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寺的“十三竹屋”,特別清幽雅致,格柵木屋外,在暖暖春風中,翠綠竹林輕輕搖曳。
室內榻榻米上,陸寧正在看面前的輿圖,是出云國和石見國大致的地圖,陸寧琢磨著,要去石見國圈地,還是要自己走一遭。
好在,看起來,京都也沒什么必須自己在才能解決的問題。
而將石見銀山納為自己財富,這來日本國的第一等大事處理外,寶儀那小丫頭應該已經分娩,將她從新齊城接到石見國。
由石見坐船,經極近的對馬島,到高麗,沿高麗沿海,到開城港,從開城港再到登州,這條海路,比來的時候可近多了,且航線對大齊海船來說已經輕車熟路,至少,絕對不會遇到暗礁,只要天氣規律把握好別倒霉遇到颶風,是極為安全的一條航線。
而且,也能很快回到汴京。
自己現今,還真有些想家了。
“班大人,我發自肺腑的感謝您!”對面,注意到陸寧稍微回神,看了她一眼,祐姬立時雙手伏地,稽首,卻不想,可能剛剛沐浴過的原因,發髻有些松散,此時發帶脫落,如云青絲立時灑下,倒好似成了后世的披肩發美女。
陸寧這才想起,方才看輿圖正入神,深田恭子領祐姬進來自己混沒在意。
上使館已經正式介入此事,出言侮辱中原皇室的藤原兼家如何定罪成了爭論的焦點,京都上使陶邑軒,一定要將藤原兼家押解去新齊城接受審判和服刑,關白藤原實賴則希望能由衛府將其圈禁十年,亦或貶去九州島做庶民。
此等態勢下,祐姬的下落,已經不再有人關心。
在這十三竹屋好生休息了幾日,又有這等好消息,祐姬也越發神采奕奕,一襲縞素的她,嬌柔麗色,也越發楚楚動人。
此時行稽首大禮,陸寧從上往下看去,心下更是一動,其雪白和服勾勒出美妙無比的翹臋曲線,纖腰盈盈一握,說起來,也怨不得村上天皇專寵于她,這略顯嬌小的優物,確實很容易激起男人的征伐之意。
陸寧心下輕輕嘆口氣,春天來了,已經到東瀛地一年的自己,除了和寶儀的那次,也幾乎整整禁欲一年,卻和深田恭子破了戒,令自己在這春意盈盈的季節,也老是心猿意馬的。
“只是,我還有一個厚顏無恥的請求,求班大人收留我,帶我離開京都!拜托您了!”祐姬略帶顫抖的聲音哀求著,顯然,她知道,惹出了天大的麻煩,一旦脫離開齊人的羽翼,她的下場,必然悲慘無比。
“班大人”沒有回應,祐姬心下,越來越是不安,卻又不敢抬頭看。
“來,坐過來。”終于,陸寧輕輕拍了拍自己身旁空位。
祐姬呆了呆,然后,小小玉手就被抓住,嬌小無比的身子,便被輕輕松松拽入了一團火一樣的懷抱。
抬頭,是班大人丑陋的面孔,只是,離近了才發現,他的眼睛是這么的清澈,清澈的就好像,能映照出天下萬物,能令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來之前,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一刻,心中不是惶恐,卻是感激,果然如深田暗示的那樣,“班大人”,并不是不近女色,甚至深田可能回憶起和“班大人”歡好時不能自拔,竟然說出什么“班大人”能帶給人最甜美時 刻之類的話語,和牛犢一樣這類粗糙言語自己更想不到會從已經是東瀛最有權勢的女子嘴里說出來的,爾后深田回神,有些尷尬的結束了這個話題,但帶給人的印象,極為深刻。
為此,自己轉彎抹角詢問過女兒,但顯然“班大人”對輯子,便是毛手毛腳都沒有過。
從那日在齊人茶屋也看得出,“班大人”和女兒之間,更像是長輩對孩子的疼愛。
是以,此刻被這班大人攬在懷里,祐姬卻是滿心的感激,女兒雖小,卻秀美無比,做了戰俘,多虧有班大人這樣寬宏大量而又正直的人照顧,才能不但沒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很享受在外間的生活,再不想回皇宮御所了。
更莫說,前幾日,他救了自己一命了。
而自己能報答他的,也只能是,盡量令他歡愉了。
翠綠竹林婆娑,行在其間,居高臨下看清水寺殿宇山巒,別有一番美景。
陸寧不時看看身邊跟著自己小碎步前行的和服麗人,心里癢癢的,卻也只能忍著,她可是休息了數天才緩過來,如果自己不節制,真怕會揉碎了她的小身子。
真是文車妖妃,簡直令人恨不得死在她肚皮上,那緊緊抱著她嬌小軟綿身軀征伐的滋味,妙不可言,現今,她嬌喘著在自己耳邊吐出含混不清的東瀛字節的極度刺激,好像還在耳邊回響。
骨軟筋酥,真的是骨軟筋酥。
至于她是天皇寵妃的那種刺激,好像反而變得微不足道。
而且,和深田恭子不一樣,祐姬顯然是標準的現今東瀛女性,很快已經接受了,她是自己婢妾的身份,溫順無比,自己說什么,她便做什么,對自己千依百順,自己搖身一變,成了她的天地,她的主人。
可惜的是,自己并不想帶她回去,不管她對自己如何順從,但在自己心內,她和深田恭子一樣,不過是露水情緣,是自己發泄的工具罷了。
深田恭子注定要留在日本不說,自己也不想帶祐姬回汴京。
這樣想想,又有些憐憫她。
看著默默跟在自己身邊的和服麗人,陸寧突然問:“你應該知道,我過幾日就要離開京都了,為什么不問我?”
祐姬微微一笑,“大人如何安置我,我都聽大人的,又何必問?我知道,大人不會帶我回中原,但也不會再令我被人欺負,這就夠了。我對大人,只有感激,我會一輩子記住大人的。”
突然,又靠近陸寧,輕聲喃喃,“原來,做真正的女人,是這樣的,能有幸得大人厚愛,知道了做女人的滋味,這一生,也不冤了。”
陸寧揉揉鼻子,心說罷了罷了,耳根子軟就軟吧,帶她回去,也給個胡夫人那樣的身份安置,那也沒什么。
“也許,我會帶你回去。”陸寧輕輕在她滑膩俏臉上捏了把。
祐姬卻是風輕云淡,“大人怎么說,祐姬便怎么做。”
顯然,她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先前所說,也是心里話,而此刻,她應該也知道,也許“班大人”過幾日,又會變卦,姑且聽著,任由他安排便是,身如浮萍,本就自己做不了主,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