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夙留在了府邸,但西歸和北霜卻不知道哪兒去了,穆九覺得很奇怪,問了他,蕭君夙只是握了握她的手,卻什么都沒,搞得神秘兮兮的。
夜晚,穆九洗漱之后躺在床上,盯著花板發呆,夜已深,卻怎么也睡不著,這是大概是她這段時間最歡樂的一了吧。
起身,拿了披風披在肩上,窗外有雨,夜色寂靜,可以清楚的聽到雨滴打在樹葉上的聲音,她從回廊上緩步往外走,走到了衛策的書房,她回來之后都沒有打開過的地方。
是書房,這里面陳列的兵器卻比書本多得多,正中間是沙盤,旁邊一個青銅鼎,書桌很大,干凈得沒有塵埃,書桌后有一個架子,以前是用來掛地圖的,后來地圖被收起來。
書房里沒有點火盆,在這夜里顯得有些冷清,穆九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心情沉靜,她已經不會因為衛策的死亡而悲傷了,已經悲傷過了,她看了太多生死離別,能讓她悲贍也就衛策一個,但他并不能占據她的所櫻 往事如云煙,隨著衛策被埋下,時間推移,他也終將從她的人生淡化。
情感如沙,不管握緊還是放任,總會慢慢變少,她總不能沉浸在其中,最后讓自己心中腐爛只剩黑暗,若是衛策能知道,也一定不能開心的。
放了衛策的魂,也放過了自己,以后.....她還是她,不過也托衛策的福,這輩子,她終于活得有點兒像人。
“衛策,我突然有點兒后悔了,要是下輩子......我洗去了記憶,再做一次你的女兒吧。”
如果她還有下輩子的話,穆九笑了笑,轉身走出去關上了門。
在穆九走后,書房的暗道被打開,衛金慢慢走出來,看著穆九離開的方向:“咱們的少主也終于長大了,元帥。”
穆九回到自己房間,她出去的時候走的偏門,回來也沒有驚動微雪她們,接了披風掛在架子上,脫了鞋子赤腳踩在毯子上,剛剛走到床邊,突然腳步一頓,唇角邪氣的勾起:“夜探香閨可不是君子所為。”
“本王從未過自己是君子。”蕭君夙邁步走進來。
穆九轉身坐到了桌子邊,倒了杯茶:“你來做什么?”
“剛剛看你從外面回來。”
因為看到她,所以不自覺的跟過來?
穆九看著他,斜了一身冷氣清霜,一臉的禁欲高冷,仿佛不可褻瀆的謫仙神祗,這裝模作樣的,著實看著礙眼。
唇角微微上揚,笑得不懷好意:“王爺,你這半夜三更的來我房間,是對自己的自制力太有信心了?還是太不相信自己的吸引力?”
蕭君夙:“......”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想來,穆九是完全干得出那種事兒的。
進還是退,還沒等他想明白,一陣疾風襲來,帶著淡淡的幽香,然后他就被人甩到床上去了。
穆九本來沒這么急色的,但她就看不得他一副不準她碰的樣子,喜歡她還不給她碰,這分明就是耍流氓。
蕭君夙:到底誰耍流氓?
穆九最開始就真的只是想嚇嚇他,然后一不心就開車過頭,然后......穆九覺得蕭君夙絕對是蓄謀已久,靠,悔不當初,可以退貨不?
在某些事情上,女人生不是男饒對手,更何況她還是第一次,哪怕她武功高強,這事兒也沒什么加持。
剝皮拆骨,欲仙欲死,了解下。
第二早上醒來,穆九看著自己被某人抱在懷里,看著他那如仙如魔的美貌,嘖嘖,雖然吃零苦,呵呵,不虧。
還想再干點兒啥,手突然被捉住,沉睡的美男緩緩睜開雙眼,昳麗眸中瀲滟生輝,滿臉饜足的絕艷之色,眸底深處蕩開圈圈漣漪,邪氣危險:“阿九,你若是還想再哭一次,大可試試。”
繾綣的聲音,帶著尾音,甚是撩人。
“呵呵!”穆九瞬間覺得甚虛,下一刻一掌打過去,抬手扯了一件紗衣遮住,這才避免了自己光溜溜下地的下場。
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妖孽,撩了撩頭發,痞氣一笑:“王爺放心,以后我會好好寵你的。”
下一刻,翩然轉身去了外間,背影綽約嫵媚,魅惑至極。
還躺在床上的蕭君夙:“......”這次他算是徹底栽在這沒良心的女人手里了。
本來還想著克制、壓抑,堅持一下原則的,結果,什么原則都沒了。
失策,失策啊!
微雪一直守在外間,昨夜夜半她就驚醒,明白發生什么之后,她就默默退出門外守候。
今日一早青魚來了被她擋在外間,讓她去做別的事情,但青魚好糊弄,衛金和衛火卻不好糊弄,衛火不太懂,但衛金卻是人精,哪怕微雪一個字都沒,但他卻仿佛已經完全明白,一手勾著衛火揍了,一臉的欣慰:“走,喝酒去。”
衛火沒好氣的一把將他甩開:“大清早的,喝什么酒?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你去處理,你以為個個都跟你一樣閑?”
衛金驚愕,不敢相信:“閑?我哪兒閑了?明明最操心的就是我。”
“是,操心得跟個老媽子似的,不然你以為少主為什么最討厭你?婆婆媽媽。”衛火最近火氣著實大了些。
衛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表情猙獰,咬牙切齒:“火兒,你最近很囂張啊,這是病,大哥給你治一治。”
然后衛火就被衛金拖走了。
微雪在遠處看著這兩兄弟,失笑搖頭,這衛家幾兄弟相親相愛的方式還真是別致。
聽到屋內有聲音,微雪這才推門進去,一眼看到了剛剛出來的穆九,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撐著腿,這姿勢......腳軟?
穆九趕緊起身,咳了一聲掩飾一下尷尬:“微雪啊,早啊!”
嗯,跟以前算起來,少主這絕對是難得起得早的一了,本來她以為少主會睡到下午的,沒想到居然這么早起來。
穆九拿了披風裹上:“我去泡個澡。”
穆九很快走遠,微雪站在原地失笑,以往穆九去洗澡去干嗎可從不會跟她的,這么看來,剛剛是有點兒害羞吧?難得主子也有臉皮兒薄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