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們別提有多羨慕了，
十歲的生日到來之際，
他們早早就在猜測，誰會是第一個離開的人。
現在，居然是伊妮。
男孩子們在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茯笙走過去，想看。
只不過，她個子矮，
前面還有十歲的男孩子們擋著，根本看不到。
她正想踮起腳，
下一秒，
她的身子騰空而起，
身后，米迦勒抱起了她，安靜地托著，貼心得不行。
茯笙轉身看了他一眼，
“哥哥？”
長高了不少的少年，抱著她，似乎并不費力，
他淺淺笑了一下，莫名地乖。
茯笙怕他累，往房間里匆匆看了一眼，便示意他放下。
米迦勒穩穩地把她放下后，便安靜地牽住了她的手，沒說話。
茯笙看到了伊妮身后的黑翅膀。
精靈們已經在為她收拾東西了，
惡魔一族馬上就會派人來接她。
所以，
草地上，即將離開一個孩子。
許是因為這件事，
大家都變得有些郁郁寡歡。
大概是因為，
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可能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茯笙照常和米迦勒坐在角落里。
她看著容顏越發圣潔純凈的少年，安靜了一會兒，小聲地問他，
“哥哥，你是不是，很快也要走了？”
米迦勒翻書的動作一滯。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轉頭，定定地看著她。
冰藍色的瞳眸，似乎沉郁了些。
茯笙眨巴眨巴眸，繼續奶聲奶氣道，
“精靈姐姐說了，等我們長到十歲，就要離開這里，回家了。”
“哥哥已經十歲了，是不是也要回家了呀？”
“……”米迦勒的指尖，微微捏緊了書頁的紙張。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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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笙眨眨眼，想了一下，吧唧了他一口，小聲道，
“要是哥哥回家了，可不可以，別忘了切西婭？”
“切西婭，也不會忘記哥哥的。”
米迦勒沒說話，
他沉默著，慢慢伸手，牽住了她。
兩只稚嫩的，綁著紅繩的手相牽著，緊緊地，很用力。
他盯著面前模樣還小小的女孩，嫣紅的唇瓣微抿，似乎有些無措。
只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讓要分別的情緒，壓抑下來。
最后，
他很認真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少年嗓音稚嫩，
“不，不離開。”
他不離開她。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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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笙一愣。
她眨眨眼，彎唇笑了一下，卻沒再開口，
她現在只能盼望，自己變成和他一樣的小天使，或者小惡魔了。
若是變成了對立面，
這可有點難搞。
伊妮走后，
第二天，
又一個小男孩長出了黑翅膀。
顯然，
他也是惡魔。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每一天，
都有一個小孩長出了翅膀。
讓人不得不驚奇的是，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長出了黑翅膀，
都是惡魔。
惡魔一族的人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抱著他們的小孩走的時候，還不忘挖苦一下天使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