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那亞戰船封鎖保加利亞瓦爾納港的消息傳來的時候,陸寧正領了閼氏母女前去剛剛擴建完成的競技場視察,此時距離第一屆環黑海競技會還有十幾天,包括拜占庭帝國在內的許多國家的競技團已經來到西康。
熱那亞人反應的激烈程度,比陸寧預想的要嚴重。
雖說朱利亞諾出身的斯皮諾拉家族,現今是熱那亞城邦的執政家族,但直接將艦隊開進黑海對大齊進行戰爭威脅,斯皮諾拉家族顯然對自己的海上軍事力量充滿了自信。
實際上,現今意大利四大商業城邦的艦隊力量,熱那亞應該排在墊底的位置,派第一的,當屬阿馬爾菲城邦,第二的是比薩城邦,第三為威尼斯城邦,第四才是熱那亞。
不過,阿馬爾菲城邦雖然是最鼎盛之時,但不免有些保守,僅僅將貿易限定在地中海中,比薩城邦則飽受阿拉伯人侵擾之苦,而熱那亞和威尼斯積極進取,上升勢頭極為明顯。
盡管如此,將威懾海盜及周邊勢力的艦隊從地中海調撥出超過一半,近百艘艘大小戰船和三千多海員組成的武裝艦隊進入黑海,顯然目標不僅僅是為了要求大齊釋放朱利亞諾等熱那亞犯人,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盯上了大齊商品在黑海沿岸的專賣權。
其扣押的猶太商船,釋放出幾人帶來的口信也是,除了要求齊人釋放朱利亞諾等熱那亞犯人,將被驅逐的所有天主教徒的財產奉還外,還要求大齊將瓦爾納作為齊國商品在西方的集散地,由熱那亞人和齊人在瓦爾納組成聯合商行,分配商品給海商們的配額。
瓦爾納,雖然是保加利亞港口,但黑海親王側妃瑪莉亞公主被授瓦爾納公爵。
以后也必然是黑海親王和瑪莉亞公主的后裔承襲爵位,由此,保加利亞沙皇希望其家族和大齊建立起極為特殊的聯盟關系。
熱那亞艦隊并沒有直接封鎖黑海行省各港,算是給雙方和平解決留了余地。
畢竟大齊是東方強盛無比的大國,在此被直接騎臉的話,便是為了臉面,想來也不肯接受城下之盟簽訂的和約。
但問題是,瓦爾納實際上,乃是承擔著大齊商品輸送到東歐乃至西部歐洲的第一貿易港口。
瓦爾納港被封鎖,對大齊的威望自然也會帶來沉重的打擊。
大齊現今,將西康作為商品集散地,諸國商人來往不絕,使得西康越發繁榮。
而瓦爾納作為諸國商人的水路補給中轉點以及陸路貿易的入口,也順帶著蒸蒸日上。
瓦爾納港被封鎖,諸國商人貨物被查扣乃至沒收,自然等于中斷了大齊商品的重要貿易線路。
瓦爾納港雖然屬于保加利亞帝國領土,但保加利亞人歷來不重視海軍,也沒什么水上力量,加之齊人引起的糾紛,自然需要齊人出面解決。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陸寧回了王宮書房,又命喚來瑪莉亞公主和寶禧連隊長。
城堡三層書房,從窗口看出去,可見碧海連天,浪濤拍岸。
聳立在海畔石山上的這座城堡,巍峨雄壯。
書房內,陸寧看著瑪莉亞公主,微微有些慚愧。
這位十五歲金發碧眸的小姑娘,靜靜地坐著,鑲嵌著寶石的精致發冠下盤著金發美髻,整個人,給人極為文雅輕靈的感覺,不帶一絲俗世煙火氣息,清麗脫俗到了極致,那種教會及貴族教育浸染進骨子里的淡泊美感,令人觀而忘俗。
雪白的華美長裙,映得肌膚更加晶瑩剔透,便如西方的天使仙女,裙裾下隱隱露出的可愛蕾絲襪和華麗寶石鑲嵌的水晶鞋,令其脫俗氣息中,又多了幾分冰雪可愛。
想想成親近月時間,自己卻失蹤了一般,都沒見她和普列米斯拉娃一面,未免對不起這兩個小家伙,畢竟在黑海來說,她兩個和迪妮莎才是自己名義上地位最高的妻子。
尤其是,最近十余日,夜夜和閼氏母女笙歌,過著沒羞沒臊的荒唐生活,現今在這清麗脫俗的小丫頭面前,就更有些自慚形穢。
想想那賭博脫衣之夜,母女三人的嬌羞和最終被自己按在身下甚至摟在一起時帶來的征服刺激感覺,仿佛就在眼前,自己連哄帶騙,母女姐妹花的羞澀無奈,被自己全摟在一起時那無奈的輕叫告饒漸漸變成沁人心脾令人瘋狂的嬌吟合奏曲,現今思及,耳畔好像再次響起,令人心里都在發癢,也莫怪自己流連忘返了。
