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跳下竄’老半天，方年最后連午飯都沒留下來吃。
在實習部午休前，方年便驅車離開了創智園區。
從楊浦趕往陸家嘴。
差不多點，陸薇語也帶著方歆離開世博園趕往陸家嘴。
在環球金融中心柏悅酒店的世紀100餐廳碰了面。
方年提前一丟丟到的。
位于91樓的世紀100餐廳提供西式、日式餐飲。
也包括碳烤爐、生蠔海鮮吧、烤鴨爐、甜品廚房。
能很好的滿足像方歆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多數餐飲需求。
陸薇語帶著方歆落座后，方歆清脆地道：“哥哥今天怎么又出來吃飯了？”
“這個跟前幾天的怎么不一樣？”
聞言，方年逗弄道：“免得你說來申城玩，肉都吃不到。”
“哼”方歆忍不住撅起嘴。
“才不要理你。”
不過片刻，方歆又興奮地說了起來：“小語姐姐說明天我們還能去世博園。”
“能不能去那個沙……沙子阿拉伯，還有那個那個……”
方歆越說越急，越急就越說不明白。
本來上午就那么走馬觀花的看了看，很多都記不明白。
從農村山溝溝來到申城，來到全世界眾多國家展示自己的場館舞臺；
那種眼花繚亂和震撼，別說方歆這么點大的孩子，換做是曾經的方年過來，也得阿巴阿巴的說不出話來。
好在是陸薇語陪同方歆去的，她微笑著幫方歆補充完整。
“主要有沙特、埃及、英法美、尼泊爾、聯合國這些場館；
今天只簡單看了看中國館，明天有應該也看不完，周末我再帶小歆繼續看。”
見狀，方年問道：“你就不膩嗎？”
陸薇語輕笑道：“還好吧，除了一些特別經典的場館，五一三天我看到的也不多，以后哪有這么好的機會順理成章去偷懶。”
“再說，這也是個了解世界的機會，增長見識，還蠻不錯的。”
方年笑笑不再多說。
陸薇語樂意，他當然沒問題。
雖然該說不說的，如果讓方年親自陪方歆在世博園玩好幾天，他是不樂意的。
說話間，侍者送上了餐點。
方年點了不少菜品，從西餐到日料，經典樣式的都沒放過。
正好這家世紀100餐廳提供的餐點份量也不多。
吃著飯，陸薇語打趣道：“方總微服私訪有什么感受？”
“還算行。”方年對陸薇語的打趣不以為意。
嘗了一小塊澳洲牛排，接著說道：“比起上個月，辦公氛圍混亂得多，辦公效率不太理想，有點人浮于事，不過……”
“這些問題實習部的行政人員也看到了，其中有吳伏城，等他們提交具體解決方案就行。”
末了方年又補充道：“畢竟定位是實習部門，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很正常。”
聽方年講完，陸薇語略作沉吟，狐疑道：“吳伏城是什么人啊，我在你嘴里聽到過好幾次他的名字了？”
“上財的學生，下學期大四，有能力，有想法。”
說到這里，方年略作停頓，望向陸薇語，坦然道。
“我想給他些機會，讓他成為前沿6號兼職員工。”
聞言，陸薇語怔住：“前沿？”
“對。”方年平靜點頭，“上午去實習部有個目的，攛掇他主動去提申請，落實華東地區的前沿社團。”
“哦原來華東這一塊你是打算留給吳伏城啊。”陸薇語明白了過來。
方年也不瞞著，微笑道：“前沿只要精英中的精英，如果不是，就讓他變成精英。”
說著，方年話鋒一轉：“當然，陸女士除外。”
陸薇語喃喃自語：“難怪溫葉、谷雨包括劉惜的工作強度都這么大。”
“棍棒底下出……響鼓也得重錘。”方年正經道。
接著強調道：“像溫秘小谷她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復旦畢業生，身無長處，不多經歷復雜的職場、商業環境，得什么時候才能可堪大任？”
