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瑾虞卻沒有退縮,反而抬起雙手環著他的脖頸,笑意濃濃,“會有什么后果?”
殷九燼單手撫著她的臉,“你說呢?”
而后,吻落下。
誠如顏瑾虞所想,她從她房間的陽臺躍到殷九燼房間的陽臺時,殷九燼就醒了。
不過他并沒有驚慌,至今為止,別說溜進他房間,就是溜進景山的人都沒有過。
再想到陽臺上最先傳來的聲響是靠近她房間陽臺的方向,就猜到了是她。
他就說,小姑娘住在景山,每天都和程嬸碰面,程嬸每年快到他生日都會提前準備很多菜,今年也不例外,小姑娘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偏偏昨天他下班回來,小姑娘等他一起吃了晚餐后,什么都沒說就先回了房間,還囑咐他累了一天就早點休息。
當時他還有點小小郁悶。
原來驚喜在這里。
小姑娘之前說過會給他打磨一枚戒指,卻久久不見動靜,有幾次他險些忍不住提醒她,在話將要說出口時又被他收了回去。
沒想到,小姑娘竟偷偷將戒指打磨好了。
這一點上,小姑娘的手藝倒是比他好,這些天相處,他并沒有從小姑娘的手上看到任何打磨東西留下的傷痕。
她就蹲在他床邊盯著他看,罷了將戒指套到他手上還吻了他的指尖與他說“生日快樂”,天知道他當時有多激動。
一顆心跳得都要蹦出來了。
一點兒也不沉穩,像個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
不過他面上并沒有表現出來。
順著本心,將她拽上了床。
其實殷九燼不知道的是,為給他驚喜,顏瑾虞每天都是偷偷躲在房間里打磨的戒指。為不讓他察覺,她非常小心,盡量不弄到手。
所以才會準備一枚戒指都花了這么長時間。
吻還在繼續。
顏瑾虞又不是蠢的,當然知道就這么過來會發生什么,她就是故意的。
兩人待在一起這么長時間,每每親熱,殷九燼總會克制住自身,她知道他是不愿傷害她,可他是她認定的人啊,她對他縱容的同時,當然也會心疼他。
既然他不主動,那就換她來主動。
她大清早就起來洗了澡,換上一條和她的審美極其不符的粉色蓬蓬公主裙。
這條裙子還是殷九燼帶她回北城那天,親自給她挑選的。
她一次都沒穿過。
這么多次親吻,顏瑾虞已經完全掌握換氣技巧,這個吻差不多二十分鐘才結束。
吻畢,殷九燼直接將重量放在她身上,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呼吸聲很重。
顏瑾虞一手還摟著他的脖頸,一手順著他松散的睡袍沒有阻隔的環過他的腰。
只覺得他的身材非常好。
她過了好幾把手癮。
良久,她氣息稍微平穩后,側頭貼著他的耳朵喚他:“九哥。”
“嗯?”聲音低低,透著一股沙啞。
性感又撩人。
顏瑾虞眸光幽幽,雙眸哪里還有平日里的澄澈無辜?
唇角彎了彎,隱隱透著幾分邪魅來。
只可惜,殷九燼埋頭在她頸間,沒看到。
“光線太暗,要不要開燈?看看戒指,也……看看我?”
聽到她的話,殷九燼放在她纖腰上的手猛地收緊,這種情形下還說這種話,小姑娘真是……
想要他的命啊!
“……待會兒再看。”
顏瑾虞唇角彎起的弧度又大了幾分,就著在他耳側輕觸,“可是九哥,我穿了你那天親自給我挑的粉色公主裙,你不想看看?”
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際,殷九燼身子本就有些僵,再聽到她的話,指尖都顫了顫。
想看!
非常想!
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他知道,不能看!
在她面前,他強大的自控力都是廢的。
這一點他早就發現了。
不是不想,是很想很想。
只是小姑娘年紀還小。
就在殷九燼沉默不語又沒有動靜時,顏瑾虞一個用力,兩人就調轉了方向。
此時天比剛才亮了一點,她這么調轉方向,殷九燼就完全看清了她的樣子。
她身上穿的確實是那條粉色公主裙,微卷長至腰間的墨發散落,因著剛才的一場親吻,她的裙子和頭發都有些凌亂。
反而是這樣的凌亂,加上她唇角勾起的細微弧度,讓她整個人徘徊在純與妖之間。
別樣的惑人。
殷九燼覺得此時的顏瑾虞惑人,顏瑾虞又何嘗不覺得這樣的殷九燼惑人。
他的睡袍已經散開,八塊腹肌就這么暴露在她的視野中。
他本就長得俊美,又因這一吻,讓他自來深邃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淡淡的欲。
更加魅惑人心。
顏瑾虞就這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最終落在她垂涎了很久的腹肌上。
嗯,手感很好。
“九哥,不想看嗎?”
