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還漲價了?”
這是吃瓜網民們的第一念頭。
雖然根據歷屆開發者大會的操作,前沿會把門票收入捐贈給中國開源區之類的機構。
但大家下意識注意到的是今年對比去年漲了1111元。
然后才注意到會議時長。
“哦,今年居然有8天啊,那是應該漲點錢,雖然前沿不掙這個錢,但也不能浪費這心血。”
“算下來,前沿已經沉寂了差不多10個月,300天的時間,真不知道前沿憋出來什么樣的大招了。”
“樓上的不說我還真有點忽略了,其實前沿從冒頭到第一屆開發者大會震撼世人,也就是300天左右的時間吧?”
“嚴格來說應該不到300天,我隱約記得前沿正式被廣泛熟知是因為10年國慶的女媧系統1.0。”
“其實從前沿成立到第一屆開發者大會,也只有五百多天的時間,而那時候前沿遠沒有現在這樣的體量、資源、能力、人力、物力……”
“你們這說得我一個門外漢都想買張票去湊個熱鬧了……”
很快有人開盤。
“大家來猜猜看,這次更貴的前沿開發者大會門票要多久才能售罄。”
多數吃瓜網民認為需要約一周的時間。
少數認為需要更長時間。
極少數認為可能最終都難售完。
極少數認為一天內能售罄。
隨著前沿官網開放電子門票購買,一開始庫存確實降低迅速,不大一會功夫就少了1000張。
但接下來就變慢了許多。
讓更多吃瓜網民堅信前沿這屆開發者大會門票需要較長時間才能售完。
但是……
隨后前沿官方通過輿論渠道公開一部分宣傳資料。
門票的庫存再次飛速降低,很快就剩余不多了。
經人整理,大家發現前沿一次性放出了不少資料。
比如:“MindOS?XOS?5?大家對未來智能手機操作系統的幻想是什么?它到底該什么樣的?”
“下一個DeskOS是什么?泰山?”
“你,是否有想過,未來的操作系統形態?”
“你是否有在某一天,某個時刻,你會幻想人類的未來?是工業化的極限,亦或是科幻時代?來這里,或許你會有全新的答案。”
“大家都在說的智能到底是什么?或許你也曾疑惑,人類是否真的可以推開機器智能的大門,又或許,那扇大門后并非人類所向往的;
倘若智能社會真的到來,人類該如何自處……
這些疑惑,我們一起來解謎!”
“前沿科學開發者大會,敬請期待。”
這樣的宣傳資料,既給了吃瓜網民足夠的談資,也給了行業內人士一些觸動。
吃瓜網民當然是熱衷于在網絡世界表達自己的觀點。
“這屆大會怎么整得有點不太正常的內味了?”
“就是就是,前沿不是要拍大片吧?”
“這宣傳詞多少整得哥們有點起雞皮疙瘩了。”
“不過,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據我一個大佬朋友說,這些宣傳資料中透露出了前沿這屆開發者大會將要向外界展示的領域,前所未有的寬廣;
除了操作系統這個軟件之外還多了很多硬件上的東西,甚至會出現一些驚世憾俗的概念性東西;
過去的300天里,前沿可能背著我們做出了罕見的成果!
這些成果有可能真的涉及到了人類最前沿的科學研究方向,甚至更遠的科學研究。”
吃瓜網民的狂喜,并未影響行業內人士的權衡與抉擇。
所以……
在前沿官網開售開發者大會門票后僅1小時42分鐘,一萬張門票售罄。
再次引發輿論熱議。
隨后的日子里,前沿偶爾會放出一些新的內容。
像是一步步解謎一樣,慢慢慢慢的揭開大會的迷霧。
時間也在這個過程中迅速流逝。
五一勞動節后的5月6號一大早,方年同學拾掇拾掇,趕去了復旦。
今天……
是方年同學在復旦大學求學路上的最后一次‘考試’:畢業答辯。
今天之后,方年同學將從復旦畢業,正式成為一名社會人,再不能在名字后面加同學二字。
陸學姐陪同方年同學去了復旦——她也有日子不曾去復旦了,她研究生的課程在三月底徹底結束。
接下來的時間,陸薇語需要做的是完成前沿與復旦合作的兩個哲學研究課題。
嚴格來說,算是管理學的范疇。
但用哲學來探討也不失為一種很好的方式。
前沿這邊由關秋荷、劉惜兩人對接參與。
是很奇怪的組合。
但,這是方年的安排,沒有商量余地的那種。
陸薇語送方年到了答辯教室門口,右手捏拳用力一甩:“方學弟,要加油哦!”
