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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這......就這樣?

  穆九自是不會甘愿為仆,但眼下這個局面她好像也逃不掉,目光散漫卻冷漠的落在蕭君夙身上:“若是我不答應呢?”

  蕭君夙倒是突然想到,穆青林是把穆九當妾送來的,眉梢微揚:“我只是讓你幫我做些事情,莫非你還想自薦枕席?”

  穆九看著蕭君夙,瞇了瞇眼,半響,忽而笑開:“定北侯這姿容,便是自薦枕席,我似乎也不吃虧。”

  南風、東越:“......”這是調戲嗎?調戲他們侯爺?

  穆姑娘調戲他家侯爺就算了,可他們這一個調戲得那么自然,一個被調戲了也沒什么反應,仿佛在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怎么看怎么驚悚。

  以前侯爺對女人是多么的冷酷,那些女子,不管是別有用心還是情真意切,蕭君夙從來都是疏冷、冷酷,從不給與半分柔色,哪怕是公主他也一樣,可現在居然被調戲,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沒發火。

  東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南風拍拍他的肩,心道:穆姑娘把侯爺從房頂上踹下來都能安穩的活到現在,調戲一下也不算什么大事嘛。

  而且這定北侯府從來只有削尖腦袋想鉆進來的,而這位穆姐可是侯爺拐著彎兒才謀來的,足以證明穆姐不一樣,雖然是別有目的,但性質差不多,別調戲,就算今晚他們圓房了,好吧......這個還有點兒難以想象。

  這兩人明明著曖昧的話語,可眉宇間卻沒有絲毫的曖昧,反而隱隱有絲絲殺意在里面,劍拔弩張,這兩人怎么看不太像是能湊一堆的。

  蕭君夙緩步走到穆九面前,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那現在,能簽了嗎?”

  “你以為一份契約能束縛我?”穆九寸步不讓的看著他:“我不想承認,它就永遠無效。”

  “無效是之后的事情,但現在你得簽了它。”

  穆九好久沒嘗試過被人這么咄咄相逼的感覺了:“你就這么想奴役我,你就不怕我心生怨恨,近水樓臺先得月,我要殺你可就容易多了。”

  “拭目以待,只要你有本事。”

  只要她有本事,就能殺了他嗎?不怕自負自傲過頭了,陰溝里翻船?

  色漸漸暗了下來,紅霞滿,晚霞的光芒下,那打磨過的軍甲依舊程亮,而比軍甲更亮眼的是那鋒利的箭尖,這么久,那些士兵保持著這個姿勢幾乎就沒有動過。

  穆九看著那些士兵,雖然箭尖是對著她的,但不妨礙她對這些士兵的欣賞:“侯爺用上如此精銳的士兵,布下這羅地網來對付我,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穆九絕對能肯定蕭君夙不知道她的身份,可他哪怕不知道,卻依舊做得這么謹慎。

  算計了穆廷之,算計他一定會舍棄穆九,而穆廷之怕穆九知道去的是定北侯府這個魔窟要死要活的鬧,居然誤導她以為是魏家,她自信可以從魏家逃脫,因此就沒有太多警惕,沒想到等著她的居然是蕭君夙。

  自始至終他沒展現一絲想要對付她的意圖,卻透過穆青林來算計她,讓她無知的就這么掉進他的陷進。

  很簡單的謀劃,卻偏偏非常奏效。

  穆九此刻可以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情,她討厭蕭君夙,非常的討厭,他們是同一類人,同性相斥,你死我活,果然......她還是想殺了他啊。

  這世上能讓她起殺念的人,屈指可數。

  穆九順手拿起那一紙契約,指尖微動,紙張變成一團,在內力的催化下變成了粉末。

  抬手,風揚,微微瞇眼:“既然你這么想讓我留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話落,負手邁步往回走:“青魚,今晚我想吃烤魚,要十條。”

  青魚:“.......”主子是想烤了她吧。

  東越看著那主仆走遠:“這......就這樣?”

  動了這么大陣仗,還只是為了留個人,雖然人留下了,但那契約卻沒簽,回頭看看自家侯爺,好像沒有追究的意思,還真是寬容。

  雖然不知道這穆姐到底什么來路,但就今這一出他算是明白了,那身份雖然不明確,但也得算半個主兒,不是他招惹得起的,若是她一時興起再讓那丫頭砍他,他可不見得次次都能招架得住。

  “爺。”南風走到蕭君夙身側:“可要把人撤了?”

  “撤吧。”蕭君夙微微抿唇,一言未發離開。

  南風疑惑:“爺剛剛是怎么了?”

  東越倒是明白零,拿了一張紙遞給南風:“你能把它變成粉嗎?”

  南風捏了捏:“我能把它變成一坨。”

  東越沒好氣的給他一個白眼:“那就是了,多強的內力能把紙張捏成湮粉?”

  紙張不是珍珠那般的硬物,靠內力就能捏碎,紙張平軟,不是靠蠻力能捏碎的東西,只有無上的內力,出神入化才可以。

  穆九自始至終都沒有動武,但這一手,算是回了蕭君夙的下馬威,她有可以離開的能力,但是她選擇了不離開。

  因為那個丫鬟?

  不過不管是為什么,她留下了,但蕭君夙卻不能再繼續逼她簽契約,所以,這一局誰勝?

  穆九被帶進去的那個院子疆風雨軒’,她們走回去,余媽媽的紅裳還在里面,兩人坐在一起,誰都沒有話,大概是還沒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緩過來。

  比如為什么穆九唯一帶了一個箱子,箱子里居然是一把長刀,比如她們知道青魚有功夫,卻沒想到她居然敢提刀跟那個侍衛打得昏黑地,那兇悍的刀法,便是她們不懂也看得心驚。

  還有穆九居然敢帶著青魚逃跑,這逃妾可是要處以極刑的,而她們這陪嫁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一條命。

  余媽媽想喝口水,但端著茶的手卻一直在抖,在來到定北侯府之前,莫穆九,便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跟著進這龍潭虎穴,相爺給了她一大筆錢,交代她要怎么教穆九規矩,讓她好好討好夫家,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這個男主人居然是定北侯。

  這一個個持刀的英武士兵,那森森鐵甲,看著就讓權寒,再想想定北侯的傳聞,也怪不得穆九拔腿要跑了。

  看到穆九回來,兩人真是一點兒不意外,不過他們也好不到哪兒去,總覺得命很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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