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如今瓊斯家族掌權人的母親就是薄家親生女兒,薄瑯的母親則是薄家養女。
薄瑯的母親是去瓊斯家族探望病重的養姐時,被老瓊斯強迫的。
老瓊斯是變/態,將她困在瓊斯家族,后來有了身孕生下薄瑯。
薄家親生女兒和養女都是被老瓊斯虐/待致死。
薄瑯的母親死的時候,薄瑯才四歲。
是老瓊斯一鞭子朝薄瑯抽來,他母親幫他擋下的。
本就常年被凌/虐的身體,那一鞭子下去,徹底斷了氣。
“恩義?親愛的弟弟,你可真天真,竟來和我講恩義?我有那種東西?”
“別天真,老老實實做好我吩咐的事,否則你知道后果。”
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是對方將電話掛斷了。
薄瑯緊緊握著手機,如果不是他極力忍著,手機估計都被他摔了出去。
渾身發抖。
最終,執起筷子將那盤燒烤全部吃完,那股就要控制不住的怒氣才被緩緩壓下。
六點,集合,戶外露天晚會。
所有人按照班級席地而坐。
前方搭了個簡易舞臺,燈光最明亮。
每個班的班主任坐本班級最前。
肖群拿出手機看一眼,六點十分,派出去的人還沒打電話復命。
也就是說,任務失敗了,沒綁到顏瑾云!
他派去的人身手如何,他最清楚不過,卻還是沒能得手,必是對方早有防備。
他居然真被擺了一道!
果然不愧是殺手排行榜上第一的魑,連做戲都做得這么像,他都被騙過了!
很好!很好!
昏暗的燈光下,他被眼鏡遮住大半的臉上,是一抹陰狠的笑,眼底滿是興奮。
很早他就知道,魑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果然沒讓他失望!
他都有點舍不得殺了。
“瑾虞,待會兒要不要上去表演個節目?”坐在顏瑾虞旁邊的譚詩韻問。
顏瑾虞搖頭,“不了。”輕笑,“我沒什么才藝。”
“你呢?”
“那我也不去了,學校多的是多才多藝的人,我還是安靜當個觀眾吧。”
主持人一男一女,都是學校播音站的成員,也算學校播音站的元老了,高三就退了下來。
開場白過,自告奮勇上臺的人很多,排了號,一個一個上臺。
唱歌跳舞鋼琴吉他,甚至還有臨時編排的小品,各式各樣的節目。
譚詩韻本以為顏瑾虞對這些不感興趣,側頭看過去,卻發現顏瑾虞看得很認真,還一副十分新奇的模樣。
頓覺詫異。
這還真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大佬。
其實,她一開始接觸顏瑾虞,除了所謂的任務,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確實第一眼看到顏瑾虞就很喜歡她。
不然她這個不是為任務來北城的人,又怎么可能為了所謂的任務冒險去接近顏瑾虞呢?
沒見到顏瑾虞前,她對顏瑾虞的所有了解皆來自外界傳聞,只知她兇名在外。
見到顏瑾虞后,她對顏瑾虞的第一印象:非常漂亮,軟萌可愛,十分討喜。
總之,看到本人后,她對顏瑾虞的印象很好。
這會兒再看,這哪是什么殺人不眨眼的第一殺手啊,分明就是個普通高中生,還是一個看到學生的舞臺上表演都覺得很新鮮的高中生。
不自覺的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驚擾到專心看表演的顏瑾虞。
只是,她不驚擾顏瑾虞,并不表示其他人也不驚擾。
坐在顏瑾虞右后方的袁熙突然起身,朝顏瑾虞走來,彎腰低聲說:“顏大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幾乎是下意識的,譚詩韻立刻抓住顏瑾虞的袖子。
顏瑾虞和袁熙同時朝她看去,譚詩韻略微尷尬的收回手,“你衣服上有個蟲子,我幫你拍掉了。”
說完,抬頭對上袁熙的視線,擰了下眉。
袁熙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視線再次落到顏瑾虞身上,“顏大小姐,借一步說話?”
