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在這里鬧事?難道不知道這里的規矩?”畢承的下屬一打開門就很不客氣的斥道。
外面是對峙的情形。
五六個人拿槍圍著一個狐貍面具的紅色旗袍女人。
不是剛才在外面憤憤離去的楚伊然又是誰?
“瑾虞,她怎么來了?她不是沒有通行牌嗎?”譚詩韻疑惑。
畢承問:“這是顏小姐認識的人?”
“不認識。”
忽而,顏瑾虞淡淡勾唇,“讓人將她扔出去,以后,旗下所有拍賣場的大門都不允她進。”
楚伊然出現在這里,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有人給她送來通行牌,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二是她出去后恰好撞到有人進來,她用自己的美色或是其他為誘,讓人將她帶進來。
顏瑾虞這笑,看得畢承打了個冷顫。
心道外面這個女人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得罪眼前這位大佬。
起身走過去,“自我接管拍賣場,已經很多年不曾有人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將人攆出去!如果她試圖反抗,就直接將命留下!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好欺負!”
楚伊然看著走出來的畢承,心下一驚,“你是這里的老板?”這里的老板在這個包廂里,那剛才帶秦灝和那個女人進來的究竟是什么人?
畢承沒有廢話,直接說:“將人攆出去,以后我拍賣場的大門,靜止她進入!”
“你——”楚伊然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你居然敢!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畢承凌厲的眸光投過去,“所以,你是什么人?”
“我是……”
突然頓住。
她的身份不能暴露!
像這種地下拍賣場,最忌諱公家的人出現,如果她暴露了身份,怕是連這里的大門都走不出去!
“你是什么?”
“我、我是這個包廂主人的朋友,我們是一起的!”
顏瑾虞懶懶往身后的沙發上一靠,晃著手里的茶盞,“哦?我怎么不知道我還有你這么一個朋友?”
畢承退開,楚伊然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人。
哪怕戴著面具,她也能看到對方那雙眸子里滿滿的嘲諷!
只覺得無比屈辱。
“我的確不是小姐的朋友,但我是小姐帶進來那兩人的朋友!我是來找他們的!”
顏瑾虞笑輕笑,沒端著茶盞的那只手抬起來,手里就多了一把銀色左輪,“也不知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在這種地方挑釁人,難道是過往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
說罷,直接扣動扳機!
楚伊然瞳孔一縮,“你竟敢……”
忙閃身躲開。
她如今還是秦灝的下屬,顏瑾虞本就沒打算要她的命,否則她又豈能躲過?
但即使她躲過,子彈也是從她脖頸擦過的。
脖頸火辣辣的疼提醒著楚伊然,就差那么一點,她就死在這個人的槍下了!
腿竟然有點發軟。
“你、你竟敢……這筆賬我記下了!”
“你是在提醒我,莫留隱患斬草除根?”顏瑾虞吹一下槍口,再次抬起來對準她。
“不殺你,不過是不想臟這塊地罷了!你莫不是覺得我不敢殺?”
楚伊然看著她,再看看四周圍住她的人,咬牙切齒,“算你狠!”
本想落下狠話,但看到對方那明顯毫不顧忌隨時可能開槍的樣子,她不敢賭!
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將人扔出去。”顏瑾虞淡淡瞥向畢承,“我說的是,將人扔出去,不是攆。”
畢承心下一凜,他聽錯了。
還有眼前這個女人,真是作死。
自己作死不算,做什么還想連累別人?
“您放心,這就將她扔出去!”
“你們敢!”女人也掏出槍,但她根本不敢開槍,因為一旦開了,她就一定走不出這里!
畢承才不管她,一個眼神示意。
幾人逼近,楚伊然不敢開槍,槍自然很快就被人奪了去。
還真是被人駕著扔出去的!
顏瑾虞看著被架走的人,淡定的將槍支收回,整個人心情舒暢了很多。
畢承走過去坐下,“剛才那個人惹到顏小姐了?”
顏瑾虞抬眸看他一眼,畢承就干笑兩聲,聰明的轉移了話題,“霍小姐和那位先生怎么還不回來?”
