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
他會想到了什么，捏兩個人在一起的場景，
茯笙看到后，老臉一紅，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泥塑，然后敲碎。
“米迦勒！”
“以后不許捏這種。”
她紅著臉，似乎有些尷尬。
“……”男人微微歪了腦袋，迷茫，
冰藍色的漂亮瞳眸里，帶著幾分懵懂，
“為什么，不可以？”
茯笙整個人都快煮熟了。
他捏的是兩個人在一起做那種事，
這不是……春宮圖么？！
小姑娘難得態度強硬了起來，
“反……反正就是不可以。”
她紅著臉，跺腳，“你不許捏這種，捏了我就生氣！”
“……”男人盯著她。
好半響，他乖乖地哦了一聲。
大抵是知道了她會不好意思，
米迦勒沒有再捏那種了，
所以，其他類型的泥塑慢慢多了起來。
兩個人抱在一起，親在一起，
還有兩個人的小家，各種器具，
他捏得很精細。
考慮到女孩的感受，他每次都捏得規規矩矩的，倒是沒再出格。
茯笙盯了他一段時間，這才放下心來。
偶爾，
男人會對自己捏的雕塑很不滿意，
具體表現在……她的雕塑。
不知為何，
不論他怎么捏，似乎都對手下的女孩雕塑感到不滿意，
茯笙每次都猝不及防，被他到處摸摸，量尺寸，測比例，
測完，
他又重新捏了一遍，
不滿意，又跑來看看她。
明明茯笙看著已經捏得很好，很完美了，
她本人看著都覺得很逼真。
只不過，
他總是在重來。
最后，
茯笙也任由他去了。
他不滿意，跑過來到處摸摸她，
茯笙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漸漸習慣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又幸福地過了下去。
米迦勒是天使，雖然也算是神明，但終歸還是有壽命的，
正常來說，
靈樹誕下的孩子壽命能長達一千歲，
而米迦勒是天使，壽命本該能再長一些，
但因為每日和惡魔在一起，
加上做了那種事之后，他屬于天使的純粹圣潔早已不在了。
所以，
在他漸漸老去時，
他純白的翅膀，漸漸被同化成了黯淡的黑色。
壽命也因此減短。
到達生命的最終點時，
一尊完美到了極致的少女雕塑，終于被造了出來。
它被擺在了小屋泥塑的正中央，與男人相擁著，仰頭親吻。
身后的翅翼舒展，幸福而美好，
男人低頭親吻著她，巨大的翅翼亦舒展開，微微包住了她。
每一件小雕塑都做工極好，
看得出，他的用心。
尤其是正中央的少女，
每一處細節都處理得很精妙，
漂亮的眉眼帶著笑容，純凈而美好。
茯笙離開前，看著雕塑，眼眶微微發紅，
最后，
她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男人雕塑，
很快，
所有雕塑都消失了。
茯笙看了看屋子，微微彎眸，笑意溫柔，
把他最用心的禮物帶走，
剩下的，
就是把他也牽走了。
茯笙慢慢伸手，接住了那一塊純白的碎片。
它乖乖巧巧地黏住她，很安靜。
茯笙握住它，彎眸，
“團子，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