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貴妃,眼圈微微有些紅,輕聲說:“主君還記得那些日子。”
尤貴妃,便偷偷擠眼睛,漸漸的,好似眼眶里也有了淚水,但她的小動作哪里能逃過陸寧眼神。
陸寧又好氣又好笑,又見尤五粉嫩小手抬起,輕輕擦拭眼角,“主君但請放心,妾和甘七兒,情同姐妹,主君若聽到什么,做不得準。”
陸寧微微頷首,至少,自己的意思,她倆都明白。
“好,以后你們每天抽出一個時辰,來這翠薇閣相聚,紙牌也好,品茶也好,或者干坐著,都由得你們。”
啊?顯見尤五便有些傻眼,只是貴兒低低應是,她也忙答應,“是,主君的話,妾牢記。”
陸寧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甘氏猶豫了下,道:“主君,皇后曾和我商議,主君在大內,每日獨居乾安殿,我等不能盡人妻本份,都甚為惶惶,有女官黃氏,女官中最美,今夜可令她進乾安殿,若主君滿意,便留她侍寢可好?若覺得她年紀幼小,便跟在主君身畔服侍主君起居,主君身邊,婕嬪和麗嬪后,也一直沒有可心的人。”
陸寧微微一怔,說起來,現今女官,黃河南北,大江兩岸,內府所選,都是娟秀女子,若說女官中最美,不說天下第一美女,也必然是風華絕代了。
可最后,貴兒說她“年紀幼小”,不由令陸寧有些無語,年紀幼小還能在女官中最美,是妖精么?
聽甘氏的話,尤五娘也是一呆,顯見皇后和甘氏商議時,她沒在場,這時咬紅唇,眼珠轉了轉,輕聲道:“主君,妾妹懿懿,已經及笄,太后也甚為喜歡她,主君看懿懿如何?”
陸寧更是無奈,擺擺手道:“我剛說的,你們又來,都算了吧。”本來是好事兒,尤其是懿懿,自己還是很喜歡的,但貴兒和五兒一起說,怎么就很變味呢。
隨之,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貴兒,咱們先下樓吧。”尤五娘瞥著陸寧不太高興的神情,對甘氏偷偷使個眼色,也不“甘七兒”“甘七兒”的叫了,更沒用這一年多來,見面就“貴妃”的稱呼。
甘氏輕輕頷首,便往后跪爬了一步,側身在花蕊夫人耳邊低語了兩句。
陸寧耳目聰敏,聽得她是說,要花蕊夫人陪自己說說話。
聽著甘氏和尤五娘下樓,陸寧無奈搖搖頭,倒也沒真生氣,但是,甘氏和尤五娘,也算自己糟糠了,曾經感情還是很要好的,有點小爭風吃醋,但卻根本不似現在這樣,形同陌路,就好像,有了兩個圈子,各有各的生活。
不過,自己裝生氣也好,責怪她們也罷,好像,從本質上也改變不了什么,其樂融融一大家子?怕只有美夢里才有了。
不過,她們的性格自己是了解的,倒也不會真鬧出什么風波,但時移世易,地位都大大改變,作為內宮除皇后外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兩個本來做事方法等等就不是一類人,現今,各自手下一大批女官,甚至包括下面的嬪妃也有了親疏,如明顯大小蜜桃就和貴兒更交好,阿蜜骨更聽尤五娘的話,這種做事差異更加的放大,硬要她們親如姐妹也不可能,除非尤五娘刻意去做,但那樣的話,可就有點可怕了。
想想,也無所謂了,或許,這也是她們內宮生活的調劑品了,單調的生活中,兩大集團互相較較勁,也沒什么。
而且,從永寧第一天見到貴兒和五兒起,就是刻意拉攏貴兒,現今倒好像真的分化成功了,這也是她治理后宮的制衡之術?
現今的她,在內宮倒真是很超脫高高在上了。
不想了,陸寧搖搖頭,好像自己也不要摻和的好,怕吃力也不討好。
睜開眼睛,就見花蕊夫人還怯怯的跪坐那里,正偷偷打量自己,見自己睜眼,忙垂下螓首。
陸寧不由莞爾,想想,其實貴兒和花蕊夫人挺像的,性格溫順善良,五兒也沒什么大的壞心眼,按理,兩人關系不該變成現在這樣,主要還是怪自己吧,皇后和兩個皇妃,雖然政事完全接觸不到,但皇家產業太多了,自己只是總攬全局,尤其不在京的時候,很多時候就要永寧和貴兒、五兒監督管理內府治下的皇家產業鏈,雖然她三個沒什么真正決策權,但畢竟各自理一攤事,也就漸漸的,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
就如同,龐大商業帝國的三個監理,遠不是以前后宮皇妃可比。
可能還真是怪自己。
陸寧輕輕嘆口氣,又拍了拍自己身側,對花蕊夫人道:“花蕊,來。”
花蕊夫人便繞過案桌爬跪過來,陸寧輕輕攬她入懷,她便溫順無比的將螓首靠在了陸寧胸膛。
“你還挺怕我啊?”陸寧笑著問,顯然,看花蕊夫人怯怯模樣,是她以為自己生氣了,怕自己不好對兩個恩愛多年的皇貴妃發作,而將怒火發泄到她身上。
“陛下心情不好,妾只恨自己愚笨,不知道如何令陛下開心。”花蕊夫人小心翼翼的說。
陸寧微微一笑,輕輕擁著她,聞著她發髻香澤,又看她被自己攬過來,變成側坐的姿勢,一雙嬌嫩玉足裙裾便遮掩不住,思及幾天前在她身上征伐時的妙處,便又有些心猿意馬。
“你是我最可人疼的姐姐,不用怕我的……”陸寧鼻尖輕輕蹭著她的滑順青絲,嘴里喃喃。
花蕊夫人身子越發的軟,小聲哀告:“陛下,不要在這里好嗎……”
陸寧呆了呆,愕然看向她,隨之,便見到了她輕輕閉起美眸時,那種惶恐,要上刑場一般。
陸寧無奈,還以為,花蕊也天賦異稟呢,原來,不過是她再怎么不想,再怎么怕,卻也不想執拗自己罷了。
輕輕在她粉臉上親了親,笑道:“小傻子,我怎會不憐惜你。”
又笑道:“好了,咱們也下樓去玩會牌,再這樣下去,我怕可真忍不住了!”
花蕊夫人俏臉紅如火,美眸,卻第一次露出感激之色。
陸寧想了想,又道:“你弟建成,現居汴京,做些小買賣,看起來生活不怎么好,是我想磨磨他的性子,過幾日得閑,我帶你去看看他。”
花蕊夫人呆了呆,眼眶就紅了,稽首道:“陛下還記掛著妾那個不成才的弟弟,為他費心神,妾,妾何敢當?”
陸寧咳嗽一聲,擁有無上的權勢,要打動女子心扉,有時候便如作弊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