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古賢一這道命令確實給他帶來了相當大的麻煩。
身為嫡系,在某些事情上是享有便利的,比如說能夠第一時間獲悉本部的動向。在獲悉小泉敏一郎有意向美國人作出讓步之后,中保存稈因為擔心可能成為替罪羊,就已經坐不住了。再加上這幾天美軍戰機頻繁出現在布湍上空,他不知道美國人究竟會如何處置布湍爭端,不禁越發的焦灼。他這種心理狀態,對兒玉和古川而言無疑是一個機會。
對于兒玉和古川的到來,中保當然會感到驚訝,所以見面之后,他第一句話便是問兒玉:“兒玉君,您怎么來了,普萊瑟不是正遭到美國佬的入侵嗎?”
兒玉苦笑著搖頭說:“中保君,您應該知道我的處境,您覺得我留在普萊瑟合適嗎?”
中保想了想,試探著問:“您是故意躲開?”
古川將業插上一句:“中保君,我想您應該了解兒玉君的為人,他絕對不是畏難退縮之人 。可是換做你我,面對這種事情又能奈何?”
中保點點頭,深有同感的說:“是啊!誰能想到有一天我們會和美國人站在同一個戰壕呢?”說著,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對他們的來意有了一定的認識,再次以試探的語氣問:“兩位到此,應該不單純是為了躲避吧?”
兒玉和古川對視一眼,眼眸深處皆露出一絲喜色。(無彈窗廣告)中保這樣的態度,是他們希望看到的。中保畢竟和他們同級,而且手下的部隊戰力不弱,非不得已,他們絕對不愿意走到武力對抗的地步。咳嗽兩聲,中川說:“中保君,我們此來是來向您請教對時局的看法的,還望不吝賜教。”
古川這話就比較直白了,中保面上露出一絲驚詫,說:“太客氣了,古川君,我何德何能,當得起兩位如此高看。”頓了頓,他接著說:“不過對于時局,我還真有一點看法。我們司令官的脾性,兩位是知道的。偏偏,小泉閣下又有意團結美國人的力量共同對抗支那。當然,小泉閣下也好,司令官閣下也罷,他們都是為了帝國的前途著想。只是苦了我們夾在中間兩面受氣。兩位,我當你們是志同道合的兄弟,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你們覺得,即使我們現在聯合上美國人的力量,可是,我們真的有希望戰勝支那嗎?”
中保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的在兒玉和古川的臉上轉換,在發現兩人的目光越來越亮之后,他越說越流暢,臉上的表情也完全舒展開來。
兒玉和古川都有點小意外,因為他們沒想到中保會如此大膽而且如此的直爽。當然了,這正是他們希望聽到的,于是,在他說完之后,古川立刻接話說:“中保君,您的話雖然讓人很喪氣,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是真正的大實話。”說著,他壓低音量問:“看來,聯盟的人也找過你了?”
聽見這話,中保的眼睛也一陣發亮,然后笑了起來:“‘也’?兩位,看來你們已經見過聯盟的人了。那么,不見外的話,我是否能知道你們的選擇?”
兒玉和古川再次對視一眼,前者說:“艱難的選擇,不過為了帝國,哪怕知道前面是深淵,也只能如此了。中保君,請看看這個,”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份皺巴巴的電報,遞給中保。
中保接過來看了看,眼中有異樣神彩流動,說:“五月份的電報,美國的情勢真這么糟糕嗎?”
這份電報上的文字為全英文,恰巧,中保存稈的英文還不錯,能夠看得懂 。這份電報,是一個名叫萊尼娜的美國姑娘寫給她的戀人的,內容則是告知美國國內的現狀,并說她已經加入了婦女互助會,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別動隊戰士。她希望自己的戀人能夠明哲保身,不要枉死在對華戰爭中。
兒玉點點頭說:“這樣的電報,我們還截獲了很多,可以斷定的是,美國現在的國內局勢確實非常糟糕。呵呵,一群女人居然將美國的天給翻了,這樣的美國,還有和我們帝國平起平坐的資格嗎?小泉閣下老了啊!”
古川瞪了他一眼,喝道:“兒玉君,慎言。”
中保是小泉的嫡系,所以古川很擔心兒玉的話會引起他的反感從而適得其反。
應該是聽出了古川的用心,中保搖搖頭說:“古川君不必如此,身為帝人,心憂帝國未來乃是正當之舉。兩位,你們現在也已經清楚了我的立場,那么,我們就開誠布公的交換下看法吧。我先來,我以為,為帝國未來計,我們只能走聯盟的道路,暫時向支那妥協了。如果真要走這一步,那么我們就必須離開棉蘭老島前往馬尼拉。只要我們抵達那里,那么有聯盟從中斡旋,我們就能居于不敗之地。不僅如此,也許我們還能向支那獻上一份厚禮。”
再次對視,兒玉和古川臉上泛出了笑意。
以反戰聯盟之名叛出東南亞日軍,之后將何去何從,前往菲律賓東部其實是唯一選擇。因為他們很清楚,即使他們最終能夠說服古賢一舉起反戰大旗,東方方面軍也決然不是整個東南亞日軍的對手。他們之所以要加入反戰聯盟一方,為的還是能夠活下去以及為日本保存一支軍事力量。那么,向中國求援就成了必然。
“中保君高見,不過,單憑我們三個師團要想成就大事不太現實——”古川說。
他沒說完就被中保打斷了,后者說:“我知道,我們真想成事就必須說服古賢司令官,”說著,他笑了起來,繼續道:“古賢司令官可是極端仇美分子,我認為,他肯定不會拒絕的。”
三個人一拍即合,當下,便決定立刻致電古賢一,邀請他來前線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