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晏遭受了來自南風深深的打擊,因此給蕭君夙熬的藥,故意加了兩條黃連進去,正好,給蕭君夙敗敗火。
藥不多,煎兩刻鐘就行了,等他端著藥去找蕭君夙,卻見蕭君夙居然換了一身衣服,黑紫色繡團云瑞獸暗紋的長袍,玉冠束發,腰間墜以一對龍虎玉佩,俊美耀眼,光彩照人,像是要亮瞎饒眼。
華晏扯了扯嘴角,沒忍住笑了:“侯爺,你這是打算用se誘了?”
明明之前還矜持不讓穆姑娘染指呢,現在卻是上桿子的被嫌棄。而且穿得這么招蜂引蝶的,不怕招來爛桃花?
有因必有果,自己作的妖,報應不爽。
蕭君夙聞言怔然。
色誘?他這張臉對穆九,那是一誘一個準,可穆九好色是真好色,絕情也是真絕情,他要色誘有用,還用痛苦這么多?
端起托盤上的藥一飲而盡,一股味兒在口腔蔓延,目光凜冽看向華晏。
華晏扯唇,笑得很慫:“看你挺上火的,火大傷身,給你加零兒東西,敗火。”
穆九洗臉從床上起來,青魚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繼續趕路,然后蕭君夙又來了。
雖然已經習慣了侯爺的盛世美顏,但這一路上蕭君夙的穿著都是很隨便單調的,驟然看見他這般精細的穿著,就好像一個本就漂亮的姑娘畫上了精致的妝容,明明還是那個人,卻依舊覺得驚艷,心跳不已。
自己的心情自己清楚,只要不是故意逃避和忽略,這個男人對她的誘惑力真的是非常大的。
一手支著頭,身子懶懶傾斜,落在蕭君夙身上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驚艷:“侯爺,你這是準備出去勾搭哪家的姑娘?”
蕭君夙邁步走向穆九,目不斜視,目光灼熱,氣息渾厚透著無比的誘惑力:“眼前不就有一個?”
穆九抬手抵著他想湊近的胸膛,笑得瞇了眼:“侯爺,你這樣可是犯規的。”
“今這里有廟會,在這里修整一,去換身衣服,陪本侯逛逛。”
穆九:
很好,侯爺已經學會瞬間轉移話題化解尷尬,而且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偏偏......聽起來還挺撩。
侯爺是越挫越勇,段位越來越高,反倒是她,這抵抗力卻越來越低。
要完要完......
廟會也不算是廟會,相當于趕集,不過這個鎮子上有一個香火很旺的寺廟,每逢二十九寺廟會開壇做法,祈福放齋,因此這來趕集的人非常多,也被稱為廟會,每一個月一次,很是熱鬧。
蕭君夙一點兒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會給這些人帶來什么沖擊,就這么拉著穆九的手,兩人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
不少姑娘大姨看了都是一臉的春心蕩漾,不過看到兩人手牽在一起,春心蕩漾被潑了一盆冷水,不免冷哼一聲‘不知廉恥’,大街上拉拉扯扯,豈不是不懂廉恥?可若是把穆九換成她們,恐怕她們也就不在意廉恥了。
穆九倒也不在乎那些目光,只是侯爺,你這拉著的手能不能稍微松一點兒,她手骨都快被捏碎了。
兩人終于走到了那個寺廟,遠遠的穆九就看到了廟門口的幾顆老槐樹上掛滿的紅色的絲帶,整棵樹的樹冠都被紅絲帶變成了紅色。
這竟然是一個姻緣廟。
真的,穆九有點兒驚訝錯愕,不太相信的笑了笑:“侯爺,你信這個?”
“不信。”很意外的,蕭君夙回答得斬釘截鐵,然而他卻依舊牽著穆九往前走,步伐堅定:“緣分定,命數卻握在自己手中,豈是拜拜神祈求一下就能得到?不過既然來了,拜一拜也無妨。”
穆九:呵呵,得這么一本正經好像很有道理,其實都是一派胡言,分明就是想拜得緊。
不過這種心機就算看穿了,笑一笑,也沒法討厭。
“這位公子、夫人,二位可要一條姻緣繩?”一個兜售姻緣繩的中年道士走了上來,看到兩人身上的裝飾,笑意更加深了。
穆九看著那紅繩不話,蕭君夙瞥了一眼穆九,問道:“怎么賣?”
“公子笑了,求神拜佛,祈求姻緣,當是心誠則靈。”著拍了拍旁邊的功德箱,故作高深實則眼里透著貪婪:“價錢無法衡量緣分,全看二位的誠意,情深緣淺,盡在心間。”
聽著是禪意,實則就是暗示給錢。
穆九直接給個白眼:“騙錢的。”
見蕭君夙招手讓人那銀子過來,穆九扯了扯唇,無語:“你不會真的要來嗎?”
“既然來了,就當圖個開心。”蕭君夙抽了一張銀票直接放進了功德箱,穆九沒注意看是多少,但看那道士瞬間放著金光的表情,想來數額不會太低。
道士一臉諂媚的將手中的一把紅繩遞出來,示意蕭君夙隨便拿。
一對人,自然只要一條姻緣線,蕭君夙只抽了一條,帶著穆九走到桌邊:“寫吧。”
“寫什么?”
“名字!”
穆九:
所以,這才是他今的目的,給她挖坑來的?
穆九拿著手中的筆一轉,幽幽的看著他:“侯爺,你覺得咱們現在適合寫這個?”
她要寫穆九兩個字,蕭君夙今絕對會給她翻臉,可前世今生,她該寫哪個名字?前世的名字不能用在今生的緣,而今生的名字若寫出來,他們估計立刻就得分道揚鑣。
蕭君夙拿了另外一支筆沾了墨,沒有看穆九,只是盯著面前的絲帶:“我們相識也不算短了,怎么,連個真名都不敢讓本侯知道?還是,你的身份見不得人?”
“不是見不得人,而是你不敢見。”穆九緩緩擱下了筆。
蕭君夙一把握住她的手,讓她看著他,目光里有波濤翻涌:“你清楚,為何是我不敢見?”
“侯爺。”穆九抬手點點他的眉心,眉眼含笑,可眸中卻透著她慣有的涼薄:“別太貪心,該你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但不是現在。”
蕭君夙皺眉,抬手扶額,深深嘆口氣:“阿九,本侯不管前緣,你不,我也不問我們之間到底有過什么恩怨,可你該看得出來,我想娶你為妻,你總不能讓我連自己妻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