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市委朱書記的秘書,我叫劉明,朱書記委托我來是不是好了點?”劉明道。
“朱書記?”顯然鄭施義已經忘記了昨天救他的朱司其,是啊,對于他來說現在拿到了錢就是最為重要的事,而把自己的身體養好更是重中之重,至于其他的,他就不會太關心。市委書記離他太遙遠,昨天能見一次已經是自己最大的榮幸,他沒想到今天朱司其竟然還會派自己的秘書來。
“就是昨天到醫院去看過你的那位?昨天晚上還是他救了你呢。”劉明笑道。
“哦,我知道,很年紀的那位書記吧?昨天晚上還有位市長和局長來看過我。”鄭施義道。
“對,對,對,我剛才去了醫院,聽說你出院了,你的身體還沒有復原,怎么才住了一天就出院了呢,是不是他們沒賠你醫藥費?”劉明道。
“賠了,全賠了,一直算到了完全康復為止,我想醫院太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回來養著也成,而且還可以省點錢。”鄭施義道。
“哦,這是我給你買的一點東西,給。算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你現在生活有還有什么困難嗎?”劉明道。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感謝政府給我討回了工錢,只是……”鄭施義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說雖然你的工錢討回來了,但還有很多跟你一起做事的工人的工資沒討回來?”劉明知道鄭施義的意思。
“對,他們也很苦啊,有的已經要了一部分錢回來,但很多都沒有完全結清,現在他們想到別的地方去做事也不能去,要是去了就再也拿不回,那就白干了幾個月了。”鄭施義道。
“這你放心,市里很快就會給你想辦法,絕對不會讓你們白干的,這世上沒有這個道理,只要你們干了活就要拿錢,你放心,所以的工人的錢都會拿到手的。”劉明道。
兩人一路走一路邊,在快要到鄭施義他們那些工人們住的小棚子時,從巷子外面爬進來一個乞丐,本來他的目標應該是前面不遠的一個垃圾堆,但他一抬頭看到鄭施義時,他不再走了。
等看清人之后,他才拼命的大叫著向鄭施義爬過來,一邊叫一邊流著淚,好像是失散的親人一樣。
鄭施義跟劉明被這個叫花子嚇了一跳,特別是劉明,可能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奇特的事,簡直嚇呆了。
那叫花子爬過來抱著鄭施義的腿,由于現在鄭施義剛受傷,所以他走路的速度還不如那乞丐爬行的速度。
“十一,十……一!”那叫化子含糊不清的道。
“十一?你是叫施義吧?你認識他?”劉明因為沒有受到“攻擊”,所以很快就清醒過來,聽到叫花子不停的叫“十一”,馬上知道他應該是認識鄭施義的。
鄭施義本來也是莫明其妙,但聽到劉明的話他才仔細的端詳這位抱著自己大腿的叫藥子。
“你……你是魏吉興!”鄭施義吃驚的道。
“唔唔唔……”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末到傷心時!魏吉興三個月的爬行生活他沒流過一滴淚,每天吃垃圾他沒流過淚,下雨刮風吹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他沒流過淚,但現在看到了個曾經自己的同事,他流淚了。
他現在只是不停的點頭,眼淚像流水似的,似乎要把這三個月所受的折磨,所受的非人待遇一起用眼淚把它全部流出來。
“這是你的親人?”劉明道。
“不,他是我的工友,三個月前他應該就離開了的,記得當時我們還很慶幸他把工錢都結算了,但沒想到現在他變成了這副模樣。”鄭施義道。
“怎么成這個樣子了?快點把他扶回去吧?”劉明道。
只是讓一身西裝革履的劉明去扶身上一層污垢,衣服也不完整,大腿已經完全裸露出來的魏吉興他還是有點心理障礙,劉明只好到鄭施義所住的地方叫來幾人幫忙。他們來了之后也都是認識魏吉興的,雖然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是以前一起做過事的,也沒這么多講究,扶著他就去了棚子。
“先給他洗個澡再換身衣服吧。”劉明看到魏吉興躺在床上 難聞的味道老是往自己的鼻子里鉆,馬上道。
把魏吉興先是放在水龍下面沖,然后用洗衣粉洗了兩次,最后才用香皂洗了才勉強可以說是干凈了,把他原來的衣服充充直接丟到垃圾桶,其他人給他湊了套衣服,這才讓他看起來有些人樣。
“你能說話嗎?”劉明本來想走的,但碰到這樣的事,說不定能讓自己有什么收獲,再說,朱書記不是一再強度平時要注意民情嗎?
