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