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能在地方部隊或者中央軍當將軍的,無不具備一定的政治手腕和公關能力。風云網萬科就是這種類型軍人的代表,本來只是兩個排長之間的單挑而已,他卻逮住機會將之提升到了兩軍之間的高度,等于反將了方恒勝一軍。
方恒勝作為“主演”之一,提出彩頭一說是有目的的。不過因為他只是個校團長,所以被萬科暗諷并不能代表學兵軍。方恒勝聞言并不生氣,嘿嘿一笑道:“我敢站出來,自然能代表學兵軍,只是不知道,你能代表中央軍嗎?”
萬科能代表中央軍嗎?如果沒有老蔣授意的話,別說他區區一個少將旅長了,便是號稱小委員長的陳誠,估計也不敢說如此大話。萬科知道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被動的只會是自己,遂延續之前的話題道:“中央軍乃國之重器,我區區一個小旅長哪有資格代表。我也就僅僅能代表新116旅而已——”
他話沒說完被方恒勝打斷了,后者擺擺手道:“你的意思是并不能代表206師了,那你站出來干什么?我這個彩頭,可是和貴我兩個師有關的。”然后,他目掃新116旅陣列,故意用目空一切的口吻說道:“這里就沒人能夠代表206師嗎?”
新116旅的士兵們并不了解自家旅長話中的深意,單純的他們只是覺得旅座這么低姿態有滅自家威風長他人志氣之嫌,他們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著什么,看向方恒勝的目光極不善。有一個團長在杜德海身邊輕聲道:“旅座怕什么啊?他怎么就不能代表咱206師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杜德海已經沒心情去想太多了,他大聲朝萬科喊道:“萬科,你是我們206師的少將旅長,為什么不能代表我們206師?不就是個彩頭嗎?沒什么大不了的!”
萬科為人小心謹慎,就怕學兵軍會在這彩頭里面下什么袢子,但是杜德海這句話一說,他卻是不好繼續只代表新116旅了。眼見方恒勝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心中恚怒,冷冷的說道:“校,那就劃出道兒來。”
方恒勝哈哈一笑,道:“怎么?現在又能代表206師了?”
萬科冷哼一聲。
方恒勝大聲道:“我們學兵軍走南闖北,逢日必勝,嘿嘿,知道你們中央軍不服氣,那么,今天就手頭見真章。彩頭嘛,勝的一方留在崇左,敗的一方滾出去,如何?”
“好!”學兵們大聲喊好。新116旅則噓聲一片。
萬科冷笑著說道:“校,好算計啊!崇左本來就是我們的駐地,嘿嘿,如此一來你們不管是輸是贏其實都沒損失哪!”
方恒勝強詞奪理道:“錯,崇左以前是你們的駐地,但是現在是誰的卻說不定。萬旅長,您可別忘了,現在柳橋軍營可在我們手中。”
“D,欺人太甚。你們這是裸的強盜邏輯。真正可笑之極,有小偷拿著主人家的東西和主人打賭的嗎?”萬科氣得還沒進行反擊,杜德海身邊一個團長吼道。
方恒勝:“強盜邏輯?嘿嘿,萬旅長,我只問一句,賭不賭!”
“不公平,不能賭!”新116旅的官兵們齊聲大喊。
“要公平?行,那就換個彩頭,”張宏廉站出來說道:“也把這場比武搞正式點,五輪三勝。除了馬大腦袋和大炮,雙方再出四個人。馬大腦袋和大炮單挑拳腳,再各出四個人比試投擲手榴彈、槍法、匍匐前進、挖單兵坑,如何?”
萬科想了想,道:“我們人比你們少。”
張宏廉:“放心,我們肯定會讓你們心服口服,我們學三十七旅和你們新116旅比。嗯,你們這里應該有四個團的人馬,那就從這四個團中挑選人手好了。怎么樣?敢不敢比?!”
萬科正在沉吟,其手下的官兵們嘶喊起來:“旅座,和他們比!”“誰怕誰啊!”“干死他們!”……萬科沒有理會手下的慫恿,看著張宏廉問道:“彩頭呢?”
張宏廉冷冷的看著他,道:“輸了的一方做對方的俘虜,不是我們兩個旅,而是我們代表的兩個師。怎么樣?敢不敢?”
“旅座!比!”“咱還怕他們?咱們可是中央軍!”……
萬科看向杜德海,想了想道:“這不合規矩。”
張宏廉斜睨著他,道:“你怕了?”
萬科臉漲得通紅,大喝道:“我們是軍人,不是土匪!”潛臺詞是,土匪才會采取這種比試手段。
張宏廉冷笑:“是男人就爽快一點,別整這些拐著彎罵人的玩意。我代表學三十七旅全體學兵向你們在場的206師官兵發起挑戰,給句爽快的,敢不敢比!”
“有什么敢不敢的額?”“比!比!……”新116旅的官兵們鼓噪起來。
杜德海也站了出來,對張宏廉說道:“好,我們和你們比!不過就別五輪三勝了,直接三輪兩勝,除了大炮和你們的馬大腦袋,再比投擲手榴彈和槍法!”
張宏廉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道:“好!”
杜德海伸手朝柳橋軍營指了指,道:“那就請貴軍把我們軍營里的兄弟都放出來,我們的神槍手就在里面。”
方恒勝正在這里和萬科扯皮的時候,楊春泰已經帶著手下“攻占”了軍營,不僅將杜德海下令遺棄的槍支彈藥悉數管制起來,而且將里面將近兩百個留守的官兵悉數給繳了械。
張宏廉對比試似乎信心十足,回聲等等,然后拿起步話機和楊春泰通話,十分鐘過后,楊春泰親自帶人將那兩百余官兵給送了過來。走到已經圈定的比試場所,他微笑著對杜德海說道:“你們放心,我和手下兄弟只是來看看熱鬧,不會破壞規矩下場參加比武。”
張宏廉等那兩百余官兵并入到杜德海身后的隊伍,問道:“杜參謀長,你看到了,我們師座已經默認了我們的代表身份。那么你們呢?貴師師長可不在這里,你們真能代表206師嗎?”
杜德海咬咬牙道:“當然!”
張宏廉笑了,道:“那咱們就商量一下具體的比試細節,”說完又對楊春泰道:“師座,委屈您做個評判了。”
楊春泰點點頭:頭問杜德海:“杜參謀長,你沒意見?”
杜德海再次咬咬牙道:“當然,如果我還信不過學兵軍一個師長的話,那學兵軍里面我們還能相信誰呢?”
他話中有話,楊春泰嘿嘿一笑,只當沒有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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