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怎么樣,還活著嗎?”
膽子小的人在一邊催促。
去摸脈的人嘴皮子一抖,“沒....還真沒有脈搏了。”
“真的又被宋大夫說中了。”
“真的死了!”
還死的那么快。
就年夕瑤和楚蘊說話的功夫,也沒多少時間。
就算想救也救不了吧。
而年夕瑤一聽到死了兩個字。
人直接傻在那里。
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毫無生氣的男人。
“不。這不可能。”
怎么會死呢?
不是已經藏好解藥了嗎?
年夕瑤不相信的跑過去檢查。
從脈搏到呼吸,再到散開的瞳孔,無不說明。
這人已經死了。
年夕瑤心頭的弦崩到極致。
如果這個人死了,那整個京城的人會怎么看她。
之前積累的所有美名,都將毀于一旦。
所有人都會說她不僅浪得虛名。
而沒有了之前的名聲。
她就相當于沒有了被人尊重的資本。
本來就有不明白內情的人私下里議論她和太子走得近。
要是再被毀了名聲,還不知道會傳出多難聽的話,。
墻倒眾人推,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不能死。你不能死。”年夕瑤喃喃自語。
突然想到什么。
直接把還抓著黑袍男人胳膊的暗衛推開。
雙手交疊放在男人胸口,做心肺復蘇。
剛按一下,男人嘴里未凝固的血飚了年夕瑤一頭一臉。
年夕瑤差點沒惡心吐了。
此時也只能強忍著,繼續急救。
“她在做什么呀?”
被年夕瑤這奇怪的動作整懵了的人忍不住問。
“不知道,這個時候,可能還是想救他吧,畢竟人家可是口口聲說那人會長命百歲的。”
“這能救得活嗎?
“我看玄。沒聽人家宋大夫之前就說了,救不了嗎?”
“我還是相信宋大夫的判斷。”
“哎,雖然也是一條人命,就這么死了.....不過,的確被宋大夫說中了。”
“所以,還是宋大夫看的準啊。”
“之前你們還說什么那位年小姐有本事,現在和宋大夫比起來呢,我可是一直都只相信宋大夫的。”
“宋大夫不僅醫術高明。還不搞什么神神叨叨的有緣人那一套,只要是病人,能救的人家都救。
哪像某些人,本事沒多少,擺譜倒是會。”
“我也一直都只相信宋大夫的,不說別的,光說為人這一點,人家宋大夫就比某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當初她救了太子殿下,太子因為感激要娶她。
那可是太子啊,嫁給他,無異于飛上枝頭做鳳凰。
人家宋大夫楞是給拒絕了,說這是作為一個醫者應該做的事,試問這樣的誘惑擺在面前,有幾個人能拒絕?”
“也就是太子非要強...呃,要履行承諾,這才能定下婚約。”
“再看看某些人,生怕別人跑了似的,一個姑娘家,上趕著往人家府里跑,我家閨女要是這樣,老子非得打斷她的腿.....”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再次朝年夕瑤襲來。
年夕瑤本來就慌,再加上按到手軟了,攤在地上的死人也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再聽這些惡意的嘲諷。
心情可想而知。
如今不僅計劃失敗、名聲被毀,最最重要的是,她的金手指真的出錯了。
這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自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就覺得金手指是老天對她的補償和恩惠。
也一直相信,有金手指的加持,加上她自己的努力。
假以時日,她一定能成為人人尊崇的一代名醫。
甚至流芳后世。
可是這一切都要消失了嗎?
還有秦羽,秦羽他又會怎么想自己。
自己在他心里,一定不完美了吧。
不僅不完美,說不定還會拿她和宋綺作比較。
一想到秦羽有一天會用懷疑和輕視的目光看她。
甚至用當初對待自己的態度對楚蘊。
年夕瑤整個人直接崩潰了。
她的手已經累的像是要斷了一樣。
地上的男人身體卻在轉冷。
年夕瑤崩潰的站起來。
指著楚蘊就喊。
“都是因為你,明明就是你故意拖延時間,不然他絕對不會死。”
年夕瑤此時壓根忘了。
當時她可滿意楚蘊的不配合了。
楚蘊低頭,繼續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眼角都不屑施舍一個。
“你可以問問大家,這話誰信。”
“你可拉倒吧。宋大夫總共就跟你說了幾句話,而且還是你自己說了能救人,偏偏磨磨唧唧跟宋大夫說話的,結果自己失誤診斷錯了死了人。
就怪人家宋大夫,你可真會甩鍋。”
“就是,宋大夫總共才說幾句話,就算從那人進門開始你就救人,恐怕還沒等你寫好藥方,人就去了。”
“真心要救人,就應該像宋大夫那樣,該用針用針,該吃藥吃藥。而不是像你一樣,還有閑情逸致跟別人掰扯半天。”
“行了行了,估計她也沒想到呢,畢竟人家金口都開了,說不會死人。
肯定還是不希望那人死的,不然面上過不去不是嗎?
只不過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恐怕心里還真以為那人中毒都到吐血了,還沒事呢。”
“說的沒錯。不知道她哪里來的自信,今天上門來其實就像跟宋大夫比的吧,結果呢。
大家都看見了,你比不過人家宋大夫。
從人品長相學識氣質,通通比不過,連你自以為天下無敵的醫術,在人家宋大夫面前也是耍花槍。
沒一點卵用。”
最后一句話。
讓年夕瑤心里防線徹底崩塌。
她可是來自現代的,居然被人說比不過一個古代女人。
年夕瑤惡狠狠的瞪了楚蘊一眼,“你等著,我一定會證明。”
至于證明什么,年夕瑤沒說。
然后轉身就像落荒而逃。
“攔住她。”
楚蘊一聲令下。
三個小藥童和大漢同時反應過來。
四人瞬間堵在門口。
年夕瑤眼睛都紅了。
“你還想怎么樣?”
“滾開,你們沒權力限制我的自由。”
楚蘊笑瞇瞇的放下茶杯。
再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年夕瑤面前。
“年小姐這就忘了,剛才咱們可是說好報官的,算算時間,府伊大人應該也差不多到了。你怎么就能走了呢。”
年夕瑤沒想到楚蘊真的會報官。
愣了一下才強行說道,“我沒做任何犯法的事,官府的人憑什么抓我?
你更沒有資格限制我。滾開!”
楚蘊再次一笑,轉身走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撕拉。”撕下一層人皮面具。
另外兩人反應過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兩聲“撕拉”
同時,“叮。”
其中一人身上掉出一塊牌子。
“那是太子府的令牌。”門口一個穿著華貴的公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