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瞥到不遠處花壇邊站到的身影,機靈的眼珠子一轉,端著碗走過去:“喂,你在這里干嘛?”
西歸轉頭:“......爺在這里,我自然在這里守著。”
青魚想想覺得自己好像問了句廢話,想了想將手里的桃花羹遞過去:“你幫我嘗一下,是不是有點兒難吃?”
“......”為什么難吃要讓他來嘗?
被青魚兩只眼睛瞪著,他只能硬著頭皮,拿起勺子少少嘗了一點,一股芳香在嘴里蔓延,味道獨特,他不喜愛甜食,但這味道也不算特別甜,很獨特,女孩子應該會更喜歡。
“很好吃,你做的?”
青魚白他一眼:“我要做得出來還用你嘗?這是微雪姐姐做的,不過跟我想象中的味道不一樣。”她以為是甜甜的,香香的,因此還期待了好久,結果味道清淡,還有點兒桃花的苦澀,一點兒都不好吃。
完自己又吃了一口,還是覺得一般般:“算了,不能浪費微雪姐姐的手藝。”
然后當著西歸的面直接端著碗給喝光了。
西歸:“......”這姑娘的神經是用麻繩檸的吧?
等穆九慢悠悠的吃完了桃花羹,那邊的棋局也終于有了結果,蕭君夙贏了。
這個結果,東方曜是不滿意的,但昨夜受了傷,隱隱作痛的心口提醒著他眼前之人絕非平凡之輩,也是,若是個簡單的人物,又怎會入了她的眼?
“我輸了。”東方曜放下棋子,略過蕭君夙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戾氣,起身大步朝穆九走去。
蕭君夙將最后一顆棋子拋在棋盤上,棋盤定局,他贏了,但并不輕松。
穆九的......刀么?
東方曜走到穆九的面前,看著坐在海棠樹下秋千上的她,美得有些不真實,前世她可不是這樣的,冷艷、桀驁、邪氣,笑意盈盈,卻反手奪命,而今她換了一副模樣,依舊是那個靈魂,卻滿身女孩子的氣息,輕盈、柔美、嫵媚。
這幅模樣無疑是讓人喜歡的,可對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那個危險到讓他血液都能顫栗的滿身邪氣的九少。
“你這個樣子,真的,我很意外,甚至隱隱有些失望。”
穆九慢悠悠的晃著秋千:“我活著可不是為了讓你不失望。”
自己的生命,自己定義。
東方曜笑了:“這句話聽著,久違的語調,還真是親切,不過九少現在還不打算認我?”
穆九不懂了:“認你如何?不認又如何?不管是在這里還是在那邊,你是你,我是我,你不必為我而活,而我也并非因你而存在。”
東方曜目光灼灼,似有火焰燃燒:“可我愿意為你而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要為衛策報仇,為太孫復位,我都可以幫你,甚至就算你要當女帝,我也甘愿做你龍椅下的踏腳石,只要你需要我。”
穆九看著他,目光并未因為他的話有絲毫的波動:“你這番言論,還真是浪費了這張謫仙出塵的容顏。”
溫溫如玉的翩翩公子,的卻都是野心勃勃的言論。
穆九腳尖一點,直接從秋千上飛起,緩緩落地:“司霖,你我之間只是合作,除了你的野心,我不了解其他,同樣的,你也并沒有你以為那般了解我,別用你所謂的忠誠來綁架我。”
東方曜笑了,仿若一朵徐徐綻開的花朵:“九少,你終于愿意認我了,我很高興,不過我并沒有要綁架你的意思,只是想效忠于你,為你做任何事情,以前我們不也配合得很默契嗎?”
“是嗎?那刺殺衛金的人不是你安排的?琴行外面只殺我的侍衛的人不是你的人?都是你。”穆九并沒有怒火,表情從始至終都是涼淡。
東方曜不以為意:“那可不是我親自動手,連我的屬下都躲不過,他們有什么資格待在你身邊?”
聽起來似乎還挺有道理的。
“所以你這還是為了我?”
東方曜彎腰:“我愿意為你效勞,一定比他們做得更好。”
這個穆九不否認,只要是干壞事兒,他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你太過偏執、瘋狂,以前的事情隨著我死就已經結束了,以后,我的一切都跟你沒有干系,同樣的,你也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只是你。”
東方曜表情一頓,火焰漸漸熄滅,變得平淡,云淡風輕?不,只是云霧凝聚,重新醞釀著。
“我明白了,九少這是執意要把我推到對立面?”
“你這算是威脅?”不接受他,就得與她作對?
“我只是實話實,不是你的,世界上除了自己的人,其余的都是敵人?”
穆九:“......”以前她囂張無忌,內心陰暗的時候,過了不知道多少這樣偏激的言論,她自己都不太記得了,他倒是記得清楚。
“若這就是你的理解,那你就試試。”穆九淡淡的睨著他,并不在乎他的立場。
她有她的原則,他有他的執著,但他沒有權利要求她為了他改變眼下的一牽 照他所,那她身邊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得遣散,只留他一人。
他是忠心,可他的忠心是架空她所有的一切,只以他所認為的效忠為標準,讓她變成他想要的樣子?這是效忠?不,他只是想玩女王的養成游戲罷了。
偏執、瘋狂、病態,上輩子不正常,換了一個世界,也沒絲毫的改變,她能什么?
東方曜的情緒越發的冷,冷淡中透著詭異:“九少,你執意如此?”
穆九看著他:“同樣的問題,我還給你。”
抬手:“來人,送客。”
五人如鬼魅從暗處飄來,手持同樣的長槍,結陣連環,穆九道:“我的人,是否有資格,你要驗一驗,盡可一試。”
衛金和衛冰他們之所以會被襲擊受傷,并非他們武藝不夠,而是他們學的功夫,都是霸道又正氣的正派武功,在戰場上沖鋒殺敵,一往無前,他們絕對非常勇猛,可面對這些陰險狡猾的殺手,且還是多人圍攻,他們會受傷并不奇怪,再強大的人,也不過是血肉之軀。
可若要不擇手段致勝,他所學的可全都是她教的,他有那樣的勢力,她難道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