“畢竟她們可比不上劉惜。”
聞言，陸薇語深以為然：“有道理，不經歷風雨怎見彩虹。”
接著話鋒一轉：“所以，我就只能自生自滅？”
迎著陸薇語平靜且干凈的目光，方年佯裝輕咳幾聲：“怎么會！”
“不過只是不用命令強制形式。”
陸薇語撇撇嘴，她信了方年的邪。
從這架勢就可以看出來，不管未來她選擇成為女強人還是怎樣，都會比其他人更艱難。
因為方年直接提供的幫助會少許多。
壞處是容易搞砸事情。
好處是會更容易悄悄拔尖，更有獨立思考能力……個屁。
總之，方年其實就是想要陸薇語知難而退。
往后去涉足一些輕松的行業，比如考個復旦大學的哲學研究生，讓思想更加豐富。
陸薇語偏不，方年也不干涉。
反正……
壞處就那樣了，搞砸就搞砸吧。
這都幾十億身家了，總要有個人來敗家，才顯得財富有意義不是？
現在不能指望生個方小年，可以先培養個敗家媳婦。
周五，方年跟陸薇語一起帶著方歆再次去了世博園。
因為有提前預約的緣故，省了不少排隊的時間。
方歆有比較仔細的參觀了不同國家的不同文化體現。
也買了一些紀念品。
畢竟是世博會，各個國家的館區內都有擺攤，就是會很貴且不怎么實用就對了。
午后接到了溫葉打過來的電話。
簡單匯報了兩件事情。
一是關于實習部的，吳伏城等人都提交了有效的解決辦法，寬松度和實用性各有不同。
吳伏城的方案從中脫穎而出。
雖然不是蝎子粑粑獨一份，但如果方案通過的話，吳伏城也會因此得到提拔，比如當選為實習一大組組長。
二是關于網上輿論形勢的。
今昨天的形勢明顯不對勁，各種唱衰當康游戲的。
于是溫葉就連忙收集了近期輿論演變狀況。
聽完溫葉的匯報后，方年回答道：“吳伏城那個方案昨天去實習部時看到了，動靜不大，可以施行。”
說著，方年話鋒一轉：“吳伏城就沒有提出別的想法？”
“什么……別的想法？”溫葉遲疑道。
方年咕噥道：“那就是沒有，我想讓他負責華東區的前沿社團落實事務。”
溫葉哦了聲：“用不用我主動跟他再說說？”
“先就這樣。”方年隨意道，“網民對當康游戲不進行任何回應的反應很激烈是吧？”
“對的。”溫葉確定道，“實際上從上個月月底開始就有這種跡象了。”
“我跟小谷一起總結了相關消息，發現部分比較激烈的言論發布者從上個月開始就發布了針對當康游戲的帖子。”
聞言，方年和氣道：“你跟小谷是什么判斷？”
“啊……”溫葉略作猶豫，還是誠實道，“現在我跟小谷都沒有判斷。”
“如果只是說直覺的話，我感覺跟去年年底的形勢很像，但現在明顯不可能有這種現象。”
方年眉頭挑了下，對著電話道：“你順著這個思路再查查歷史消息，互聯網是有記憶的。”
“明白，方總。”溫葉連忙應了下來。
結束通話后，方年小聲嘆了口氣，喃喃自語：“當康實在太年輕，需要完善的事情太多了……”
他這是有感而發，當康游戲沒有自己的輿情監控。
公關部門倒是有用第三方輿情監控系統。
就從側重點與現在的狀況來說，還不如溫葉、谷雨按需收集到的信息。
溫葉顯然是先了解了當康游戲公關部收集到的輿情信息，才會再手動去收集信息的。
這就是暴發戶的劣勢。
一朝暴富后，舉目四顧，全是短板。
當康游戲因為有方年、關秋荷在，都還算做得不錯了。
這也是方年為什么要弄出一遭對賭協議的原因。
下午三點多，基本上算是游覽完了今天既定的區域。
正好方年也接到電話，他預定的那輛布加迪威航百周年紀念版終于到港。
在浦東國際機場。
陸薇語開上奔馳G55載著方年跟方歆飛奔過去。
四五十分鐘后抵達的浦東國際機場。
因為是周五，關秋荷也過來湊了個熱鬧。
一行人到時，被一層黑布籠罩的車子正從貨機機艙中被卸下。
09年是布加迪成立一百周年，一共推出了幾種限量款車型。