殷九燼指尖蜷縮,良久,抬手握著她的腰,“已經看到了。”
顏瑾虞勾了勾唇,“你還可以看得更清楚一點。”
語罷,執起他的左手,放在唇邊啄了一下,然后,將他的手放在她心口上,粉唇輕啟,緩緩重復剛才的話,“你還可以看得更清楚一點。”
殷九燼本就在極力隱忍著,現在這樣哪還忍得住。
小姑娘呆傻的時候是真呆傻,撩人的時候是真撩人。
扣著她腰的手一用勁,兩人又調轉了方向。
吻隨之落下。
這一次,可不像剛才那樣僅限于親吻。
糾纏得更徹底了些。
總歸到最后,顏瑾虞身上蓬松的粉色公主裙都被扔到了地上。
不過,殷九燼心里終是有著自己的堅持,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沒突破最后一層。
不過,該有的,都有了。
他停下,將她攬進懷里的時候,天已大亮。
兩人身上早已不著一物。
“怎么不……”
顏瑾虞趴在他懷里,抬起帶著水霧的眸子看他,正要問,他的手指就抵在了她唇上。
眸色幽深的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才溫柔的啄一下她的額頭說:“還不是時候。”
“可是九哥,你不難受?”從他額上的汗就能將他的隱忍看得分明。
“現在難受,將來總會從你身上討回來。”
“其實九哥你不用這樣,就算你現在不難受,將來你想怎么樣,也都是可以的。”
殷九燼:“……”這該死的縱容寵溺語氣。
偏偏她說這話時還是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非常真誠。
“心疼我?”
顏瑾虞忙不迭的點頭,“嗯,心疼你。”
殷九燼大掌附在她小臉上,“既然心疼,就幫我。”
顏瑾虞一懵,“嗯?怎么幫?你又不愿……”
罷了眼睛一亮,恍然道:“哦,我知道怎么幫你了。殺手除了身手過人,還見多識廣。”
殷九燼:“……”
這天,兩人沒有如常的早起去跑步。
甚至沒有早起去吃早餐。
程嬸是懂規矩的人,一個人沒下樓,她或許會先打電話去問問,如果沒接電話,她才會上樓去看。
兩個人沒下樓,她連電話都不會打。
一臉姨母笑的將餐桌上已經冷掉的早餐收回廚房。
整理干凈,準備做午飯。
特地燉了一只景山上養的老母雞。
十一點,老母雞已經燉好,小院里突然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正在切菜的程嬸和給她打下手的程叔對視一眼。
程叔表情嚴肅,“我去看看。”
能不經通報就進得景山大門的,只有殷家人。
今天是二少的生日,他們這些看著二少長大的人,自然希望殷家人能來陪二少一起過生日。
不過前提是,他們只是來陪二少過生日。
“我去看看是誰,先別驚擾二少。”
程嬸點頭,“嗯。”
她當然不會驚擾,天王老子來了她都不會驚擾。相處這么些日子,她對那么單純美好又天真爛漫的虞小姐的喜愛比初見時更甚,她巴不得二少和虞小姐在回帝都前就生米煮成熟飯。
最好等虞小姐到了年齡,兩人領了結婚證再回帝都,到時候看那些想從中阻撓的人怎么辦!
不過,想是這么想,程嬸也清楚,要等到顏瑾虞滿二十歲可以領結婚證再回帝都,顯然是不可能的。
殷九燼早就為回帝都做了打算。
甚至如果不是顏瑾虞的出現,殷九燼回帝都的計劃也不會是“塊則一年,慢則兩年”。
而是最多半年,他就會回帝都去。
樓上。
殷九燼黑白相間的房間里,大床上的兩人還緊緊相擁著。
本是熟睡的兩人,在聽到汽車的轟鳴聲后,同時睜開眼。
那一瞬間,兩人的眼神都有些凌厲。
不是針對誰,只是長久養出來的習慣使然。
等看清所處的環境,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兩人眼底的凌厲才收住。
“九哥,什么人能隨意出入景山?”
殷九燼捏捏她的指尖,“殷家人。”
“不必害怕,你是景山的女主人,沒人能欺負你。如果誰惹你不高興了,你可以行使女主人的權利。”
顏瑾虞嘴角一扯,“九哥,你對我的認知是不是還不夠?害怕?”
“說來,九哥,躺在我身邊還能睡得安穩的人,你是第一個。”
殷九燼捏著她指尖的手一頓,眸色深深的看著她,“除了我,還有人曾躺在你身邊?”
顏瑾虞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這是重點嗎?”
殷九燼松開她的指尖,轉而輕輕捏著她的下巴,“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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