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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恩怨

  燕都京兆尹來了,要詢問穆九關于兇案的事情,只差沒有指著鼻子穆九就是兇手了。

  然后被福伯直接打出去了,人死在元帥府外,沒有證據,區區一個京兆尹,誰給他的膽子來大元帥府撒野?

  東方府邸,上官清婉擰眉:“這衛殊太過分了,剛剛回來,居然敢行如此殘暴之事,簡直目無王法。”

  東方啟倒是看得開:“她干的沒王法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差這一件,況且這是相爺和公主與她之間的恩怨,孰是孰非,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沒了衛大元帥的和太孫的保護,她還那么囂張,別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清婉跟衛殊之間并沒有太多的過節,主要是因為穆九針對上官御,衛殊對上官御可是耍夠了自己的大姐脾氣,簡直沒人看得下去,這次回來也不知道她還要折騰什么。

  穆九:“......”她確實要折騰,但這不還沒動手嗎?

  怎么她這個報仇的都不急,反倒是那些看熱鬧的比她還積極熱情呢?

  當然,穆九討厭上官御是真的,這恩怨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起,上官御是寒門子弟,因為文采出眾,被衛策相中,請為客卿謀士,而后被老國公舉薦入朝,官職長史。

  背靠衛家這棵大樹,且跟衛策脾氣相投的太子也欣賞上官御的才華,因此很多地方都給他破格提拔,當然,上官御自身的才學確實傲人,還有就是他圓潤討喜的為人處世,謙卑的姿態,恭敬的態度,讓這些人很是受用。

  那個時候上官御經常會去元帥府,因為跟衛策是好朋友,有時候聊到了深夜,還會在府邸住下。

  洛瓊公主因為衛殊的事情已經跟衛策離了心,雖然被先帝壓著跟衛策在一起,但整個人一直都是陰郁憂贍,見到衛策就難受,見到衛殊就更加難受。

  一對夫妻看起來真正的是相敬如賓,然后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知道通過什么契機,上官御和洛瓊公主聊上了,表面上只是偶遇了兩句,但那神情,穆九又不是傻子,哪兒會看不出來?

  尤其是衛策常年在邊關,他們就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甚至相約一起出門,他們雖然打好掩護做得隱秘,但最后還是被穆九發現,于是就是她針對上官御的開始。

  關緊衛家的大門,不準上官御進來,或者讓人直接把他打出去。

  他們不要臉,但衛策還要臉,因此穆九只針對上官御,卻沒有跟衛策過一個字,洛瓊公主對穆九的所作所為心知肚明,因此再也不敢出門。

  之后看起來表面相安無事,但穆九多恨自己當初不夠堅決,直接弄死了上官御,也許就沒有后面那么多的事情了。

  上官御本是太子提拔的人,誰都以為他是太子的人,可他卻安利帝倒戈五皇子,為五皇子出謀劃策,將太子和衛策的秘密盡數告知,助他謀成大事。

  太子遇害一年后,燕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強制洛瓊公主與衛策和離,原因是洛瓊公主被衛策冷落針對,他不認再看到妹妹受苦。

  而和離之后不到三個月,洛瓊公主就被賜婚上官御。

  上官御迎娶洛瓊公主那一日,若非燕帝派了高手護著,恐怕早就被穆九一箭射死了,這件事情也是眾所周知的。

  更可笑的是在衛策遇害之后,洛瓊公主就被查出懷有身孕,已經兩個月了。

  這其中的恩恩怨怨外人并不知道更深的東西,而穆九自己也不清孰是孰非,也許最大的錯誤,就是她的出生,若洛瓊公主生出來的人不是她,也許她會對衛策忠誠,對他敬愛,也會愛那個孩子,也就沒有這么多的事情了。

  所以她從沒有自己是好人,從沒有覺得自己無辜,大家都是惡人,那就一起下地獄。

  上官府死去的兩人仿佛釋放了一個訊號,告訴世人,是的,穆九就是沖著上官家去的,想要不自量力的對付上官丞相,可實際上,她在府邸悠閑的蕩著秋千喝著酒。

  穆九手里拿著一塊玉佩,跟她送給蕭君夙那塊差不多,同一塊玉打造,圖案不同,但中間都刻著非常醒目的字,殊。

  衛殊。

  她是衛殊,但她只是衛策的女兒衛殊,衛策死了,她就是惡鬼,她叫穆九,衛殊這個名字,只為衛策而生。

  與此同時,遠在楚京的蕭君夙終于收到了穆九的消息,等在那里的人看到了穆九的模樣,確定她就是衛殊,這個答案到底還是來了,雖然心里已經大概確定了,可答案真正到來的那一刻,還是會覺得有些沖擊。

  蕭君夙還沒從這件事情中緩和過來,南風急匆匆而來:“爺,宮里出事兒了。”

  南風之所以這么著急,因為出事兒的是文昭儀。

  有宮女舉報文昭儀私藏男子衣物,懷疑她與侍衛有染,文昭儀喊冤,但證據確鑿,楚帝怒不可遏,直接賜了文昭儀一杯毒酒。

  文昭儀也是個性子烈的,當時拿起毒酒就往嘴里倒,好在夏侯堇快速沖了過去救下她,可文昭儀卻因為自己染了這樣的名聲給夏侯堇添了污點心如死灰。

  這些年文昭儀在宮中如履薄冰的活著,生怕行差踏錯,可這些人還是不放過她,她就夏侯堇一個兒子了,這些年她已經拖累了夏侯堇很多,她不能再給夏侯堇添麻煩。

  夏侯堇去找楚帝理論,跟楚帝吵了起來,被關進了牢,而在他被關進去之后,文昭儀一條白綾上吊,上吊之前割腕寫了血書: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冤枉,唯以死明志。

  夏侯堇在牢里已經快發瘋了,那個平日里笑嘻嘻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六皇子,此刻在牢里也快要變成厲鬼了。

  蕭君夙策馬疾行去了牢,夏侯堇可沒有上次他們進來那般的好待遇,陰暗的牢房,只有雜草和一張木板床,夏侯堇整個人躺在地上,頭發雜亂,衣衫也染了塵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狼狽不堪。

  蕭君夙讓人把牢門打開,推門進去,看到霖上有血跡,夏侯堇的雙手死死掐在一起,鮮血還在往外淌,不用看也知道掌心是一片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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