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時差的關系，往往下午的時段里，東西方信息交流會減少許多。
不過今天是個例外。
無論是國內還是海外，吃瓜網民們的興奮度都非常高。
尤其當‘前沿欲無敵’的話題席卷網絡后，國內網民自發的搭梯子跑去了海外。
多少就有那么些耀武揚威的內味。
有意思的是，暫時來說無論是新聞媒體還是吃瓜網民，都對會場有4G信號這事不感興趣。
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其實這可是難得的特例，無論是申城地方還是運營商都沒對外透露過有在申城進行4G試點的相關事務。
因為這算是臨時開的小口子。
是繼中移動、勝遇在西沙首次合作后，加大合作范圍的典范，這次還多了另一家通信大佬：菊廠。
而且因為勝遇雙4G組網解決方案的完成度與領先性，勝遇也參與了中移動在杭城的4G試點。
總之……一句話，勝遇在通信行業遠比公眾知曉的要走得更廣更遠。
公眾的關注點還是今天才曝光的禺強4G基帶芯片，勝遇早就參與到核心網、無線接入網、多媒體子系統、用戶設備乃至基站部署等在內的大量工作了。
標準歸標準，專利歸專利，技術歸技術，沒有通過大量的實踐檢驗，就不具備強說服力。
可以說勝遇是標準確定后一步領先，步步領先。
還真可以歸結在西沙群島的小突破。
四舍五入那五十億花得值……
在開幕演講后，會場布置成了各式各樣的小會議分享現場，作為后勤來說還是挺忙的。
不過這肯定與方總無關。
哪怕方總去掛個工作人員的牌子光明正大的偷懶，也沒人來影響他，畢竟顏色是個好東西。
預案是很完善的。
不會沒人想到要通過不同的工牌顏色來區分辦事人員、協調人員、決策人員、來訪嘉賓、重要嘉賓等。
社會的分工屬性決定必然是一部分人統籌，部分人干活。
所以也不會有陌生面孔忽然撞上來拉上個人就走，然后反被教育我是誰誰這樣的打臉現場。
這也太看不起溫總跟在方年身邊學了那么多，四舍五入這是看不起方總。
上網沖浪練習手指靈活度的方年同學有些許的疲累，于是在會場內四處溜達起來。
這會兒正圍觀某第三方技術分享。
前沿沒有那種用完人就丟的習慣，上屆湊不夠那么大的場面，是邀請了不少第三方助陣的，這屆也保留了這部分屬性。
會有一部分受邀第三方公司來分享相關技術，待遇等同于前沿系內部分享。
甚至第三方公司和觀眾都享受由前沿工程師幫忙處理問題的待遇。
因為……
無論是上屆還是這屆，能受邀參與的，都是跟前沿系研發項目干涉頗深的。
再有就是前沿貢獻了許多開源項目，這些方面前沿的工程師都懂得頗多。
臺上工程師正激情四射的講著，方年正看得起勁。
耳旁忽然傳來個聲音：“咦，你居然還在會場？”
方年聞聲回頭，臉上笑意更盛：“大姐頭也來了啊，安南那小比崽子也不說一句。”
“怎么，我不能來嗎？”林語淙依然是清爽的短發，又酷又颯，雙手背在身后輕飄飄地道。
方年連忙打了個拱手：“我哪敢吶。”
“嘖”林語淙撇了下嘴，朝臺上努努嘴，“這個不是前沿做得更好嗎，你也能看得起勁？”
方年點點頭又搖搖頭：“好是更好，但不一樣。”
“我看會場里面有自助飲品區，借花獻佛，請你喝一杯。”
林語淙點點頭：“行。”
會場里面不僅有自助飲品區，還有移動自助飲品車。
不一會兒方年就碰到了一輛，問問林語淙要喝什么，端了兩杯。
方年嘗了嘗，笑呵呵道：“8888元的門票，這飲品果然不賴，還是鮮榨的。”
“門票錢都捐了，前沿得貼補不少錢吧？”林語淙說了句。
方年笑笑：“必要的貼補。”
這種大會，一般公司想搞也沒有那么多東西搞，哪怕是去年的前沿，都搞得比較潦草。
今年才算步入正軌。
有跟蘋果的WWDC和微軟的build一較高下的水準了。
說笑幾句，方年望向林語淙，微笑道：“聽說你要來前沿實習？”
林語淙輕輕點頭：“嗯，學校要求5月份上報實習單位，我通過前沿社團會長的優先權直接進了前沿實習部。”
“不計劃去司法類單位實習嗎？”方年問了句。
林語淙搖搖頭，輕松道：“不了，我想試試看看能不能讓你們前沿辦公室另眼相看。”
“說來也巧，正好也是去年這個時候你告訴我，你否決了劉惜對我的提名。”
方年微微一笑：“我還蠻期待看到你被大家認同的樣子，前沿辦公室現在更公平了，雖然你有一個比較大的優勢，但按照現在的相關辦法，起碼也要三四年才有那么一絲絲機會。”
