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穆家,穆九沒什么仇恨,就算看不慣那一家子人,卻也不至于要她一家子都死絕。
真正強大的人,對于那些仇怨都不屑跟他們計較,若是有閑心,她倒是愿意看他們自取滅亡。
夏侯堇殺汪家,手段之狠絕讓整個朝堂震動不已,而夏侯堇給的理由很充分,汪家是太子一派的奸細,派遣駙馬穆塵試圖刺殺新帝,擾亂超綱。
夏侯堇處理了汪家,而穆相也因此致仕,大家就算不清楚里面的文章,卻也知道定然不是那么簡單,不過不敢多問,畢竟這位新帝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拿捏的人。
要知道這次出手的可是廣文王世子,他的世子妃還是汪家的外孫女,他親自動手殺了那些親族,一點兒情面都不留,其他人難不成還能比廣文王世子在新帝面前更有地位?
況且汪家跟他們非親非故,只要不涉及自身,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倒是凝華公主,在得知穆塵被抓之后就封閉了府門,誰也不見。
雖然幾過去了,好像人們都把她忘了,夏侯堇也沒要處置她,但她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她所有的靠山都倒了,就連穆塵都出事兒,想想自己以前對文昭儀做的那些事情,總覺得自己一定逃不過。
整個人惶惶不可終日,思來想去,最終居然想到了逃跑。
如今這情況不定隨時會被牽連丟了性命,她必須出去避避風頭,等想到辦法再回來,她可沒想丟掉自己公主的身份,而是想要找到更有底氣的靠山再回來。
可惜凝華公主沒有想到的是,有個人已經盯著她很久了。
湘郡主在得知是凝華公主害了自己,整個人大受打擊,仇恨和疼痛使人成長,被夏侯鈺發狠的打了那么一頓,湘郡主這一次可真的是痛得徹底。
以前有多喜歡凝華公主,現在就有多少仇恨。
她一直派人偷偷盯著凝華公主,沒想到居然發現凝華公主準備跑路。
怕目標太大,居然只帶了兩個護衛和兩個宮女。
湘郡主收到消息立刻就來了精神,親自帶人去跟蹤凝華公主,下了迷藥把凝華公主抓了,一刀一刀毀了她的容,然后把她丟到平民區,讓她也嘗一嘗被人侮辱的滋味。
凝華公主被迷暈了過去,又生生痛得醒來,然后再一次痛暈了過去。
湘郡主把人弄殘了就趕緊回家,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干這么兇殘的事情,以往雖然飛揚跋扈,但也沒有真的親手去傷害過誰,這見血的事情,若非滿腔恨意她還真不能下這么狠的手。
湘郡主人雖然走了,卻還是留了人看著凝華公主,想看她的下場,然而卻不知她的一切行為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凝華公主被丟在平民區,湘郡主是想人家侮辱她,可就算凝華仙子曾經多么的美貌,眼下卻滿身是血,簡直跟鬼一樣,一般人看到膽子都下破了,誰還敢靠近她?更別侮辱了,看一眼都會做噩夢的好嗎?
一道銀白的身影緩緩走來,在滿是血不知死活的凝華公主面前站定,凝視這地上的人片刻,緩緩蹲下,帶著手套的手捏起凝華公主的臉,猩紅的寶戒比她臉上的血更加紅艷:“嘖嘖,這么好看的臉蛋毀了真是可惜,不過若是活了,那滿腔的仇恨,一定很有意思。”
“帶走!”
一道黑色的身影落下把人帶走,銀色的身影倒是不急不慢的走遠,而在他走后,湘郡主留下監視的那人已然倒在血泊鄭 定北侯府改為了東陵王府,如今又改成了攝政王府。
不管牌匾怎么變,芯子還是沒變,里面的主子......男主子還是那么冷酷,女主子還是那么懶。
楚國大喪,楚京的街道全部掛白,凡是喜慶的鋪子都不準開門。
穆九可不想出去看那滿大街的白,也沒有關系好到可以走動的朋友,只能在府里養閑魚,尤其是酒都不能喝,這一點才是要命。
“嘖嘖,十年竹葉青,這味道,簡直太誘人了。”
穆九拿著酒壇子,像倉鼠抱著自己的松子爬上了房頂。
蕭君夙想讓穆九懷孕生孩子,所以想讓她戒酒,穆九嘛,害怕被折騰斷了腰,忍痛割愛,確實有一段時間沒喝酒,但......她的意志力也是有限度的,總會忍不住饞。
偶爾偷偷喝一口,等蕭君夙回來了,她已經洗漱干凈了,一點兒味兒都沒有,那不就沒事兒?
可是蕭君夙雖然不知道,他還有一群屬下啊,那群屬下自然是不敢管女主子的,但是他們敢通風報信啊?
然后,穆九就被趕回來的蕭君夙抓了一個正著,差點兒要了她半條命,那酸爽,不提了。
不過有句話疆好了傷疤忘了疼’,這不身子養舒服了,又忍不住饞。
她很確定蕭君夙去宮里了,攝政王每要處理的事情還是很多的,而且今是先帝和太后出殯的日子,要將人送入皇陵,所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當然,就算他回來了,那她已經喝完洗干凈了,只要沒有證據,那就不能定罪不是?
穆九想得很美好,旁邊兩盤下酒菜,一手那碗一手壇子,囂張霸氣的坐在房頂上,看著青魚拿著大刀從哪些影衛面前走過來走過去。
不是敢告狀她喝酒嗎?
誰今敢告狀,她就讓青魚陪他練。
一群影衛瑟瑟發抖:西歸統領,快來管管你的媳婦兒啊!
西歸被人強制扯過來,看著青魚那樣,他也無話可,再抬頭看看房頂上的穆主子,這畫面簡直太心塞了。
主子監視穆主子不讓喝酒是為了穆主子的身體,為了早點兒有主子,也是為了他們好,可穆主子這陽奉陰違,青魚還助紂為虐,他倒是想勸青魚,可他也很清楚,他要敢那么,青魚絕對能活劈了她。
這姑娘,養了這么久,愣是半分面子都不給,堵心!
“青魚姑娘,你在這里做什么?”
假裝不知道青魚是在恐嚇府里的影衛。
青魚手中的大刀放下,鏗的一聲直接砸開了一塊地板,看著西歸,很是不滿:“你來做什么?”
西歸嘆氣,從懷里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你給我繡的荷包前些日子被劃開了一條口子,你能幫我補一補嗎?”
著又拿出一支花簪:“這個做報酬可夠?”
青魚這丫頭啊,吃軟不吃硬,誰要敢硬氣不聽話,她分分鐘跟你拼命,可若是好聲好氣,她還是很講道理的。
“這個壞了補好了也不好看,我這些日子正好練手繡了好幾個荷包,到時候給你一個新的。”她是覺得西歸這簪花很好看,值得她用一個新荷包交換。
西歸卻握緊了荷包:“那也好,多謝。”
“不客氣!”青魚單純好騙,見西歸把荷包收入懷中,不解問道:“這荷包都壞了你還留著做什么?”
西歸一臉鄭重認真:“這是你繡的,舍不得丟。”
剛剛還傻乎乎的魚瞬間就明白了什么,一跺腳,紅著臉跑了。
一群影衛從四面八方探頭,一個個眼里燃燒著八卦之魂:哦學到了!!
屋頂上的穆九:......
青魚,你是不是把你主子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