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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必殺之人

  南風察覺到了不對勁,直接破門而入,然后才發現屋里一個人都沒有,穆九不見了,青魚也不見了。

  他找了一圈,除了人不見,屋里什么東西都在,不,有一樣不在了,那就是青魚放刀的匣子。

  他實在不明,為何穆九與青魚突然消失,整個府里居然沒人察覺?

  來不及思索太多,趕緊去報告蕭君夙,他親眼看著自己主子眉眼上揚瞬間變成狂風驟雨,整個人如風一般席卷了出去。

  不消片刻,蕭君夙站在風雨軒里,明媚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錦衣華麗,繁花錦繡,可一眼望去,卻在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蕭君夙目光落在正堂,這里的東西都沒有帶走,還有很多是穆九常用的,比如那躺椅,那么清楚的昭示著自己的存在,明明跟穆九平日里出門的樣子差不多,可他心口卻翻涌著一個篤定的答案,穆九走了,一去不回頭的那種走。

  就因為他對她的親密舉動,她竟然連夜離開,明明好的要好好想一想,這就是她的答案?

  眸里黑暗詭譎,卻又似有驚濤駭浪,云起翻涌,聲音壓抑強忍著眸中即將爆裂的情緒,壓抑:“立刻去找,掘地三尺把人給我找回來。”

  “是。”東越領命離開,之前已經派人找了,但顯然力度不夠。

  華晏看著蕭君夙那個樣子,絲毫升不起打趣和幸災樂禍的心思,他算是看出來了,蕭君夙動真格的了,可卻選錯了對象。

  “侯爺饒命,奴婢并不知道姐什么時候離開的啊,姐從不讓我等近身侍候,我們連這道門都沒有進去過幾次,哪兒會知道她們什么時候離開的?侯爺饒命啊......”

  蕭君夙逆光站在院子里,余媽媽和紅裳兩人跪在地上抖如篩糠,也許是來了侯府這些日子沒人搭理她們太過安逸了,以至于她們都忘了這是外面人人懼怕的定北侯府,眼下這一個個持刀的侍衛,冷面森寒,而面前的定北侯滿身森寒殺意,她們才終于反應過來,這個地方是定北侯府,而定北侯也從來不是什么謙謙君子,惡名昭彰,兇悍殘暴才是他的本性。

  蕭君夙的目光終于落在了他們的身上,可卻沒有因為她們的求情和辯解有絲毫的動容,只有看死物一般的死寂,眉間戾氣橫行,明明有著讓人驚心動魄的容顏,可此刻看去卻宛若厲鬼來了人間。

  “帶走。”

  兩個字,決定了兩饒命運。

  “不要啊,侯爺饒命,奴婢冤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侯爺,求求您,繞了我們吧?”

  兩人哀嚎著,還試圖去捉蕭君夙的衣擺想要求饒,南風直接讓人把兩人捂嘴拎走了,侯爺只帶走,又沒處置,哀嚎得這么大聲做什么?還想去扯侯爺的衣服?這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蕭君夙派人去找穆九,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而他雖然沒有離開府邸,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穆九卻杳無音信,那身上的暴戾卻在一直往上疊加。

  華晏站在外面看著,難得沒了不正經的吊兒郎當,失神感嘆:“已經好久沒看到他這般動怒了。”

  起來這樣的蕭君夙才是他們熟悉的,喜怒無常、嗜血狠戾,這段時間有穆久在,這府里的氛圍莫名的柔和了不少,以至于他們都被麻痹了,現在才瞬間驚醒,真正的蕭君夙可沒那么好話,也不會讓一個女子在自己府邸肆無忌憚。

  因此是否可以證明,從一開始,穆九就是不一樣的?

  蕭君夙猛然轉身,疾風厲行,一下子就從華晏的面前走過去。

  華晏只覺得臉上被蕭君夙的衣袖刮過的地方生疼:“他這是去哪兒?”

  南風快速跟上,丟給華晏兩個字:“地牢。”

  這個時候去地牢?難道又想殺人?不,地牢里有一個人,一個知道穆九去那兒的人,那個刺客衛冰。

  因為穆九的交易,蕭君夙留了衛冰的性命,還大發慈悲給了他傷藥,單獨一間關著沒有虐待他,但也算得上是優待了。

  而此刻,衛冰被重新提到了架子上,一排排的刑具在他面前排開。

  “,穆九到底什么身份?你們在這里哪里還有據點?”

  南風充當了一次劊子手,板著臉面無表情的他比平日里也多了幾分戾氣,跟在蕭君夙的旁邊,他可不會真的只是個普通的侍衛。

  “呵,過了這么多,怎么突然想起來審問我了?”衛冰對那些刑具沒有半點畏懼之色,甚至都沒看南風,目光直直落在那站在對面的絳紫色欣長的身影上。

  若在青白日之下看,蕭君夙哪怕冷著臉也是龍章鳳姿,其身玉立,其容勝錦,可在這陰暗的牢房里,再好看的容顏都變得像是厲鬼魔魅。

  “定北侯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莫非......是主子走了?你找不到她了?對嗎?”

  南風表情一滯,這人屬什么的,怎么一猜就中?

  雖然沒人回答,但衛冰卻知道自己猜對了,忍不住仰頭哈哈哈大笑:“主子豈是你這種人可以肖想的?你連跟我主子提鞋都不配。”

  “噗呲。”一支彎鉤扎進衛冰的大腿,蕭君夙如鬼魅一般靠近,目光毫無波動的看著衛冰痛得雙目欲裂卻死死咬牙不發出聲音。

  “你對她倒是忠心,可她卻不記得你,把你忘在了本侯這里,你也不過是被她舍棄的廢物罷了。”

  “噗呲。”彎鉤被扯出來,帶起一片血肉翻飛,衛冰的大腿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血洞。

  衛冰痛得大喊一聲,整個人不住的顫栗,但他卻在笑:“你不了解她的,她最恨不忠和背義之人,我違背了她的命令,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能不死在她的手里,與我而言已經是恩賜了,你就算折磨死我,我也不會任何消息,不過我死了,也快輪到你了?”

  “定北侯,哈哈,你的性命早就掛在了生死簿上,這世上她必殺之人之中,定有你蕭君夙的名字。”

  那一瞬,仿佛有什么重重砸下,生生的鑿開一條豁口,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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