甚至今日,本來想到了晚間,將那忽兒焰也叫去,如此,可汗皇后和寵妃,加之雙胞胎公主,四美合奏,她們之間的復雜牽絆,卻不得不同床共枕一起服侍自己,想來又更別有一番滋味。
而熱那亞人的突襲,卻如一頭冷水澆下來,這些日子的荒誕不經,現今想想,不免汗顏,看來自己真的老了,或者說,作為開國帝王,已經進入了驕縱自滿的享樂期,也終于有了為了女色,而荒廢了政事的一日。
畢竟對熱那亞人的反應,本該進行更多的思量。
包括殷大德、楊延昭等,都上奏疏陳述了一些防范熱那亞人的想法,自己都沒怎么認真看。
當然,熱那亞人封鎖瓦爾納,便是事先防范也是無解,殷大德和楊延昭等,提出的是對黑海沿海港口的警戒,以及如果熱那亞艦隊大舉來襲,怎么利用步兵的優勢反制。
其實,這些自己倒是想過,多少還希望熱那亞人來圍城。
但圍困瓦爾納,就是另一回事。
“熱那亞人的艦隊,都是近海排漿船,對吧?”陸寧問寶禧。
小呂布的這位暗戀對象,微微卷起的金色長發,五官精致,牛奶似的肌膚,高挺的鼻梁,碧藍的深眸,一襲紅彤彤軍官套裙,黑絲纖美長腿,她身材本就火辣,制服下越發散發著難言的性感。
聽陸寧詢問,她輕輕頷首“聽說是這樣。”
地中海、波羅的海的海上軍事力量,現今幾乎都是近海的排漿戰船,最大的戰船有左右各三排漿手,甲板上密集弓手和弩手,戰船前方有撞角,可以直接撞擊敵船,但基本上,和大齊戰艦比起來,已經不是一個時代的產物。
但問題就是,在黑海中,大齊還沒有海上力量可言。
陸寧敲擊著桌面,慢慢琢磨起來。
“等我給沙皇和加布利爾殿下寫封密信……”陸寧琢磨著說。
雖然瓦爾納幾乎就是保級利亞在黑海沿岸的唯一貿易港,但海岸線上,平緩海灘和許多小漁村都可以登岸,這封密信,倒不用非經過瓦爾納港。
見寶禧滿臉疑問,陸寧又道“寶禧,你作為瑪莉亞公主的特使,前去和熱那亞人交涉。”
寶禧大貴族出身,宮廷斗爭見得多了,換后世來說,她應該有著出色的政治活動家的潛質,不然沙皇和其父親佐拉公爵,也不會將她送來黑海親王宮廷。
陸寧的意思她馬上就明白了。
瑪莉亞公主是瓦爾納公爵,此事從法理上,是瓦爾納公爵和熱那亞人的紛爭,但瑪莉亞公主身份尊貴,自不會出面,她這個貼身侍女作為特使,更是顯示出了大齊的傲然,就算被熱那亞艦隊封鎖了最重要的海外貿易港,但對熱那亞人也不屑一顧,卻是派出了側妃的一名侍女來和他們進行談判,甚至齊人都不出面。
“殿下,只怕此舉,會激怒熱那亞人,我們沒有水師,熱那亞人還將我們驅逐天主教徒作為一項談判條件,分明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一旦我們答應的條件和他們希望的相差甚遠,熱那亞人應該做好了劫掠行省港口的準備,而且,將仇恨,轉嫁給所有天主教徒,從而獲得所有天主教國家的支持……”
寶禧猶豫了下,隨即侃侃而談,遇到疑問,她很樂于提出自己的意見,畢竟,難得見到黑海親王一次,她希望自己的才能,能被黑海親王注意到。
陸寧笑笑,“我明白,所以,我會和你一起去,不過,是作為你的幕僚的身份。”
寶禧一呆,想了想,輕輕點頭“想來殿下已經有了萬全的謀劃,又不愿意和奴婢講,那奴婢一切都聽殿下的,會配合好殿下。”
陸寧看向了瑪莉亞清麗小臉,見她眸中隱隱有些關心,心下一暖,這小丫頭,顯然作為自己的妻子,還是擔心她自己的丈夫的。
陸寧對她一笑“放心吧,如果一切順利,這次熱那亞人,叫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
瑪莉亞輕輕點頭,“我相信你,主也會聆聽你愛好和平的聲音,祝福你。”
她聲音清嫩,甚為悅耳,只是后半段話,令陸寧哭笑不得,心說我愛好和平?這小丫頭,以為我是去和他們講道理嗎?
但自也不想令她直面血淋淋的世界,點點頭,陸寧道“希望那些野蠻人,也能聆聽到主的福音。”
寶禧在旁無奈的擺弄纖手手指,沒想到黑海親王是這樣的人,公主天真良善,他便厚顏無恥的加以哄騙。
不過,看來黑海親王很喜歡瑪莉亞公主,這倒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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