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教室門，周易陽抱著書，等在那兒，
見到她出來，他眼睛一亮，上前了一步，
“羅笙，你今天要去圖書館么？”
“不去。”茯笙言簡意賅。
周圍三三兩兩的同學還沒有走，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塊，有些男生吹起了口哨，
茯笙聽到了，默不作聲地退開幾步，保持距離。
周易陽抱著書的手一緊，有些無措，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想給你添麻煩的，我就是想問問你……什么時候還去圖書館。”
“不知道。”
茯笙澄清的眼睛看著他，客氣且疏離，“班長還有事么？”
“我……我……”
周易陽急得一下子結巴了，臉也紅了起來。
忽然，
旁邊起哄的聲音停了。
茯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入了一道熟悉的懷抱。
“你，再說一遍。”
頭頂處傳來少年低沉怒火的聲音。
他抱著茯笙，陰鷙的眸子盯著周易陽，像是在思考，怎么把他弄死。
“我……”周易陽瞬間腿就軟了，顯然對上次的事情有了陰影。
他推了推眼鏡框，彎腰鞠了一躬，然后飛快地跑開，頭也不回。
茯笙眨眨眼，從他懷中退了出來，
她看了眼周易陽的方向，沒說什么，
只是自然地攬著他的臂膀，拉著他往樓下走，
“你怎么來啦？”
不是讓他在車上等么？
茯笙想問的本意是這個，但少年明顯誤會了她的意思，
他一下子攥緊了拳頭，眉眼冰冷，唇瓣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
“我來，打擾你和他約會了？”
滿心都是醋的少年，此刻腦海里，只想著如何弄死那個不要臉的男的。
茯笙一愣，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眉眼彎彎，悄咪咪地伸手，撓他的手心，嗓音甜乎，
“好酸啊……”
“怎么感覺——有人變成醋桶了呢？”
“……”蘇暮寒瞬間抓住了她的手，
他幽幽地盯著她，整個人像極了炸了毛的狼狗，磨著爪子，蓄勢待發。
茯笙軟軟地哼了一聲，一點沒在怕的，
她掙脫開他的手，一本正經，
“在學校呢！注意一點。”
她現在是他姐的身份，走在一起可以，
但牽手，就過分了。
“……”蘇暮寒抿著唇，不說話。
他插著兜，跟在她身后，慢慢地走著，距離不遠不近。
小姐姐，記得我的書噢！
團子不厭其煩地念叨著，要去最大最大的書店。
“……知道了。”
走出校門，
周叔的車已經在那等著了，
茯笙開門進去，蘇暮寒緊跟其后。
待車門關好，
茯笙脫了書包，探頭到前面，開口道，“周叔，你能不能先送我們去新晨書店啊？我想先買點書。”
“好的小姐。”周叔點頭。
車穩穩地開動，
蘇暮寒又把隔板拉了下來。
拉好后，
他安靜地坐在那，盯著茯笙看，漆黑的眸泛著冷光，似乎很不高興。
指尖卻悄悄蜷了起來，垂放在腿上，莫名地可憐。
茯笙真是哭笑不得，
她坐過去，牽住他的手，十指緊扣，
“還在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