“有了陸學姐的鼓勵,我再也不怕啦!”方年一本正經道。
方年走進教室才知道,主要負責答辯的居然是王德峰教授。
好家伙,這怕不是碩士答辯的標準吧?
不過這對方年同學來說,倒是個小事情。
按照流程,方年簡單陳述了自己的論文思路、內容、結論等。
不出所料,在簡單陳述完后,鋪天蓋地的問題襲面而來。
早在大二就能把論文發到哲學評論上的方年同學,其畢業論文是更進一步。
多元文化、文化間交流與對話:中華文明五千年的人文優越性 從題目上來看,這根本就不應該是本科生的畢業論文范疇。
洋洋灑灑上萬文,深入淺出的闡述了方年的個人觀點,表達了對中華文化在當前世界多元文化中的優越性、主流性等等。
甚至還涉及到了一點點的政治內容。
從這篇論文上,各位教授已經能粗淺的看出來平書當時在廬州對方年的看法:
極致的愛國平民主義。
以及智庫對方年的分析:極致的西方厭惡感、極端民族自豪感。
方年甚至不那么的認同馬克思主義哲學,反而更認同中華文化,尤其是思想其在哲學范疇上對中國的促進性。
哲學嘛,總是要講范疇的。
要不是王德峰知道方年的身份,真是有點經不住方年這些犀利的觀點。
這也是為什么方年同學答辯就他自己和老師,連個同學都沒有。
在經過相當激烈的討論后,王德峰教授做了總結:“方年同學,恭喜你通過答辯。”
稍頓,王德峰又補充道:“縱觀你大學期間的學業表現,十分優秀,你又有非常大的現實優勢,我可以確定的是,你確實不需要繼續深入學習,我想大概沒人能當你的老師了,你要尋找的答案只能靠你自己;
我只能祝愿你有一天能夠找到自己的答案。”
其他幾個教授除了在提問和討論時,就沒開過口。
他們……
其實多少有一丟丟的尷尬。
學生太優秀,老師容易下不來臺啊!
不過他們到現在也算是知道了方年的身份,再一細想,又覺得能接受。
畢竟面前這個年輕人早就是許多成功大佬仰望乃至不可及的人。
甚至,這個年輕人以一己之力改變了高校教育的某種格局與規則。
再有就是傳聞中這個年輕人多次跟平書相談甚歡。
這樣的人,天才一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答辯結束后,方年同學走出了教室。
教室外除了陸薇語,還有高潔、蘇梔、羅喬、曾伊人她們四個。
見到方年,蘇梔嘰嘰喳喳好奇道:“方年,你這次是寫什么論文了,答辯居然是單獨進行的,還這么久?”
“對啊對啊。”羅喬連忙附和。
她們幾個考研都很順利,接下來還會在復旦待幾年,甚至有可能會碩博連讀。
一邊走著,方年邊微笑回答:“寫了點想寫的東西,不打算發表,沒想到教授們很重視。”
閑聊了幾句,高潔忽然道:“畢業典禮,你會來的吧?”
方年輕輕頷首,肯定道:“會,但不是優秀畢業生代表。”
蘇梔等人不明所以:“哦?”
高潔深深看了眼方年:“好吧。”
然后認真說了句:“看在我們同窗四年的份上,以后可一定得多關照。”
“沒問題,以你的能力,很容易如愿以償的。”方年微微一笑。
方年跟陸薇語走后。
蘇梔、羅喬、曾伊人圍上高潔,嘰嘰喳喳問:“潔潔,你怎么忽然說這種話啊?”
“對啊對啊,還那么認真,可聽起來有點市儈。”
高潔看著幾個同窗同寢,將來還要共同讀研的朋友,輕笑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方年叫方年嗎?”
“嗯?”
“嗯?!”
“啊?!”
