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搬回了陵川城那個小院,上次是走小路繞得很遠,這次走大路倒是近了很多,一個多時辰就回去了。
有屋檐,有墻壁,感覺比帳篷好太多了。
穆九立刻讓小青魚點了火盆,自己卷了被子又睡了。
小青魚都開始佩服她家主子這睡功了,感覺跟冬眠似的,這么一說,她都開始想青絲兒了,不知道他們離開后,青絲兒有沒有被盛怒的侯爺變成烤蛇,她一直沒敢問。
穆九跟明光的事情南風匯報給蕭君夙了,他們的內力勉強能聽到他們的對話,但也沒有全部聽完,因此能確定一件事情就是,明光和穆九是舊識,應該還有些淵源,但明光不記得了。
“主子,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雖然他們已經認可了穆九,但對于查探她的身份他們也沒有放棄過。
“不必了。”蕭君夙否決了:“她不曾掩飾,也不擔心,想來也查不出什么來,不必查,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了。”
南風感嘆,這修養,簡直要好出天際了。
“主子,屬下冒昧問一句,您跟穆姑娘吵架了嗎?”
蕭君夙抬眸,不解:“為何這么問?”
南風搖頭:“屬下也不懂,只是覺得你們這些日子怪怪的。”
侯爺還好,反正他遇見穆姑娘就一直怪怪的,反倒是穆姑娘,好長一段時間沒跟侯爺針鋒相對,反而讓他們不習慣了。
蕭君夙倒是明白了南風說的意思,想到穆九,微微扶額:“你下去吧。”
南風恭敬退出去,算了,主子之間的事情已經他可不要多問,反正也管不了。
蕭君夙去了穆九那里,看到睡得昏天黑地的穆九,心情那叫一個復雜,這個小沒良心不解風情的木頭疙瘩。
蕭君夙搬回小院也沒能消停,要處理的事情一樁接一樁,而夏侯堇倒也終于像是有個正經的樣子,被蕭君夙壓榨著去幫忙,最后只剩穆九在家,寂寞什么的不存在,好好睡覺才是正道理。
天氣太冷,門不想出,連吃飯穆九都想拒絕,大冷的天,菜一擺出來,還沒等她吃完,全涼了,逼得她不得不把火鍋搬出來。
等蕭君夙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穆九弄了一院子吃的,還忽悠了留下的守衛一起吃火鍋......
守衛們立刻起來要請罪,蕭君夙免了:“下不為例,否則鞭笞一百。”
“遵命。”
蕭君夙讓他們繼續吃完,立了威,也沒讓穆九難堪,不過穆九沒感激他就是了。
“怎么?沒本侯的份?”
穆九不情不愿的給了蕭君夙一套碗筷,然后繼續往鍋子里下菜。
蕭君夙也習慣了這幾日穆九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了,按理說他該心慌的,因為看起來穆九似乎是在疏離他,可相反的,不知道為何,他反而很平靜,還覺得這樣的相處很自然。
一鍋子湯底都是辣的,雖然美味,但對蕭君夙來說也是不小的考驗,吃了一會兒就停下筷子。
“若是不出意外,過幾日就能回京,你有沒有什么想帶回去的?”
這個話題,真不是個好話題。
穆九破釜沉舟才從那地兒逃出來,最后還是被逼著回去了,簡直沒有比這更糟心的,反正她不可能高高興興的再回去。
“沒什么要帶的。”陵川這地兒也沒什么特產,再說她帶回去給誰啊?老和尚和明光都不在,她都不知道送給誰,哦,她忘了還有蘭幽那妮子,等下讓小青魚隨便買點兒什么拿回去就好。
蕭君夙拿起酒杯,他能感覺到穆九的不情愿,她不想回到那個地方,更不想回到他的府邸。
一杯酒入喉,穆九這里的酒,一如既往的辛辣嗆人,就跟她一樣。
抬手,覆上了穆九的手,溫熱的觸感,是她存在的證明,可他們之間,好似慌亂的從來只有他一人,而她,是否在乎他的存在?
當天夜里,楚帝的旨意到了,嘉獎了蕭君夙的英勇睿智之后,傳召蕭君夙回京受封。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受封是假,更多是害怕蕭君夙在軍中待久了,威望日益家具,掌控更多的兵器,成為下一個何郡王。
這一次何郡王造反,對于蕭君夙來說一切在掌握之中,平息也不過用了一個月而已,可對朝堂而言,這可是動搖江山的大事,就連楚帝的龍椅都震動了,楚帝自然要更加遏制這些權臣掌握更多的權力。
一夜過后,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出發,蕭君夙去做最后的交接,等她回來就出發。
夏侯堇這次也不一路,他要跟著穆廷之他們一起回京述職,畢竟他來的時候也是帶著任務的,總不能真的兩手空空。
華晏倒是來了,看著神情懨懨的穆九,真是無語了,雖然他也覺得天也很冷的,但穆九是不是過分了?懶是一種病,神醫都醫不了的。
蕭君夙很快回來,隊伍準備出發。
而明明很懶的穆九,破天荒的沒有賴到馬車里睡覺,而是弄了匹馬兒騎著。
華晏看看馬車又看看穆九,這兩人好生奇怪。
穆九扯了帽兜蓋住頭,一手拿著韁繩,一手握住一壇子酒,覺得冷就喝兩口,瞬間全身暖洋洋。
穆九不在馬車,華晏倒是不想吹風雪,趁機噌了上去:“說說吧,你跟穆姑娘這是怎么了?雖然本神醫不能治你這心病,但聽你發發牢騷還是可以的。”
蕭君夙漠然的睨他一眼,他哪兒看出來他想發牢騷的?
蕭君夙不搭理,華晏也自覺沒趣,等走得差不多了,干脆又跑出去騎馬,策馬上前去到穆九旁邊:“穆姑娘,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穆九歪頭睨他一眼:“說。”
漫不經心,帶著絲絲霸氣,明明很冷漠,卻透著一絲說不出來的魅惑力,說真的,若這不是蕭君夙看上的姑娘,他都可以心生蕩漾一下,可惜偏偏是蕭君夙的朱砂痣,他不敢。
“你什么時候能收了侯爺?”
穆九:“......”
看神經病的眼神,這人沒事兒找事兒?
華晏拂袖,故作語重心長嘆道:“我這人就是心太好,見不得侯爺失魂落魄、傷心難受,不如你行行好?”
心太好先不予置評,失魂落魄?傷心難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