“原來影響這么大的啊，你說說，你過不過分！”林語淙咂咂嘴，故意感嘆道。
方年笑了笑：“影響不大，畢竟是企業，首重能力，不信你看看劉惜。”
“那能是一樣嗎？”林語淙沒好氣道。
臨分別前，方年多嘴說了句：“不要一開始就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合理的壓力才是足夠的動力。”
他是知道林語淙下半年還要司考，還要打理實習律所，偶爾也要幫忙處理七朵花的法律問題。
現在又要進前沿實習，壓力還是很大的。
前沿員工層面是存在一定競爭壓力的，隨著春招和即將啟動的校園招聘，前沿的員工規模將一舉達到3萬人。
就算方年親自來平衡公司內部人事問題，也一樣會存在競爭。
畢竟誰都想上進。
而方年并沒有那樣的打算。
以前沿的治理架構，無論如何都會產生競爭，有人短時間內升遷，就會有人原地踏步踏。
現在的治理架構起碼是最平衡的產物了。
公司人文建設還是到位的。
跟林語淙分別后，方年摸出了手機。
彈出來的第一條新聞就很有意思。
“恭喜前沿進入贏家通吃時代。”
光是瞧這個標題，方年就知道背后的媒體沒安好心。
能被彈出來的消息，一般是短時間內熱度流量都在某種高度的事件。
方年簡單瀏覽了下內容全文。
臉上浮現了古怪的神色。
一家還很有份量的媒體編輯用一貫以來的婉約筆鋒，明褒實貶的報道了大會的開幕演講。
有邏輯理解能力的人，會看出來這篇報道是在故意捧殺。
從開幕演講開始，就一直存在這類消息，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對，世界從來都如此。
但像是這樣突出的捧殺，還是頭一遭。
文章用循序漸進的方式進行了描述。
“……期待已久的2012前沿科學開發者大會今日正式開幕，依然安排了長達兩小時的開幕演講，分享了前沿的許多科技成果。
雷軍再次客串了女媧MindOS最新4.0版本系統的發布，一如女媧實驗室去年公布的發展方向一樣，4.0版本的重大更新是無障礙模式，堪稱視力障礙人士的福音。
前沿副總吳伏城發布了女媧DeskOS新‘泰山’，并發布了一系列基于新‘泰山’白龍D2組合的電腦產品；
新‘泰山’不再依賴于其它操作系統組件，成長為獨立運營的桌面系統，再無后顧之憂……
前沿是一家偉大的公司，根據工商登記信息顯示，前沿公司成立于2009年12月30日，距今兩年零五個月，其發展規模已經堪比任何一家世界五百強企業；
其業務范圍已經足夠劍挑歐美許多科技巨頭，有無敵之姿。
這次開幕演講結束后，前沿已經具備成為獨一檔的科技巨頭潛質。
也因為前沿在計算機基礎科學領域的浸淫，前沿具備強有力的技術實力。
恭喜前沿正式握住了新世界的門票，進入贏家通吃時代。”
而這篇報道里面主要明褒實貶的地方就是關于‘前沿贏家通吃’的部分。
以一種類春秋筆法的方式，指出前沿有意獨占國內市場份額，并且還有‘敝帚自珍’的嫌疑。
主要指的是新‘泰山’。
MindOS本來就是授權系統，無論國內還是國外廠商都能用，這沒辦法噴。
但DeskOS從上線以來，一直就不對外授權，且不對外銷售。
用戶可以下載使用，但要想使用正版，只能通過購買零度電腦實現。
從這一點上，DeskOS確實挺‘敝帚自珍’的，畢竟連蘋果的OSX現在是有價的，去年是129美元一份。
微軟的Windows價格依版本不同而不同，最低也要近四百人民幣。
站在這個角度，MindOS授權費并不貴，所以當初三星才能接受7零售價的授權費。
可是現在，DeskOS不賣。
等于無價。
系統確實有很不錯的易操作性和底層優化度，但系統應用生態很不友好，別說跟Windows比，連蘋果的OSX都比不上。
這就等于是‘敝帚自珍’。
額外的，文章還提到了一個點，說是女媧實驗室雖然將nwK開源，允許全世界任何個人或單位基于nwK二次開發，但他們卻已經沒有了機會。
前沿根本不會給包括國內開發廠商在內的單位在正式場合露臉的流量。
這才是方年面色古怪的原因。
因為……
在碰到林語淙時，方年同學剛好就在看國防科大分享的nwK內核桌面操作系統，名為：中國文麒麟系統，英文縮寫是：CNMDOS。
別誤會，全稱是：ChinaNationalMythologyDefenceOpera挺System.
