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格!難道是穿甲彈?”“蒼龍號”艦橋下面的甲板上,塚原自語道。
空中,編號0008的空中堡壘駕駛室里,薛長空驚嘆:“好大的威力!”
而那架沒有編號的白鰭豚駕駛室里,高建搖了搖頭說道:“精度太差了!”他本來想控制那枚導彈擊中右舷吃水線處的,然而最終擊中的卻是船體上方的炮臺,故有此一說。
這枚導彈的戰斗部可是穿甲彈頭,如果擊中吃水線部位的話,以其威力,絕對可以撕開一個不可彌補的大口子,那樣的話,該艦的命運將只有沉沒一途。
橫空出世的導彈,一度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學兵們的反應是驚艷、驚喜,而小鬼子那邊則是由衷的心生畏懼。
空襲發生后十分鐘左右,東京,日軍大本營亂成了一團。坂垣征四郎等人被武藤章發回的電報驚呆了——歐陽云這一手實在是太詭異了,出手的時機把握得如此精確,一擊就擊中了近衛師團的唯一軟肋。“有內絕對有內坂垣征四郎揮舞著那份電報,咆哮如雷。
“聯合艦隊絕對有問題!我們應該向山本五十六質詢!”陸軍部有人建議。
海軍部次長井上成美一聽怒了,他吼道:“八格,你們陸軍才有問題。海南戰役的時候,要不是大阪師團出工不出力,我們聯合艦隊怎么會無功而返?”
因為海軍大臣山本五十六常駐長崎,日本海軍部在東京的代表實際上就是井上成美。他的意見等于代表了海軍部,坂垣征四郎一聽怒極而笑,他反問道:“井上君,你不提海南戰役倒也罷了。你說大阪師團出工不出力,那我問你,究竟是誰攻占了瓊西南?是你們聯合艦隊嗎?現在頂住學兵軍重重壓力固守瓊西南的可就是大阪師團!近衛師團入援臺灣,東京知道這個消息也就在這里的幾個人,難道你覺得我們當中有支那人的Jian細嗎?”
“我們這些人對天皇陛下忠心耿耿,自然不可能有支那人的但是近衛師團呢?你能保證近衛師團中就沒有人被支那人給收買了嗎?”井上成美反問。
坂垣征四郎越發憤怒,他吼道:“問得好。近衛師團中,除了幾個將軍,其他人臨出發才被告知將入援臺灣,你是懷疑我們陸軍的將軍中有支那人的間歇嗎?”
井上成美無語了。能夠在近衛師團中擔任旅團長和師團長一職的,無不是將門之后,又或者是哪個陸軍老不死的后人,要說這些人中有支那人的便是他也不信。
見他不說話了,坂垣征四郎的氣焰越發囂張,他等著井上繼續吼道:“我們陸軍向來是天皇陛下最忠心的臣民,倒是你們海軍部,哼哼,我真的很是懷疑啊。那個叫小泉什么的,海南戰役就是他提議的吧?山本老糊涂了,連這個人的出身都搞不清楚,居然也敢收為己用——這是對帝國的極不負責任……”
“坂垣君,夠了!”此時,軍事參議官杉山元開口道。
杉山元,這個陸軍部老人,起草了《對華宣戰聲明》、日本全面侵華的罪魁禍首,他看不下去了,及時出言呵斥坂垣,總算終止了這場爭吵。他掃視眾人一眼,說道:“現在說什么都已經遲了,還是想一想如何善后吧。近衛師團要是鎩羽而歸的話,臺灣事變該如何解決呢?難道,真要放任學兵軍在那里坐大嗎?學兵軍!歐陽云!八格,一個支那的小小軍閥,居然屢屢挑戰大日本帝國的軍威,是時候徹底鏟除了。”
杉山元資格太老了,雖然他現在職位還在坂垣之下,但是他一開口,其他人便不敢再公然駁斥了。
東京日本軍部發生地震,正為入援艦隊遭襲一事而爭吵不休的時候,釣魚島東北海域的空襲已經接近了尾聲。
這一次空襲,單從艦船損失數量上來看,比之“沉沒吧”要少許多,但是,如果將兵員傷亡數量考慮進去,這一次“傾覆”行動給予日軍的重創,絕對不比“沉沒吧”小。
入援艦隊所有的運兵船,只有三艘沒有遭到重創,其它的上層建筑幾乎都被夷為平地。其中,“錦江丸”為首的三艘最大的運兵船,包括“錦江丸”在內被擊沉了兩艘,這直接導致近萬鬼子還有大量的軍械物資掉進了海里。然后,在幾十架白鰭豚的掃射下,許多鬼子連被救援的機會也失去了,直接被當場打死。
“傾覆”行動制定之初,薛長空等人都不明白為什么總司令這一次大發善心,不惦記多擊沉幾艘敵艦船了。因為按照這一次空襲規模,只要多攜帶穿甲彈,他們完全可以擊沉更多的敵艦船,那樣的話,縱然斃敵數量有限,但是對日軍造成的損傷,絕對只有更大。
這個疑問,等行動結束,空襲海域被小鬼子鮮血幾乎染紅的時候,他們總算想通了。
日軍具體的傷亡數字,學兵軍是無法獲悉了。畢竟前面有過太多這樣的例子,比如說天津大捷師團明明全軍覆滅,結果還不是被東京大本營遮掩過去,一場慘敗居然被演變成了一場大捷。
薛長空等人只是通過拍照還有觀察,推斷出了一個大概的數字,然后就心滿意足的撤離了。
此役,學兵軍一共損失了九架白鰭豚,戰死失蹤了十三人,這個損失不算小,但是比起日軍的傷亡,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被擊沉的兩艘大型運兵船,都是魚雷攻擊機的功勞。“揚子鱷”初上戰場就大發神威,三枚重型魚雷,除了一枚發生啞彈現象沒能建功,其它兩枚都命中目標,其中一枚差點就直接將武藤章和豊島房太郎這兩位中將給炸死。
敵機來襲集群施施然飛走了,讓塚原無比抑郁和憤怒的是,他們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先是用機槍掃射將前去俘虜學兵軍飛行員的幾艘救生艇打爆,然后用網兜將落水的幾個飛行員給救走了。“八格,支那人還真是有備而來滴水不漏啊!”他目送那幾架白鰭豚拖曳著裝有學兵的網兜離開,心中思緒復雜,一時自殺的念頭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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