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雨簡直要氣炸了。
在得知秦灝從她這里拿到的地下拍賣場通行牌被一個女人從他房間里拿走后,她心里那股氣就一直沒壓下去。
她現在看似在轉移話題,不讓虞美人那么專注“阿九”那個稱呼,但她此時的氣憤可不是裝出來的。
來的路上,她還安慰自己說,那是秦灝的隊友,在秦灝手底下做事,秦灝不防著她也是正常。
可直到看到人,她就淡定不了了。
尤其那個女人還說什么“這么多年的感情”,就像她和秦灝有什么似的!
“不是青梅竹馬,只是同事。這次確實是我大意,沒想到她會這么沒規矩,直接從我這里拿了通行牌。”秦灝極力解釋。
說著就起身坐在霍思雨身邊,單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攬向他,扣得很緊。
“雨兒,你知道的,我除了你不會有別人,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不能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生我的氣,這樣對我多不公平?”
“豬蹄子放開!”
秦灝卻怎么也不放開她,還越扣越緊,“不放!”
“這次是我大意,才讓她有機會從我這里拿到東西,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哪怕戴著面具,也透著一股子的憨厚感。
和剛才的氣勢很強,整個人透著危險的樣子,根本就是兩個樣。
譚詩韻眨眨眼。
原來是帝都秦家大少和南城霍家小姐啊!難怪戴著面具都能認出瑾虞來。
只是沒想到,這兩人私下里相處是這樣的。
秦家大少這個人她也聽說過,而且剛才在外面,她很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懾人氣場。
可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哄未婚妻的男人,有些委屈,有些著急,還有些憨厚老實。
這憨厚老實,倒是很符合外界對他的描述。
“哼,你少在這里狡辯,我剛才親耳聽到她說,你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難道還能有假?”
“都說了是共事,我和她沒什么私交。”
“雨兒,你得信我,不能因為一個外人就這么對我。我也很委屈,我來這里是執行任務,本想著怎樣才能進這個地方,是你知道我要來這里后將通行牌給的我。你給我的東西,我都還沒用過呢,就被她給拿了,現在你還讓人將其給毀了。”
“認真算來,這還是你第一次送我東西,我本想著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問了你拿來珍藏。”
“什么叫我第一次送你東西?我送你的東西還少嗎?”
“我和你一起逛街挑的東西,和你單獨送我的怎么能一樣?”
“怎么就不一樣了?”
一旁的顏瑾虞看著霍思雨,心下輕嘆。
小雨這注意力,顯然已經完全被轉移。
適時開口:“秦大少來這里是執行任務?”
秦灝還是攬著霍思雨不放手,聞言抬頭朝顏瑾虞看去,又是他慣常的嚴肅模樣,“可以這么說,這次有個任務目標據說會在這里出現,就從雨兒手里拿了通行牌來探探。”
“這里有規矩,外界一切爭斗與這里無關,不能在這里動手。”顏瑾虞說。
聞言,秦灝看著她的眼神就有些古怪。
她這是擔心他在這里動手連累雨兒,還是有其他原因?
“規矩我自然知道,顏大小姐放心,就算要動手,也是離開這里以后。”
顏瑾虞就沒再多說,看向霍思雨,“小雨。”
只喊一聲,都沒說什么,霍思雨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虞美人,我是無意間聽到秦灝有這么個任務的,并非故意打探。秦灝的任務幾乎都是機密,我不會隨意打探來給自己惹麻煩的,你放心。”
“這里的通行牌,你也知道我和秦灝的關系。我不知道他需要通行牌就算了,既然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不管?本來通行牌也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就算沒有通行牌,我也是進得來的。”
“至于剛才那個女人,我是第一次見到她,她甚至不知道我就是霍思雨,還以為我是秦灝在外面認識的女人。你不用擔心,再遇到,我不會被她欺到頭上的,剛才是因為在這里不方便動手,不然我早給她兩個耳刮子了。”
“嗯。”顏瑾虞點了下頭,沒再多問。
霍思雨松了口氣的同時,心情也好了不少。
虞美人很少這么明著關心她的。
是不想她查探秦灝的任務惹麻煩,畢竟秦灝是公家人,就算秦灝不對她怎么樣,難保其他人不會拿來做文章。
虞美人也是見不得她被人欺到頭上還忍著。
是提醒她,哪怕她現在是霍家小姐,是秦灝的未婚妻,也絕不能為了秦灝而容忍別的女人欺壓。
虞美人的用心她都清楚。
倒是秦灝,聽到霍思雨的這番話,就有些不高興了。
他的小未婚妻這樣,明顯是在他和顏大小姐之間分了個親疏。
而且顏大小姐什么都沒說,她就完全懂了顏大小姐的意思,這默契真讓人心里不舒服,她和他都沒有這種默契。
如果不是她說知道他要通行牌不可能不管,還強調他們的關系,他現在怕是要坐不住。
“顏大小姐剛才說有問題要問我?是關于狐貍的?”