主要注重的是用戶安全體驗，穩定性，得益于與前沿的合作，用戶界面也在中規中矩體現了精致感。
而且……
這次大會與第一次大會不同的是，全程前沿會通過官方網絡渠道進行圖文直播。
雖然不是視頻流，但也是非常正式的。
且，凡受邀第三方單位的現場會議都會著重給流量。
也就是剛開始不久，同時進行的會議比較多，才沒有馬上獲得大量關注。
而且，方年可很清楚，為了行業盡可能的繁榮，他著重強調過要重點推動類似于這個CNMDOS的第三方技術展示。
以減輕某些公司依然在暗地里給前沿施加的壓力。
看完報道內容后，方年很自然的打開了逼乎。
果不其然，這上面也出現了相關的討論，以及……節奏。
一些藏在人群中的偽·理中客開始表演。
“前沿發展真快，才兩年半不到的時間就進入了贏家通吃時代，厲害！
不過說起來，我們國家也是有很多國產操作系統的，比如deepin、雨林木風、中標麒麟、銀河麒麟、紅旗Linux；
這些大大小小的系統因為資金不夠雄厚，注定不會有大規模宣傳，也注定得不到關注，可惜了。”
“前沿真的很厲害，這么短時間內發展到這個地步，欽佩！終于有開始掙錢的可能了。”
持鍵：“不是有你這樣關心國產系統發展的人廣而告之嗎，怎么能說沒關注呢？
另外，大會現場國防科大正在分享他們合作開發的CNMDOS，大會官方通道正在實時圖文直播，麻煩你順便關注一下。
其次，麻煩你下次舉例的時候查查最新新聞，起碼你舉例中的那些操作系統開發商大多數已參與CNMDOS的開發工作，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可惜？”
“又到了喜聞樂見的持鍵大佬懟人環節，愛了愛了！”
“說起來但凡有點腦子，都看得出來這是在帶節奏，怎么就有你這種理中客？”
“可能，是中式香蕉人吧。”
持鍵：“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前沿技術可以，商業行為太淦了，真就是純商人行徑，這波不知道又要給前沿掙多少錢了！”
“果然，持鍵大佬僅贊同前沿的技術實力，愛了愛了！”
“大佬，數小時前你才說往后會少罵幾句前沿的，果然，男人的嘴哄人的鬼，我的青春回來了！”
方年可太喜歡持鍵這個身份了，有什么都可以直接說，懟就完事了。
反而要是以方總現在的身份就不適合在公眾場合這么說，容易造成很嚴重的公關事件。
還是那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以方年的經驗和經商智慧，不可能讓前沿被立成一個單獨的攻擊靶。
贏家通吃？
更不現實。
所以，在知道菊廠海思開發K3V2，方年立馬去主動恭喜任先生，也有意共享部分資源。
比如菊廠忽然買了500張大會門票，就是因為大會有一場關于神龍512處理核心單元架構的分享。
這對現在的海思來說，是難得的成功經驗分享。
從這個下午開始，針對前沿的捧殺就有大范圍泛濫的意思。
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媒體都開始了大肆報道。
甚至包括位于加州的幾個科技巨頭的那么一兩個高層在社交媒體上表示對前沿的贊譽。
方年則沒再關注輿論。
溜達了幾圈，跟陸薇語、關秋荷她們打了聲招呼，方年先行去了陸家嘴，很快跟雷軍他們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