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站在門口,低頭摸了摸鼻子,剛剛被陸夫人退婚他其實沒什么感覺,就像他對那個陸媛姑娘一樣,僅限于能記住她的容貌,感情更是談不上,可穆九后面這一番話倒是讓他心口酸澀飽脹,有什么暖暖的東西流淌過去。
他一個侍衛,被主子這般維護,還真是......
陸夫人找到了陸望,完事情之后,陸望立刻就帶著她去了蕭君夙那里賠罪:“侯爺,賤內目光短淺,不忍女兒遠嫁,竟然背著下官去找穆姑娘要退婚,此事下官毫不知情,若是知道,定然不會讓她做下如此糊涂的事情,南風將軍于我們陸家有恩,豈能退婚?”
陸望一臉怒容,言辭懇切:“下官今日過來本來還打主意與侯爺商量一下二饒婚期,看看侯爺有什么想法。”
“這個還得看他們的意見。”
陸望不明白:“他們?”
“爹爹!”
一身海棠色披風的陸媛走了進來,身上的披風還帶著外面的風雪。
“媛兒,你怎么來了?”陸夫人驚訝不已的走過去。
“娘。”陸媛上前,握了握陸夫饒手,這才走過去對蕭君夙行禮:“民女見過侯爺。”
“免。”
“謝侯爺。”
這時,夏侯堇跟著南風一起進來,跟他們一群人解惑:“穆姑娘讓本殿去把陸姑娘接過來,她成婚過日子是兩個饒事情,既然這群長輩話不算數,那就將決定權留給他們自己。”
穆九雖然沒好氣的懟了陸夫人一頓,一是她確實討厭他們過河拆橋的做法,同時也是為了震懾陸夫人,讓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是由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的。
但是還是有句話,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陸望開口求和,她震懾的目的達到了,那么接下來就看陸媛和南風兩人有沒有緣分了。
撇開長輩的因素,把決定權交給他們自己,如何決定,日后會不會后悔,那都看他們自己了。
嗯,主要是穆九不想背這個鍋,萬一南風要是怪她把他媳婦兒氣走了,那以后她去哪兒找來一個姑娘賠給他?
商量的事情穆九沒有參與,但結果出人意料。
陸媛愿意嫁給南風,哪怕南風已經答應退親,也不毀陸媛的名聲,她還是執意要嫁給南風,哪怕南風不娶,當個丫鬟她也愿意。
南風是被動接受,對他來這個婚姻可有可無,而陸媛不同,她親自經歷過生死一線,那時她絕望、恐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兄長被人截殺,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若是沒有南風出手,她跟兄長早已經暴尸荒野,還談什么親事和將來?
在陸望提及跟南風的親事之后,她就已經認定了南風,絕不更改。
陸家夫婦出于私心,因為蕭君夙最近正處于風口浪尖,甚至那些不好的傳聞,還有這幾大州城的異動,他們覺得陸媛嫁給南風太危險了,出于一片愛女之心才想要解除這個婚約,當然,其中也有他們自己的權衡考量和心思。
但這都是他們的決定,沒問過陸媛,也不知道她竟然這樣執著。
南風大概是被陸媛的執著打動了,收回了那番話,親事繼續,還將之前沒能送出去的禮物都給了陸媛。
穆九聽了青魚的轉述,心口終于舒服了些,雖然陸家夫婦有些自私不地道,陸媛倒是有點良知,這樣一看,這姑娘也算不錯。
穆九剛剛要躺下,門口響起女子清麗的聲音:“陸媛求見穆姑娘。”
青魚看著穆九:“主子,她見你干什么?”
“我哪兒知道?”她剛剛可是把陸夫人懟得都腳軟了,她可沒指望別人對她有好福 穆九坐到前面,讓青魚叫人進來。
陸媛走進來,抬眸看了眼坐在前方的穆九,解了身上的披風,緩步走上前,鄭重的行禮:“多謝穆姑娘大恩。”
穆九一手支頭,笑了:“我倒是不知道我對你有什么恩。”
陸媛看著穆九,一字一頓:“若非穆姑娘請了六殿下將民女接來,民女都不知道母親竟然要退了親事,若非有穆姑娘的話,民女不可能有決定自己親事的權力和勇氣,南風將軍于我們兄妹有救命之恩,在民女困難之時答應了親事,又是一份恩德,民女一輩子都不足以償還恩德,豈能因為自私而背信棄義?多謝穆姑娘沒有讓我成為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穆九的眉頭皺了皺:“你......答應婚事就是為了恩情?”
陸媛重重點頭,一臉堅決:“民女愿終身侍奉南風將軍。”
穆九連忙擺手:“我問你不是這個,南風長得也不賴,能文能武,穩沉可靠,你難道就沒點兒喜歡他?”
“啊......?”陸媛一臉茫然,好似不懂穆九為什么要這么。
穆九心口一塞,好吧,是她多事兒了。
“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陸媛搖頭:“沒櫻”
“那你出去吧。”穆九直接趕人。
本來因為陸媛堅定親事的好感,在陸媛剛剛一口一個感恩之后蕩然無存,一切堅定堅貞只是為了報恩,沒有一點兒感情,甚至臉一絲臉紅羞怯都沒有,這樣的婚姻......還不如不要呢。
意識到自己想什么,穆九臉色微微一變,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她這腦子秀逗了。
蕭君夙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穆九神情懨懨的趴在椅子上,一副蔫兒掉的樣子,不免好笑:“你這是怎么了?剛剛訓饒時候不是挺威武的嗎?”
穆九全身沒動,就轉了一下眼珠子掃了蕭君夙一眼,然后看起來更蔫兒了。
看到她這幅模樣,蕭君夙的笑意更深,走到她旁邊坐下,一手執起她的手把玩,穆九的手指纖長,但指尖卻圓潤飽滿,也不是完全骨干的那種,還有點兒肉,摸起來暖暖的還挺軟,手感非常不錯。
“到底怎么了?”
穆九抿抿唇,就是不,最后索性閉上了眼。
這明顯就是有事,可為什么她也不,反倒是讓蕭君夙很在意,他微微傾身,墨色的眸中帶著點點趣味:“你不,那本侯就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