譚詩韻的手猶疑著要抬起來再次抓住顏瑾虞的袖子,可最終,還是被她放了下去。
算了,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她這么做。
她是薄家繼承人,祖父支持瓊斯家族的那個人,讓她全力助那個人成事。她能做的,就是盡量不摻和,不為那個人出力,再多的她就不能做了。
哪怕她知道,袁熙這番所謂的借一步說話,極有可能會對顏瑾虞不利。
可如果當真什么都不做,她又確實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于是,遲疑片刻,她還是出聲:“早去早回,我等你一起看表演,然后等時間差不多了再一起回房間。”
看著她,顏瑾虞彎眉一笑,“好的。”
起身,在近旁同學奇異的目光注視下,跟著袁熙一起離開。
反倒是坐在最后的薄瑯,只看他們一眼就收回視線。
繼續閉目養神。
其實,照著薄瑯不規矩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必每次上課都到場,每次活動都不缺席。
偏偏,薄瑯就是做到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好學生,盡管他行事有些讓人難以琢磨,實則,他不過是一直守著他想護的人罷了。
“他們這是干什么去?顏大小姐什么時候和袁熙走這么近了?”坐在駱亦坤旁邊的許桂猛拍他的肩。
也不等駱亦坤回答,他就顧自說:“這袁熙不會是看上顏大小姐了吧?好膽量啊,居然敢和九爺搶人!這比虎口奪食還危險吧?”
“別人的事少管,以免惹火燒身。”
啥?!
許桂古怪的看他。
他當然聽懂了駱亦坤的話,正是因為聽懂了,他才會這么震驚。
他喵的,駱亦坤又在關心他?
駱亦坤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看什么看?看表演,少管閑事!”
“不是,駱亦坤,你是不是關心老子啊?”
駱亦坤給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才看出來?本少說了和你做朋友,你當本少是開玩笑?”
“你是本少的朋友,本少當然關心你。”
“……”許桂一時無言以對,心情還有點說不出的復雜。
“發什么呆?不會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了吧?”
“誰感動了?!還有,少自作多情,誰愿意和你這種渣男做朋友?”
“渣男?”駱亦坤的臉突然湊近,“你成天把‘渣男’兩個字掛在嘴邊,感覺像個被辜負了的小媳婦似的。”
許桂面色爆紅,忙退開,差點撞到后面的人,還是駱亦坤急忙拉住他。
“冒冒失失的,沒撞到哪兒吧?”
“……老子是男的,撞到又怎么樣?疼一下難道都疼不得?你別一副老子是嬌身慣養小女生,碰不得傷不得的表情!”
“行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許桂:“……”
“好了,安靜坐著,大家都往這邊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呢。”
許桂一看,果然有不少人朝他們看,不知道為什么,臉更紅了,“是老子吵嗎?分明是你!”
“是是是,是我。”
“總之,別人的閑事你少管,也不是你能管的。安靜在這里坐著,我去上個廁所。”
“駱亦坤!”剛起身準備離開,許桂就叫住他。
駱亦坤回頭看他,“怎么?舍不得我離開啊?還是說要陪我一起去上廁所?”
“誰舍不得你離開!誰要陪你上廁所!老子是想說,你讓老子別多管閑事,你現在離開,不會是想自己去管吧?”
駱亦坤身形微頓,“說什么天真話?本少看起來像那種熱心腸會多管閑事的人?”
許桂果斷搖頭,“不像。”
成功讓駱亦坤嘴角抽了抽。
倒是掙扎一下啊,他的形象難道就那么差嗎?
“走了,糟心!”
完全聽不懂的許桂懶得多看他一眼,繼續看臺上的表演。
顏瑾虞和袁熙并沒有走遠,就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停住。
駱亦坤也沒去什么廁所,藏在一個暗處,足以聽到他們的對話,卻又不會被他們發現。
“袁大少,有事請說。”其實照著顏瑾虞的脾性,是不會袁熙一喊她就跟著過來的,她正看表演看得興起呢。
是譚詩韻的反應讓她改變了主意。
如果不是譚詩韻的表現,她還不會應袁熙那所謂的“借一步說話”,這幾個人的關系,復雜得她都來了興致。
當然,也只是來了興致而已,她并不會費時費力去查。
能不費時費力就弄清楚最好;不能,也沒什么要緊。
“你離開這里吧,回景山去,現在就走。”
“你讓我回去?現在?”顏瑾虞古怪的看著他。
“對,現在,馬上。”
“天都黑了,再說,我是來玩的,為什么要回去?”
“有人要殺你!”
這個她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聽袁熙說來,她才更覺得有意思。
從她到博御上學,袁熙也不是第一次反常了。
她到博御第一天,向來獨來獨往的袁熙就跟著他們一起在食堂吃飯;后來,袁熙又告訴她,讓她離薄瑯遠一點,理由是薄瑯很危險。
她就奇怪了,薄瑯和她說些奇怪的話,她還能理解,畢竟她和薄瑯曾見過。
袁熙么。
他們過往可沒什么交集,第一次見面還是年前她應小雨的邀去南城的飛機上。
這么一再為她著想,她委實很好奇他究竟有什么意圖。
“哦?誰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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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