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我沒有吃,因為沒有完成限額的任務,所以沒有我的早飯。我在在床上趴了十分鐘,換下已經成了蝴蝶裝的衣服,找了一套完整的衣服忍著劇烈的疼痛換上,然后立即回到訓練場上。
緊接著的搏擊技巧教習是李教官的專利,沒有人會和他爭,也沒有人能和他爭——他是目前唯一一個活著從拳臺上走下來的魔王,不論其中有沒有運氣成分,他都是一個奇跡。他的雙腿在拳臺上被稱為“戰斧”,他一共打了一百七十九場頂級拳賽,一百九十八次擊斃對手,只有最后一場的對手活了下來,而且每場比賽都沒有超過十分鐘。黑市拳就是這樣殘酷,每一代新魔王的產生往往意味著老魔王的殞命,李教官能夠活著走下拳臺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最后一場的對手竟然沒有死,他覺得自己的“戰斧”不如往日犀利了,所以急流勇退,宣布退出拳壇,但是他最后一場的對手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他被“戰斧”劈中的左腿卻整條腿肌肉萎縮,永遠要靠機器腿才能夠行走。當然那個時候我并不知道這些,這些都是后來舍友們告訴我的。
李教官手中永遠有一樣體罰學員拳手東西,剛才是皮鞭,現在是一根最新式的電擊甩棍。他兩只手握著甩棍背在背后,大聲說道:“我不會教給你們各種好看的騰空腿法——那些都沒有用;更沒有什么摔法拳法——那些都不致命!我只教給你們兩種腿法——掃腿和側踢。當然最為一個頂級拳手,你的技術一定要全面,但是那些是其他教官的事,我要教給你們的是致命的重擊武器——腿!”他沒有任何的發力動作,一腳側踢“哐”的一聲,立在他旁邊的一根三十英寸的鐵柱應聲而斷。頓時整個訓練場嘩然,我們目瞪口呆,包括上一秒鐘還對他恨之入骨的我在內,都深深的被這可怕的腿法震驚了!這樣一個從事教練拳手這么多年的拳手還能夠保持如此強大的腿法,可想而知他當年是多么的可怕!李教官看著一個個張大嘴巴的學員面無表情,一記掃腿揮出,“哐!”本來只剩下半截的鐵柱又矮了一截!
他看著我們大聲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絕對的力量!每一個拳手都要有他自己的終極武器,我的終極武器就是我的‘戰斧’!你們的將由你們自己選擇!”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好了,表演結束,現在我來給你們講解腿法的要點:很簡單,第一,力量要大;第二,速度要快!”他取下自己的手表丟給一個學員冷酷的說道:“計時一分鐘!”他走到一棵粗木樁前說道:“開始!”我只看到一片腿影圍繞著木樁,木樁上不斷的凹下去一個個半寸深的腳印。一分鐘結束了,拿手表的學員高喊:“停!”我終于看清李教官的腿了,他的腿在那名學員喊出“停”的時候剛剛踢出一半,一聽到聲音,立即停在距離木樁半米處——收發自如。一名學員上去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數完:“報告!三百零九個!”我們再次嘩然,每秒鐘能夠踢出五腳!李教官大聲喊道:“安靜!”所有的人立即住嘴不再敢說話。他掃視我們一眼:“這個不行!我做魔王的時候,每秒鐘能夠踢出六腳——你們如果達不到我的標準,就不要去打頂級拳賽,否則有死無生!”接下來的訓練只能以地獄來形容,李教官給我們每人準備了一根木樁,踢不爛樹皮不許吃午飯,為了午飯,我的腳脫了一層皮,鮮血淋淋。有不少學員在訓練中挨了甩棍和電擊,包括我。
下午,由其他教官教授我們其他的搏擊技巧,包括拳法,摔法,膝法,肘法,反關節手法,地面技術和其他的各種腿法以及很少用到的頭法。雖然這些教官并不像李教官一樣變態,但是同樣要進行很殘忍的訓練。一天的訓練結束后,所有的拳手還要圍繞著訓練場跑二十圈以維持拳手在比賽最后關頭的體力。一天下來我全身快要散了架,吃過晚飯,所有的人回宿舍休息,一回到房間里,我就倒在床上,但是我卻不像他們一樣到下就睡,我不想自己將來變得和李教官一樣變態,也不想同宿舍的人變得和他一樣。我艱難的伸出腳輕輕的踢踢上鋪的床板:“喂,我叫獵風,我來自‘殺人蜂’號,你呢?”上鋪的兄弟沒有吱聲,但是我沒有氣餒,繼續說道:“大家都是海盜吧,我做海盜已經六年了……”顯然我的喋喋不休惹怒了他們,五個人一起跳起來圍住了我的床,我爬起來站在他們中間:“別這樣,在這樣下去大家都會瘋掉的——你們沒有看到李教官那樣的變態嗎?他就是這樣的殘酷的訓練營訓練出來的殺手,根本部是一個完整的人了,你們想變的和他一樣嗎?”周圍憤怒的火焰慢慢的熄滅,他們回到自己的床上,我依舊訴說著自己的故事,他們也依舊不插話,但是卻已經不再找我的麻煩,我知道,他們當中有人在聽。