他剛才在外面對那個女人的稱呼就是狐貍。
顏瑾虞知道,這是他們執行任務時的代號。
“我想,秦大少應該知道我想問什么。”
譚詩韻安靜的做個吃瓜群眾。
剛才在外面,她覺得那個女人的氣場和白天在酒店遇到的那個女人有些相似,但酒店那個是短發,而剛才這個是長發,她立刻就否決了她們是同一人的猜測。
她剛否決這個猜測,霍思雨和秦灝就來了。
就算不是白天那個女人,兜兜轉轉,也還是和瑾虞有些牽扯。
她不傻,那個女人和秦大少有交情,秦大少和九爺似乎也有多年的交情,雖然她不清楚秦大少和九爺的交情怎么樣,但瑾虞那么在乎那個女人喊的那聲“阿九”。
那么,這個阿九是誰,也就不難猜了。
“她叫楚伊然,多年戰友,進部隊的時間比殷二晚兩年,和柳俊青關系很好,早年柳俊青還在的時候,因柳俊青的關系,常與我和殷二打交道,算是熟識。”
“后來柳俊青出事,殷二退役,就很少有往來。再后來,她調到我手底下,現在與我是上下級關系。”
“多的我就不便說了。”
“她那聲阿九,喊的是殷九燼?”
秦灝一默。
殷九燼?
大名都喊出來了,是真生氣了?
但他從她臉上,卻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是。”
“阿九這個稱呼,是她喊出來的?”
秦灝想也沒想就果斷道:“不是。”
一旦猶豫,殷二怕是要找他拼命。
“那是誰喊出來的?”
“我覺得,這個問題,你去問殷二更合適些。”
顏瑾虞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沒再追問,只說:“秦大少手底下有這樣一個不聽話的人,可要看好了,別到時候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或是得罪什么不該得罪的人,怕是不好收場。”
“我聽說秦大少手底下的人都只聽你一人的命令,也都是你親自挑選的,怎么就出現這么一個私自行事,甚至公然頂撞上司的下屬呢?”
“秦大少這挑人的眼光不行,御下的手段也不行啊!”
面具下,秦灝的眉頭微微一擰,他做事不喜歡有人指手劃腳,顏瑾虞這話,他是有些不高興了。
但他想到,以顏瑾虞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這話說出來他會不高興,她還是說了。
那就說明,她有她的目的。
是為雨兒打抱不平也好,是在提醒他,這樣的下屬留不得也罷,總歸是好心。
那點不悅才慢慢散掉。
“顏大小姐所言極是,我確實御下的手段確實還不夠,這次是我的疏忽。不過她倒不是我親自挑的人,而是分派過來的。”
“以秦大少的身份地位,雖是分派過來,若你不接收,分派她過來的人不也是沒法子?”
秦灝沒反駁。
確實是這樣。
他是想著楚伊然能力確實不錯,早年又確實有些交情,才將人留下。
算來,楚伊然到他手底下也才一年而已。
這次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任務,他才知道楚伊然是這樣的,如果早知道,他絕不會繼續留著她在他手底下。
霍思雨見秦灝沒說話,用力拿開他的手,坐到顏瑾虞另一側。
明顯是動了真格。
不然她根本不會掙脫開。
秦灝動動唇,說:“她這次不聽命令行事,已經壞了我的規矩,我回去就會將她處理了。”
看似是對顏瑾虞說,實則是看著霍思雨說的。
霍思雨還是沒搭理他,看向底下的拍賣場,“虞美人,你今天過來,是有什么東西要拍嗎?”
“不是。”
霍思雨疑惑的看她,“那是來做什么?”
“找人。”
說罷,看向秦灝,“秦大少最好是說到做到,不然留著那么個人,指不定什么時候給你惹了大麻煩,你都不知道。”
秦灝擰眉,顏瑾虞卻不打算再多說。
和霍思雨一起看底下的拍賣場。
就在這時,有人來敲門。
顏瑾虞淡淡道:“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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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