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你個混蛋。”
要不是自持身份，蘭甄都想豁出臉把這個女婿狠狠臭罵一頓。
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雖然字面意思是在問怎么才能原諒他。
但是語氣加上表情，哪里有一點點做錯事的覺悟。
反倒像是云家在逼他一樣。
就李凡這樣的德行，當初那死老頭子是怎么認為他會對自家女兒好的。
“還問怎么才能原諒，你自己惹的爛攤子，不該自己受著？”
“梁家這件事，你自己說，怎么解決？”
也不知道是憤怒讓頭腦清醒，還是對李凡越看越不順眼，雞蛋里挑骨頭，碰巧挑到了點子上。
蘭甄都問出口了，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對啊。
女婿捅了這么大的事情出來。
雖然像模像樣的對女兒又是反省又是下跪認錯的。
卻沒說一句該怎么解決事情的話。
李凡一聽到這個問題就頭大。
心里對云家人更加怨忿。
自己才剛剛上任，又僅僅是一個五品官。
就算有自信以后能得皇上看重，絕對不會屈居人下。
但那需要時間。
云家明明知道這點，偏偏要問他怎么解決。
他想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的話，何必當人上門女婿。
估計還是和語兒的事情暴露了，丈母娘生氣，故意的。
想逼他認清自己的身份，向他們服軟吧。
李凡愈加堅定要掌控權勢的決心。
有權有勢，真的能把別人的自尊踩在腳底下。
被踩的人還不敢說什么，只能笑著讓人踩。
就如同現在的他。
李凡強行壓下心里的不滿，臉上不敢再表現出一點來。
放緩了語氣，一臉順從的道，“都聽爹和娘的。”
蘭甄冷呵一聲。
這話乍一聽上去，顯得李凡很聽話，孝順，任由國公府做主，但是誰都知道這事怎么處理都不好。
首先，不管怎么樣，得罪自家大哥是肯定的了。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親戚干的更可恨。
其次，不讓梁家小姐進門的話，肯定會得罪梁家。
梁家雖說比不過國公府的勢力。
但是梁大人本人在學識過人，為人圓滑，在朝中還是有些人緣的。
當然，不得罪梁家的方法也有。
那就是讓梁小姐進門，和自家女兒共侍一夫。
但是這在蘭甄看來堅決不可能。
女兒本來身子就弱，為了讓她過的舒心一點才決定招婿。
上門女婿還納妾？那女兒不得更難受。
天天放在跟前，別說女兒身子弱受不得刺激。
就是自己都得氣的心口疼。
就這樣的情況，李凡把事情推給國公府，說是順從。
還不如說是逃避責任，不想當這個壞人。
反正不管做什么都有國公府在前面頂著。
蘭甄笑的越發冷。
“所以，你自己就沒一點主意？”
這并不是什么好話，而且蘭甄的語氣完全沒掩飾嘲諷。
李凡垂著眸子，被睫毛遮住的眸底暗光浮動。
國公府.....果然！
深吸一口氣，“我知道瑤瑤不喜歡看到別人，還是和從前一樣，把梁小姐放在外面吧。”
又是放在外面。
蘭甄氣笑了。
“女婿，不知道你數過沒有，和瑤瑤成親這半年時間，你都收了幾個外室了？”
李凡忍不住眉心一皺，岳母這是什么意思？
他都已經說了放在外面，不會帶到瑤瑤面前。
難道這也不行。終點 “娘，不管怎么說，意外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雖是云家女婿，但是也不能做那等不負責任的男人吧。”
想起昨晚那張嬌羞的臉。
這個年代，女子失了貞潔，若是不嫁那人的話，就只能一輩子青燈古佛。
對她何其殘忍。
蘭甄覺得腦子里嗡嗡的，氣的發暈。
虧得他好意思說出責任兩個字。
問他主意，除了收女人，梁家和蘭家怎么安撫完全沒說。
這是打著女人他來收，麻煩他們國公府來解決的主意啊。
蘭甄心里陣陣發涼。
前幾次也是這樣，可那時候她為什么就看不透。
這次要不是女兒提出來，還真就如他所愿。
想起來就肝疼。
“想讓其他女人進門，門都沒有，你以前收的那些，也趕緊給我趕走，不然，別怪我親自動手。”蘭甄冷冷的說道。
反正得罪也都得罪了，得罪八分和十分又有多大差別？
沒的為了那一點點情面反倒助長了女婿的胃口。
此時的蘭甄，心里已經不相信之前那幾次是意外。
再回頭仔細想想女婿的表現，也能從一些小細節中，找出他很樂意的證據。
李凡一愣。
沒想到這次丈母娘生這么大的氣。
趕走語兒不夠，還要趕走其他人。
絕對不行。
“娘，他們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這要是傳出去，不僅我不好做人，國公府的名聲也.....”
“我管你什么名聲。”蘭甄情緒激動。
楚蘊拉著蘭甄的手，“娘，別生氣，其實不必這樣的。”
李凡聽到楚蘊這么說，松了一口氣。
瑤瑤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想必是發賣了語兒，已經消了氣了吧。
剛才她發賣語兒的時候，他差點真以為她變了一個人。
現在，那個傲嬌卻對他癡心一片的姑娘終于回來了。
只要云瑤堅持，云國公和國公夫人不依也得依。
“瑤瑤你.....”蘭甄恨鐵不成鋼。
也不管當著李凡的面說這話是不是不好。
“男人是不能慣的。”
“瞧瞧這才半年時間，他收的外室比你爹一輩子收的妾侍都多。”
“娘，說好了這件事我來處理的。而且......
我沒打算慣著他。”
蘭甄：？？？
李凡：？？？
李凡擰著眉心，走過來想攬著楚蘊的肩膀再服個軟。
“瑤瑤。”
“走開。”楚蘊冷冷的道。
蘭甄正在氣頭上，看李凡想跟女兒套近乎，一個眼神過去。
兩個粗壯小廝就把人攔在幾米外。
楚蘊對兩個守著院門的三等丫頭吩咐。
“筆墨書桌拿過來。”
兩個丫鬟知道此時氣氛緊張，不敢耽擱，趕緊從云瑤的小書房里把小書桌和筆墨紙硯都搬過來。
漆黑的筆墨點染在白色的紙上。
一封休書飛快成型。
再按下手印。
把休書往李凡身上一丟。
“既然你要對外面的人負責，我也成全你。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云國公府的女婿。”
李凡有些呆滯的打開手里的休書。
不敢置信。
“你.....你要休了我？”
不管是他那個世界的古代還是這個世界，向來只有男子休棄女子。
何來女子休男子？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