方年購買的是全球限量四臺的百周年紀念款之一。
官方稱呼是Cente奶re。
當時這個型號的車在中國展覽的是綠色版本，相傳在展覽后就被某位中國買家預定了。
其它還有三個顏色：米白、藍、紅。
每個顏色都是獨一無二。
實地選配了內飾等各方面調整的方年知道，其實四個顏色的款型全是雙調色。
即從進氣柵格一直延續到車頂是一種顏色，從兩邊車燈到兩側是一個顏色。
除了方年一行人以外，還有布加迪售后工作人員以及申城賓利4S店的銷售經理在。
就在機場一隅，開了香檳給方年慶祝。
“謝謝方先生選擇布加迪……”
幾句寒暄后，銷售經理等人微笑道：“請方先生您親自為您的這臺車揭幕。”
儀式感這東西哪哪都有。
方年倒也不意外。
籠罩在車身上的黑布被揭開后，露出了下面的銀紅雙調色布加迪。
流線型的車身，肥胖的大屁股，不那么圓潤的大C型設計……
實物遠比圖片更充滿魅力。
一共有兩套鑰匙，每套兩把，點火和電子解鎖鑰匙——沒錯，布加迪從生產超跑開始，一直都有電子限速。
方年摸了摸在陽光下燁燁生輝的車體，望向幾人：“你們誰來當第一個乘客？”
陸薇語雙手一攤：“我開車來的。”
關秋荷隨口道：“我也開車來的。”
方年：“……”
最后，是方歆坐上了這輛獨一無二主紅色調的布加迪百周年紀念版。
然后……
陸薇語開著黑色奔馳G55在最前面，銀紅布加迪在中間，關秋荷開著自己的騷藍色賓利敞篷在最后。
三輛車緩緩駛離機場。
很快駛入迎賓高速，開始了招搖過市之旅。
奔馳G55轟鳴著呼嘯而過，路人驚詫。
“臥槽，這車的聲浪強啊！奔馳G500？”
緊隨其后是布加迪百周年超跑的引擎嗡嗡轟鳴。
“日！這特么是超跑……布加迪？臥槽！臥槽！臥槽！”
“太特么有錢了啊！”
“布加迪啊！申城果然臥龍藏虎！”
“快看后面，還有輛賓利！”
“快看快看，布加迪的副駕駛！”
“怎么了怎么了？”
“臥槽！日！我的天吶！居然是個小女孩！我眼睛都羨慕紅了！”
適逢下班點，申城各大交通要道都開始塞車，而奔馳大G加上布加迪再加上賓利的組合如此招搖過市，回頭率直接爆表。
開大G的陸薇語視野最廣闊，她能很明顯的看到左右車流變得緩慢而偶爾疏遠起來。
一部分激動的車主想要近距離觀看。
一部分理智的車主則恨不得離三公里遠，但偏偏又忍不住靠攏。
普通民眾其實很喜歡窺探一下有錢人的生活。
稍晚些時候，一行人回到君庭別墅，陸薇語跟關秋荷一起下廚時，方年就在網上看到了相關新聞。
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枯燥而乏味 微博平臺上的相關評論更是炸裂。
“我能說我的QQ搶車位也有嗎？”
“誰能告訴我，這三輛車多錢？讓我死個心。”
“大概不到三千萬吧。”
“樓上的，三千萬連那輛布加迪都買不到，那是全球限量四臺的布加迪百周年紀念款，國內售價最低4300萬，前面是輛奔馳G55AMG也要將近三百萬，后面的賓利歐陸敞篷，怎么也得四五百萬，湊個整，5000萬吧。”
“臥槽！臥槽！臥槽！以我現在的工資，不吃不喝大概1300多年就夠了。”
“樓上牛批，我的工資大概2000年吧。”
“太慘了，我一個月薪過萬的金領，不吃不喝也得400多年！”
“只有我好奇這三輛車的車主是誰嗎？”
“有人隱約看到了布加迪副駕駛上坐的是個小女孩，可能是哪個富二代吧！”
“不用可能，這就是富二代！”
“真不知道這得什么家庭才能買得起這樣的車！”
因為方年的招搖過市，以至于這個周五晚上公共網絡空間的最主流討論完全集中在了豪車上。
連這幾天的大熱新聞，‘當康游戲黔驢技窮’都暫時被壓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