“不會是真的吧?”
“他剛才已經變相承認了,我懷疑了三年多啊,一直不敢相信,可這就是事實。”
在與高潔等人告別后,方年攜陸薇語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校長好。”
楊余良連忙招呼道:“方總、陸總,請坐。”
泡茶寒暄。
楊余良望向方年,微笑道:“聽說你剛才的畢業答辯差點把教授們都搞得下不來臺啊。”
“沒有沒有。”方年矢口否認。
楊余良就笑:“好吧,不說這個,下個月26號的畢業典禮,你確定能出席嗎?”
“確定,早在大四開學時我就許過承諾,還沒兌現呢。”方年微笑道。
寒暄了幾句,楊余良親自將方年、陸薇語送到行政樓下。
被陸薇語拉著離開校園后,方年同學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道:“今天這么好的光景,不讓我多看看。”
“我信了。”陸薇語噘嘴道。
方年笑了起來:“看來我的夫人不懂校園的樂趣啊,唉,都賴歐美洋鬼子,不然我起碼還能在學校賴五六年!”
“可是……其實可以一樣的。”陸薇語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方年攬上陸薇語:“開個玩笑,走了走了。”
為了慶祝畢業,方年同學特地開了一輛新購入的車:法拉利拉法。
兩個月前剛在日內瓦車展上亮相的超跑。
落地價差不多2000萬。
載著陸薇語滿大街晃蕩。
末了方年不無感慨:“什么時候我們國家的汽車工業也能這么發達哦。”
“我記得你在買這輛拉法的時候說快了。”陸薇語立馬拆穿道。
方年莞爾一笑:“一點都不可愛的夫人。”
聞言,陸薇語嫣然一笑:“呀,我剛才好像記錯了呢。”
數日后,方年跟吳伏城、朱厭CEO等人一同走進了西長安街13號。
一間會議室中,苗為攜重要部門負責人出席。
吳伏城也是來過幾次這里的,倒也是個熟面孔,他居中介紹了前沿這邊的人員。
方年起了個頭:“苗部,各位領導,自從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我們國內自主的工業類軟件逐漸被西方軟件取代……”
“工業類軟件的行業標準化技術委員會勢在必行。”
“接下來請我們朱厭實驗室的同事給各位領導詳細介紹。”
來之前就有過溝通,并不生疏。
朱厭的CEO等開始匯報,提到了工業類軟件的國產現狀,著重提到了國內高校在相關領域的教學方式。
吳伏城在一旁補充。
當初前沿的‘學院服務’部門是方年安排他跟白粥兩人督促組建的,相關方面的資料,吳伏城是很清楚的。
這次匯報很成功。
最后,苗為做了總結:“原則上我認為前沿的提議很有必要,但這件事情關系到教育系統,我的想法是,牽頭教育部一同進行商量,以便部署相關工作。”
方年當然沒意見。
能提到這種會議上的事情,其實基本釘釘了。
剩下的就是磋商溝通走流程。
總之不是太復雜的事情了。
又一日,方年、吳伏城、饕餮實驗室CEO等人再次坐進這間會議室。
幾乎每隔一日前沿這邊就換一撥實驗室的團隊。
甚至到后面,方年都偷懶不出面了,當然……苗為也跟著偷懶了。
這天。
方年應苗為的邀請去了苗為家。
就在旁邊胡同的小巷子里面,也不是太神秘,就是一般人不是太好進去。
巷子口有安保亭,方年還問過村長有沒有把握,村長把腦袋都快搖飛了。
“來,方總,稍微喝點。”
“你怕不是拉我當喝酒的擋箭牌哦!”
“怎么會,今天高興!”
“我怎么沒看出來?”
說是這么說,方年還是陪著苗為喝了點酒,什么酒不太重要,就那么個意思。
都是有身份的人,還能喝醉咋的。
苗為‘咂’一聲抿了口酒,笑著道:“聽說你的畢業論文寫得有點出格啊,都擺上了某領導的辦公桌。”
“哦?這點小事都有人關注了,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方年眼瞼輕動。
苗為笑了下:“不然你以為呢?想來你也應該清楚你現在的影響力。”
“我不清楚。”方年直接搖頭。
好家伙,他清楚的很少,就知道方方面面給前沿料理了不少首尾。
這倒不是前沿哪里做得不對,而是前沿樹大招風,總有些為了錢的人會整點事情。
這很正常。
苗為也沒再多說。
他知道方年心里明鏡一樣。
說起來,苗為發現自己心里其實有時候很羨慕方年,這個年輕人敢想敢做,無懼一切。
真的灑脫啊。
精神上大概是絕對的自由吧?