與此同時,某個樓道盡頭,霍思雨正被秦灝抱著親吻。
兩人出來確實是去查有沒有秦灝想要找的人,但因為別人的包廂,隨便亂闖影響會有些大,秦灝就決定兩人去換一套侍者的衣服,再去一間間的查看。
霍思雨的態度始終如一,沒反對也沒贊成,總之就是沒應他一句話,還在生著氣。
這一路走過來,秦灝實在忍不住,就抱著她給她解釋,霍思雨反唇相譏,就直接被他吻住了。
其實霍思雨也知道秦灝是無辜的,她就是不爽。
任何女人,在得知有別的女人輕易從自己辦事嚴謹的未婚夫房間里拿走東西都不會高興,更何況對方還開口閉口就是“多年的感情”。
關鍵她說的還是真的,秦灝剛才自己也說了,雖然對方是被安排到他手底下的,可他終究是念了些舊事交情才將人留下。
兩人吻在一起就聽到了那邊的動靜,不過誰也沒理會。
那個女人被扔出去秦灝都不管,看來交情果然沒有多深。
霍思雨的氣才消了些。
一吻結束,秦灝還抱著霍思雨不放,“雨兒,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不說你回霍家以后,就是之前,我也從沒忘記過我們的婚約。你看我像那種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人嗎?”
“你不喜歡,我回去后直接將人打發了就是。”
霍思雨冷哼,“你少拿我來當借口,難道我沒有不喜歡,你回去就不懲罰她了?還想繼續留這樣的人在你手底下?這種不顧上司命令私自行事的下屬,留著等日后拖累你?”
“我聽說你向來治下嚴明,難道只是謠傳?”
秦灝垂眸看他,面具也遮不住他眼底的認真,“確實也會按照規矩懲罰,只是如果你不喜歡她,我會打發她打發得更利落些。”
“別生氣了,我還要辦正事,你不是說要幫我嗎?”
霍思雨:“……”盡會撿好聽的說。
瞪他一眼,“那還不快走!”
最后,秦灝和霍思雨沒能找到要找的人,也不知道是對方得到消息臨時跑了,還是秦灝事前接到人會在這里出現的消息本就有誤。
總之,秦灝有公務,就先帶著霍思雨和顏瑾虞打了聲招呼離開。
其實霍思雨原本是想跟著顏瑾虞,不打算和秦灝一起離開,是秦灝說他會將楚伊然趕回去,身邊人手不夠,需要她幫忙,她才不得不跟著他一起。
兩人離開沒一會兒,拍賣會也結束了。
顏瑾虞拍的紫龍玉佩送到她手上,用一個古樸的木盒裝著。
接過木盒,顏瑾虞就站起身,“那么畢老板,接下來辦正事吧,換個場,我找零。”
這里可不止有拍賣場,還有一個地下格斗場。
零是格斗場的王牌。
“……您找零是?”猶豫一下,畢承還是問。
顏瑾虞的眼底看不出情緒,只見她淡笑道:“要回她欠我的命。”
畢承就聰明的沒有再問了,看譚詩韻一眼,見顏瑾虞似乎沒有避開譚詩韻的意思,就沒多說。
起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那顏小姐這邊請。”
從三樓下來,再繞過幾道回廊就到了另一個場。
比起拍賣場的明亮安靜,這里要顯得昏暗嘈雜很多。
人不少。
多是看熱鬧的。
臺上有人在格斗。
其中一個是個高莽大漢,另一個在大漢面前就顯得非常的嬌小,短發,戴著面具看不清臉。
但就是這樣一副嬌小的身姿,就有著驚人的爆發力。
只過了幾招,那個高莽大漢就直接被打趴下。
這里的格斗場可不像外面的普通格斗,最后輸掉的人,就算僥幸能留下一命,也至少是重傷。
歡呼聲震天,沒人去管那個倒在擂臺上遲遲沒爬起來的人。
“顏小姐,二樓坐,我讓人將零叫上來。”
顏瑾虞點頭,幾人上了二樓。
這期間,譚詩韻一邊驚疑于這里的一切,一邊震驚于顏瑾虞的淡定。
瑾虞走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竟也沒受到絲毫影響!
淺淺的笑掛在唇角,好似不是走在這種危險嘈雜繁亂的環境中,而是漫步在無人的鄉間小道一樣,十分愜意。
心下對顏瑾虞的敬佩又濃烈了幾分。
幾人剛在二樓的雅閣坐下,就有人將那個所謂的零領了過來。
敲門走進來,看到顏瑾虞,戴著面具的短發女孩就將面具取下,無波的雙眸中快速閃過一道情緒。
然后恭敬彎腰:“小姐。”
“嗯,過來坐。”
“我站著就好,小姐找我過來,是有事?”
“可還記得五年前,我救下你時說的話?”
當年,實則是顏瑾虞來這里看熱鬧,卻看到正在擂臺上搏斗的零。當時零的不屈和頑強讓顏瑾虞多留意了兩眼,就出手救下了她。
事后得知,零是被人陷害流落到這里,而那擂臺上的人明顯是要她的命。
如果不是顏瑾虞突然動了惻隱之心,她必死無疑。
“自然記得,我欠小姐一條命,隨時等著小姐來取。”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不過我此次來找你,確實是有將很重要的事。你答應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當年的事就一筆勾銷,你從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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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趕后,改個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