以后的日子就是這樣度過,每天的訓練強度不斷的加大,最開始我一直吃不上早飯,有時候午飯也沒得吃,一直到了一個月以后,我終于趕上了大家的進度,生活才好一點。李教官并不針對誰,只要是違規或是沒有達到要求的學員,無一例外會受到他嚴酷的懲罰,而經歷了那天上午的教學示范,沒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而他顯然很享受這種體罰別人給他帶來的快感,每次他鞭打學員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而嗜血的神采,我猜想他在那個時候一定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拳臺上,用他那無堅不摧的“戰斧”終結一個又一個對手。
每天中午和晚上回到宿舍,我都在訴說著自己的故事,我給他們講童年的趣事,講第一次劫掠時的出糗,講布蘭登大叔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每天我都只能說一小會,因為我也很累,總是說著說著就睡著了。那天我第一次說起布蘭登大叔,說道他在我第一次劫掠的時候救我一命,說完了我突然有些感慨地說:“我來做拳手想將來掙到錢給大叔在月落星上買一座別墅,他老了,做不了幾年的海盜了,我只想他能夠安度晚年——他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沉默了一下,房間里靜悄悄的,我踢踢上鋪的床板,他們都沒有發出鼾聲,說明他們還都沒有睡著,我踢著他的床板問他:“嘿,老兄,你為什么來這里做拳手?”我只是隨口一問,本來以為他們會像以前一樣不理我,問完了我枕著手臂斜著腦袋望著天花板想著大叔,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船上怎么樣了。一個低沉而緩慢的聲音從上鋪傳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要來這里,我們的船沒有人愿意來這里,但是那一天我下船回到家,我的爸媽告訴我,我的四個四胞胎弟弟妹妹明年就要去瑞納博星球上學去了,可是我父母沒有工作,我只是一個小海盜,也沒有那么多的錢……”瑞納博星球是全宇宙最著名的學府星球,全宇宙最著名的學校都在瑞納博星球上。現在的學校制度是推薦制的,能夠去瑞納博星球上學,他的弟弟妹妹一定平時很用功。“……我這個哥哥連他們的船票也買不起,我回到船上,下一站就到了這里,船長答應,即便是我死了,他也會照顧我的家人,讓四個孩子讀完大學。”他的聲音嘎然而止,我的心情悲痛,看來來到這里的人都有一段傷心事,許久我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卡萊。”
那天晚上和卡萊德談話是我們宿舍的一個轉折點,后來慢慢的大家開始交談起來,我逐漸知道了,第一天和我說話的那個黑人叫安東尼•馬庫斯,來自全宇宙最大的三股海盜之一的“白魔號”,他們的船長長著一頭慘白的頭發,是海盜聯盟決議團的三個元老之一。他是被自己的女友背叛了,心灰意冷之下來到了訓練營,他是我們當中最出色的,每次分組搏擊實戰練習他都能夠輕松取勝。睡在他的上鋪的那個大塊頭白人叫塔克•霍根,他來自一個不知名的小海盜船“虎鯨號”,他在所有的人中和我最投緣,因為我們來到這里有一個共同的目的——船!他和我一樣想擁有一艘自己的海盜船,自己做船長,自己制定海盜規則,不再被人呼來喝去。挨著他們的床上睡著奧蘭多•比耶克和哈格勒•李。奧蘭多•比耶克來自一股實力中游的海盜“毒鷹號”,他的運氣很不好,全船近五十人抽簽,五十分之一的幾率卻被他碰上了,他被全船人綁著送到了馬洛卡行星。哈格勒•李也是一個黃種人還和李教官同姓,不過他倆可沒什么關系,哈格勒•李來自“怒蛇號”,他是一個違規者,本來船長要流放他,正好趕上他們的拳手死掉,所以他被送來充數。睡在我上鋪的卡萊•蒙托,來自“巨狼號”,他們的船長“獨狼”拉爾伯是一個傳奇人物,曾經帶領他們的“巨狼號”從列山公國三艘巡洋艦的包圍圈中沖出,在海盜圈子中聲望很高,盡管他的海盜集團實力比三大海盜集團差得很遠但是他依然是下一屆海盜聯盟決議團三個元老呼聲最高的候選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