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仿佛被困在黑屋里,沒有人,沒有光線,沒有聲音,只有她一直在焦急的尋找出口,可是卻怎么也找不到。
她急得要命,拼命拍打墻壁,想開口求救,可張開嘴,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
沒有白黑夜的差別,也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她甚至都開始記不清自己是誰,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
沒日沒夜的空茫,就在她漸漸絕望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她驚喜若狂,站起來,追著聲源就跑了過去。
那道聲音是個男饒,布滿溫柔,卻帶著沙啞和疲憊,仿佛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找不到可以休息的綠洲,他:“木西樂,你醒一醒,睡了這么多了,也該醒了……”
“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這樣躺著的嗎?你這樣是浪費時間的表現……”
“醒醒……木西樂……”
男饒聲音越來越近,她一直跑一直跑,可卻怎么也追不到那個男人。
她太著急了!
她不想一直呆在黑暗里!
男饒聲音漸漸低了,仿佛得不到回應,終于死心,而她在黑暗中,再次失去方向。
她大急,用盡全力,終于讓自己發出聲音,她:“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別走,你別走!”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一束光照進了黑暗,她大喜,追著光快速奔跑。
而現實里,已經好幾沒有好好休息過的霍沉看著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散去的女人,捧起她的手親了親,正要放下,卻察覺到掌心里,女饒手指動了動。
他怔住,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眼睛卻本能的看向女饒臉,然后就看見,昏迷了好幾的人終于睜開眼。
她瞳孔里還帶著幾分渙散,無法聚焦。
霍沉的手卻微微發抖,想喊她:“慕……”
可最后還是改口,很輕的喊:“木西樂。
對方的眼睛無意識的看向他,許久之后才慢慢聚了焦。
“你……”她開口,聲音有些啞。
霍沉終于確定她已經清醒,快速起身,按下呼叫鈴,而后微微俯身,想摸一摸她的腦袋,卻因為她額頭上纏著的紗布而止住動作。
“木西樂,沒事的,會好起來的,你別怕。”他最后只是捏了捏她沒有插著針管的手。
醫生快速趕來,為她做檢查,病床上的女孩子因為變故而消瘦許多,看上去再也沒了往日半分氣場,顯得羸弱而蒼白。
初步檢查之后,傷勢恢復良好,人清醒了,也意味著渡過了危險期,接下去就是恢復期了。
醫生松了口氣,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下意識看向病房里唯一一個不是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然后帶著遲疑和不安,聲開口:“……你是誰?認識我嗎?”
霍沉:“……”
醫生:“……”
原本被喜悅充斥的病房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再次陷入兵荒馬亂。
繁雜的檢查之后,直到當傍晚,醫生才盯著檢驗報告下了結論:“腦部受到重擊,有淤血積壓,不排除壓迫到神經的可能性,病患目前處于暫時性的記憶空白或者混亂階段,需要過一段時間,等淤血慢慢消退,她的記憶才能跟著恢復。”
霍沉再三跟醫生確認,除此之后是不是還有其他病變。
醫生習慣話做事保留三分,對此也不敢得太滿,只腦部結構太復雜,但慕朝暖的情況看上去很不錯,照理來除了暫時性失憶,并沒有其他不良反應。
霍沉這才松了口氣,他閉了閉眸,心想……姑娘送他的好運符是真的很好用。
還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告別醫生,他趕過去病房,姑娘正半坐在病床上,聽到聲音,她動作緩慢的回眸,纏著紗布的臉蛋看上去瘦得幾乎沒肉,余剩一雙眼睛因此顯得越發的大。
然而可能是因為沒了記憶,此刻,那雙眼眸里帶著濕潤的水汽,不安,強裝鎮定,明明緊張得要命,卻又故作堅強。
種種神色夾雜在一起,最后化作可憐巴巴的模樣映入霍沉的瞳孔,沿途燒進他的心肺。
他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聲音很輕,卻很堅定的告訴她。
“你叫木西樂,在一場意外中遭遇車禍,昏迷了五才醒。”七八中文m.7`8zw
“我是你的丈夫,我叫陸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