方年倒不知道苗為這糟老頭子想法那么多。
喝不到二兩酒,幾碟小菜,兩人嘮了半下午。
苗為忽然說了句:“你說,下一步我們是不是可以成立一個‘工業與信息工程師協會’。”
“我能說實話嗎?”方年望著苗為。
接著方年直言不諱:“我懷疑你在做夢!”
“電氣和電子工程師協會那玩意也是我們現在能挑戰的?”
“先不說覆蓋領域夠不夠,就說這里面有幾點東西是自主的?”
“現在能提工業軟件、集成電路、人工智能、生物材料、半導體設備、計算機電子等品類下的一撮撮都已經是某種極限了,等什么時候能把這些品類全部覆蓋完全再說吧。”
聞言,苗為嘆著氣感慨:“你一個小商人能知道我這個位置應該想的東西?”
方年直接揮手道:“打住,你要真想啊,給我10萬億7年,我能給你點曙光。”
苗為愣了下,下意識問了句:“為什么是七年?”
方年:“……”
因為七年后你就退了。
這話方年當然不敢說出來。
“感覺以我的能力,五年都夠了,七年是給自己留點余地,畢竟10萬億,我都能上天。”方年大言不慚道。
說到最后,方年也跟著感慨:“苗部啊,你說你這么大個人了,就不能穩重點?提這種誘惑的話題干嘛呀。”
“進入工業粗信息時代至今,全世界都沒誰敢在和平時候想這種重新分工的可能性;
你這一提出來,我感覺十分不妙,前方必然是萬丈懸崖!”
眾所周知,這個世界是分工合作的。
但……
這背后是有主導者,或者說引領者的。
而之所以有人能當上這個主導者,可以說就是因為……標準。
標準是規定,也可以看作是一個框架,對制定者來說是工具,對參與者來說就是束縛,因為……
無論你怎么變,其實最終結果都是給這個框架添磚加瓦。
而幾乎所有世界級的標準類,多數都在美利堅,涉及到科技行業的電子電氣,涉及到衛生的世衛,涉及到銀行的國際清算銀行等等等等。
這才是美利堅為什么始終可以給世界各國分工的原因。
讓你有什么,不讓你有什么,讓你能有什么,好像都可以一言而決。
因為框架被規定了。
所以方年從很早之前就提過,將來一定是兩套標準,中國和外國,只有這樣才能擺脫束縛。
這也是苗為借著一點小酒勁提什么‘工業和信息工程師協會’的根本。
上面能看不明白這些問題?
沒辦法啊!
幾十上百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不可能一句話就改變。
甚至都不能加以引導。
這就是個人可以犯錯,但集體絕對不能出錯的真實寫照。
苗為這糟老頭子就是想給方年使眼藥。
因為前沿身上才有這個可能性。
‘只要方年動心,這事情就成了一半’。
這話不是苗為說的,是根據智庫分析,平書當玩笑話說出來的。
臨走前,方年故意嘆氣:“不愧是苗部,你家的酒可真不便宜,一兩酒價值何止萬億!”
苗為全當沒聽見。
從進入五月份開始,前沿科學開發者大會的預熱就越來越洶涌。
逼乎的相關問題更是久居熱門一直沒下來。
越來越多的人參與了相關討論。
表示了對這屆大會的好奇。
也在日子一天天走動間,適當的表現出了期待。
前沿到底會拿出些什么東西?
開幕演講會有什么?
那位神秘的方總會不會出現?
前沿總部怎么還不開業?
沒錯……
說明在前沿文化中心舉辦的開發者大會,但前沿總部都沒開業。
倒也有人猜測,前沿可能要在開發者大會當天開業。
萬眾期待中。
5月30號的太陽冒出來一點小尖尖,大幕即將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