“仁,哦仁求飯。”由于魏吉興牙齒少了一大半,說出來的話也是漏著風,根本讓人不明白他的意思,本來他是想說:“能,我能說話。”
“這樣吧,你們把他抬到我的車上,先把他送到醫院做個身體檢查再說。”劉明顯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在醫院檢查的結果是腿筋斷了,但還好神經沒有斷,幸好時間不長,經過手術治療是可以治好的,這可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至于牙齒也可以通過“種牙”來治療,只是全部加起來的手術費那就不是他作為一名農民工能承受得起的。
“先治療,至于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解決。”鄭施義不知道劉明的份量,但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卻是知道的,所以在劉明沒出一分錢的情況下,魏吉興很快得到了最好的治療。
“你們誰跟他的關系最好,有沒有人能聽得懂他說的話?”離開院長辦公室后,劉明找到鄭施義他們問道。
“他以前有個老鄉叫魏小明的,他們的家鄉話差不多,只是不知道現然他有沒有回去。”鄭施義道。
“那行,你們去找找看,如果找到了這個叫魏小明的,你們給我來個電話,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劉明寫了個電話給鄭施義道,然后他就跟李正陽一起回了市委。
“你怎么去看個人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是不是又碰到其他什么事了?”朱司其道。
“確實如此,本來我應該早就可以回來的,但是在鄭施義那里又碰到一個他們一起做事的工人,雖然同伙,但比叫花子還不如,雙腿的腿筋被挑斷,只能靠雙手爬著走,而且牙齒也也被打斷了大半,我把他送進了醫院,所以就多耽擱了一會。”劉明道。
“哦,是被什么人打的?難道華南的治安就真的這么差了?一天不是這里就是那里出事!不會又是包工頭干的好事吧?”朱司其道。
“這倒應該不會,聽鄭施義講這個叫魏吉興的人已經在三個月前就全部結清了工錢,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個月后又變成了這個樣子回了華南,有可能是被搶劫,但也就不一定就是發生在我們華南市。”劉明道。
“也有可能,那個魏吉興應該是身無分文了吧,我等會給你錢,你去把他的醫藥費交了,問問情況,如果確實是被搶了,那就帶他到公安局去報個案。”朱司其道。
但是下午劉明帶回來的消息讓朱司其吃驚不已。
由于魏小明很快就被找到,他去醫院之后跟魏吉興交流,由于兩人可以用家鄉話說話,所以他很快就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魏小明初中畢業,說點普通話沒什么問題,他在華南待了五年多了,就算華南話他也會說一點,所以很快劉明就知道了魏吉興的事情。
“他確實是被搶了,但搶他錢的就是他的包工頭!而且還把他的腿給打斷,丟到了離華南幾十公里外的路邊,也不知道魏吉興是怎么一個人來到華南的,三個月的時間啊!”劉明對朱司其道。
“砰!”朱司其氣得一拍桌子,還好,他這次沒使上內力,否則桌面都會四分五裂。“這件事馬上查,一定要查出水落石出,同時讓公安局馬上控制著那個孫姓包工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魏吉興跟那個鄭施義都是在同一個包工頭下面做事。”
“好的,我馬上去辦。”劉明在匯報的時候已經預感到朱司其肯定會發火,所以也做足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這次桌子竟然沒有一點損壞,搞得自己還提前跟家具公司聯系過。準備得有點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