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三人異口同聲。
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皇姐,就像您對君后那般好一樣,其他的我都比不上皇姐,但是這一點,臣妹一定向皇姐看齊。”
楚蘊哦了一聲,“可是君后是朕的正夫,也是唯一的夫君,你們也要學?”
三人表情有點僵。
楚蘊又道,“你們都已經娶了夫侍。”
“所以,你們對自己愛人好的方式,就是娶他們回去做小郎君?然后寵庶滅嫡?
還是說,要休了如今的夫侍?”
三人:.......
喜笑顏開的表情有些皸裂。
“皇姐......”慕容云玥張了張嘴,想說休了就休了吧,反正他的夫侍也就是個擺設。
除了幫她管理中饋,處理人情往來,沒別的作用。
但是看楚蘊淡漠的目光,這話卡在嗓子眼里,不敢說了。
皇姐是最重規矩的人。
可讓心愛之人做小郎。
絕對不行。
楚蘊沒看他們,招手讓于宮卿泡了一杯花茶過來。
輕輕吹著茶盞上的熱氣,頭也不抬,“都已經來找朕請了,難道還未想過,要如何安置他們?
莫非還要朕幫你們擦屁股不成。”
被攻略了果然沒腦子。
原主這三個妹妹雖然在朝政上沒什么大才,但是能在權力傾軋的皇宮平安長大,就絕不是真正的蠢人。
三姐妹也被楚蘊的話嚇出一身冷汗。
光顧著急著過來求人了,還真沒想過后續要怎么安置。
“皇姐.....是...是臣妹太過沖動,皇姐要怎么處置都行,至于皇女夫侍,臣妹會跟他商量和離。”三皇妹慕容云瀾說道。
慕容云凌和慕容云玥也被點醒。
“對,皇姐,可以和離,臣妹心都不在他身上,強行綁在一起,對皇女夫侍也不公平,臣妹愿意給三分之一的產業作為補償,也會親自去岳母家賠禮道歉。”慕容云玥。
“臣妹還會昭告天下,皇女夫侍沒錯,保證不會影響梁家的名聲。”慕容云凌補充。
“皇姐,這樣......可以嗎?”
楚蘊冷眼一抬,“不可以。”
三姐妹:.......
頓時急了。
“皇姐!!!”
“您也對君后有情,應該明白不能給最愛的人最好的東西的感覺。
皇姐就不能原諒臣妹一次嗎?
只要皇姐成全臣妹,臣妹什么都答應皇姐。”
“皇姐,臣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求您什么,這是臣妹這輩子最想要的了。”
“您就行行好吧皇姐。”
楚蘊冷冷一笑,“成全你們?用好男兒的一生去成全你們,用朕虧待肱股之臣,讓為炎國鞠躬盡瘁的臣子寒心,去成全你們?
據朕所知,你們的夫侍,自從嫁入皇家,恪守本分,從未犯錯,還為你們誕下嫡女。”
楚蘊的聲音并不大,但是三人從她的話里聽出堅決。
三人臉色發白,“皇姐,您真要如此狠心嗎?”
“我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就像您對君后那般,只是簡單的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把最好的東西捧到他面前而已。”
“愛一個人有錯嗎?感情是無法控制的啊,這一點皇姐比誰都清楚,不然為什么這么多年,您的后宮就只有君后一人。”
“您口口聲聲說這樣做不合規矩,寒了大臣們的心,難道不是因為嫌棄他們出身低微,怕給皇家蒙羞嗎?”
一想到不能和心愛的人光明正大在一起,三人理智全飛。
楚蘊有些不耐煩,“愛一個人并沒有錯,但是錯在,為了愛放棄責任,枉顧規矩。
說的好聽,和離,給補償,不會影響別人家的名聲,可是自古有多少男兒和離?
和離后都是什么名聲,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你們這種沒有問過別人的意見,就要朕同意讓他們和離的做法,和休棄有什么區別。
感情無法控制,那就要當一個被情緒驅使的奴隸嗎?
人只有一開始就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自己問心無愧,才有資格來談公平。”
“否則,你們不配。”
“可是......”慕容云凌還想說什么。
楚蘊直接冷聲打斷,
“趙之棋,清苑縣趙員外之子,按理來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商戶之子,絕不可能出現在選秀名單里,朕派人探查過,并未發現趙家掏過一分錢打點,你覺得是什么情況,會讓所有人都像瞎了一樣,讓他進入殿選。”
沒等慕容云玥說話,楚蘊繼續道,“邢燁,并州茅山縣,喬山村人士,祖上和家族九族內,皆為貧民,茅山縣接連遭遇了三年洪災和三年瘟疫,出了名的貧困縣,按理來說,他該連上京的盤纏都湊不齊,他又是怎么進入殿選的。”
“魏堯,沅陵縣縣官之子,這位倒是有資格參加選秀,但是沅陵縣縣官魏云山十年前全家被匪徒滅了滿門。”
隨著楚蘊的話,三姐妹臉色慢慢發白。
“你們說,這三個人的出身,能入宮選秀,是因為什么?難不成是仙人庇佑?還是妖法惑人心?”
三人啞口無言,“皇姐,這.....這不可能吧。”
她們的心上人,舉手投足都是清雅高貴,怎么可能不是官家子?
雖然猜到他們出身可能不高,但也不可能是這般啊。
“怎么不可能?他們的籍貫生平志還在君喜宮,你們要不要親自去看看?”
之所以三人有這種漏洞百出的身份籍貫。
那是因為考核任務的規則。
可能是為了增加難度。
所以幾人都是直接被下放到隨機地點。
得到什么身份,全看運氣。
而他們之所以能暢通無阻進入殿選,是系統的功勞。
三姐妹這下真的慌了。
如果皇姐說的是真的的話。
已經不是他們能不能娶的問題。
說不定,自己的愛人已經被皇姐列入細作或者妖物的懷疑名單上。
“至于君后......”
“君后是朕少年未曾娶夫之時親自求娶,朕無需用后宮平衡朝堂,只有君后一人,不會影響朝政安穩,朕也從未為了君后,做出任何對不起別人的事情。”
“這是朕的本事。”
“你們做的到嗎?做不到就別哭唧唧的來求別人幫你們當惡人。”
三人:......
三人灰頭土臉的出門,門口遇上封陌。
面對御案前目光清明,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封陌下意識別開眼。
“陛下說我想去哪就去哪,所以過來看看陛下,陛下不會怪罪吧。”
楚蘊挑了挑眉,“當然,朕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封陌心里更不自在。
他其實是為了母親的行為心里不安,所以聽到三位王爺進宮面圣,才冒險過來試探一番。
沒想到,卻聽到這么一番話。
封陌感覺心里有些亂。
明明那么多世,見識了這個昏君的真面目。
可在剛才,他還是忍不住懷疑。
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人,真的是那個是非不分,殺人如麻的昏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