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的駐蹕地便是他的馬車車廂了。
不過現今馬車旁,搭了草棚,又用氈布圍上四壁,簡單用木板和臥絮搭了睡榻,也算是個簡易寢帳了。
陸寧覺得睡在此間,也比去那聚落里族長大屋舒服許多,畢竟短短幾個月,族長大屋換了數次主人,更不知道多少尸體曾經鮮血淋漓躺在那里,想想便有些不舒服。
簡易寢帳內,怯怯站了八名美女。
除了幼琪、五喜、九兒、筍兒四女外,又多了四名絕色。
一名立陶宛美女,是新海市原本商團里一位大商賈的女兒,其余三女都是普魯士女子,是一路西來征服的聚落選出來的,從新海市到這格瓦爾,途徑了七八個大小聚落,每一個聚落,杜賈蘭都會將族中美女審閱一遍,當然,必然不是每個聚落的最美女子都有資格成為圣天子女奴的,七八個聚落,算上這格瓦爾人大聚落,只有三女入了杜賈蘭法眼,兩名美婦,一名小蘿莉,而且其中一名美婦,便是本地格瓦爾人。
陸寧也漸漸習慣了手下人所為,而且幫自己搜羅美女,好像已經和自己好色不好色無關,更像是彰顯圣天子恩澤四海的威德。
何況努嘉哈、杜賈蘭等,好像對自己在西方一直沒有誕下神子有些惶恐,覺得她們沒有盡到職責。
她們也并不知道自己在東方的皇子都是普通人,并不是什么神子。
她們當然希望自己神子越多越好,尤其是如果能誕下西方的神子,她們好像才真正有了皇家宮廷內衛的儀式感,現今來說,怎么都像客卿,只有汴京宮廷,才是真正的皇家宮廷,而那處皇廷,她們作為自己近衛,卻是根本沒有去過。
自己對她們搜羅征服地美女的行為,不但漸漸習以為常,反而也成了一種樂趣,不同地域的大小美人們來到自己宮廷,自己看看是什么人,了解下她們品行,也挺好玩的,算是枯燥軍政事后的調劑品。
這新來的三名女奴,奴名都來自身體特征,新海的立陶宛女奴,奴名為“高靈”,概因其個子高又苗條靈動;兩名普魯士美婦分別名為“美茹”和“細茹”,含義可想而知,沿途收攏的叫美茹,本地格瓦爾人叫細茹;小蘿莉名為“丸子”,就更是只有陸寧后世這個見過COS的知道的含義了。
毫無疑問,西來的女奴,便是起名時,都完全不似對那些真正女侍的奴名更正式,而是充滿戲謔和不尊重。
畢竟幾個女侍連的女侍也好,征服佩切涅格得到的可汗王后及貴族女子也罷,身份還是都挺尊貴的,而且,都是可以真正融入黑海宮廷的女子。
西來沿途收獲的女奴就不同,都是蠻女且不說,生活習俗不同也不收,她們各個不是強征就是劫掠而來,而且,一些女奴的親人便是陸寧親自動手殺死的,便是曲意奉承,也很難知道她們心內怎么想,畢竟有的仇恨,不是肉體的歡愉就能化解的。
是以,這些女奴,陸寧心內,也視為戰利品,沒想過和她們有什么情感上的溝通。
便是她們的穿著也和真正女侍不同,被杜賈蘭的副官風妮按照慣例,沿途,每晚都送到圣天子車廂內或簡易寢帳內,看圣天子對她們有沒有興趣,今日也是如此,進了這簡易寢帳,她們身上罩袍都被風妮脫下,各個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圣天子是送是留時那樣完全赤身裸體,但也差不太多,都是略顯透明的紅肚兜和丁字褻褲,這草棚簡易寢帳內,滿室的粉腿玉臂,誘惑無限。
陸寧擺擺手,風妮便又將她們罩袍一個個送上,眾女手忙腳亂穿上,但自不免有女子美眸流露出失望之意。
風妮剛剛領著她們走出去,外間傳來杜賈蘭聲音:“主人,金剛到了。”
陸寧應了聲,杜賈蘭挑簾進來,在她身后,跟著一名臉上還有稚氣的少年,年紀應該也就十五六歲,但生得高大健碩,肌肉鼓囊囊的,也不虧以“金剛”為名。
“神使大人!”金剛本來進帳就好奇的打量陸寧,可隨之便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陸寧此來,對外并未宣揚是黑海親王來此。
部落民,背后都尊稱這位懲戒異教徒大殺四方的巨靈神為護教神使。
“你的禱告我聽到了,大小伙子了,怎么還哭鼻子?”陸寧笑了笑,這話,是用本地古普魯士語說的。
金剛眼圈紅紅的,憨聲憨氣道:“我曾經答應兄長,不能為了救他去送死,若不然,他死后下輩子便投胎豬狗,所以,金剛只能求告神使和教團的大人們,我心里,心里不痛快!”
旁側杜賈蘭微微一呆,蹙眉看向金剛,眸里有責怪之色,不過,這憨貨并不知道圣天子身份,性子也直,不然說的話,可不是逼迫圣天子么?若其兄長有閃失,倒是圣天子之過一般。
陸寧微微頷首,正要說話,外間傳來風妮的聲音:“主人,抓到了一名來打探消息的維斯瓦人。”又道:“是細茹的娘家人,她的胞弟,叫馬丁。”
細茹,是從維斯瓦人聚落嫁過來的,嫁給本地一名頭人,那頭人是暗中串聯謀叛老族長的領頭人,也是齊人來前的本聚落新族長。
清算之時,許多部落民義憤填膺,認為細茹是維斯瓦人尖細,也是挑動其丈夫殺害老族長的罪魁禍首,看來現今不分東西,都喜歡將罪責怪罪到女人頭上。
而她娘家來人打探消息,顯然又坐實了她的尖細之名。
是以,當細茹和那探子被一起帶進來時,細茹已經駭得俏臉慘白,嬌軀搖搖欲墜。
金剛卻是從細茹進來,目光就離不開她了,看細茹駭怕的樣子,這粗獷少年,更是眸中有不忍之意,可當細茹目光看向他時,他便嚇得立時縮回目光,低頭看著鞋尖,臉漲的通紅,其實細茹又哪里是看他,只是茫然想向人求告而已,不經意目光從他身上掃過。
陸寧注意到這一幕,心下搖搖頭,心說傻小子,你可駕馭不了她。
這細茹貌美嫵媚,說話行事,心機很重,只怕其夫謀叛,她還真起了不小的作用,倒不是部落民憑空污蔑她。
當然,這些蠻族部落,沒有處死年輕女人的習俗,將其貶為奴隸便是最嚴重的懲罰了。
對自己來說,這就更是無所謂的事情,那老族長家族,本來便不準備庇護天道信徒,是以陸玄女才逃離了這里,老族長便是不死,看其趨勢,天道信徒還是會受到迫害,謀叛的頭人們也不過是將抗拒外來信仰作為一種謀叛手段而已。
說起來,就因為三孝的忠義,他這弟弟的心上人,自己便可以成人之美,但可惜,他偏偏暗戀這細茹,一來簡直兩個世界的人,細茹若想耍弄他,這傻小子看起來,將她敬若仙女,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二來細茹已經被杜賈蘭選為女奴自己也點了頭,自不能再送人。
又看向細茹身旁那探子,是個年輕小伙子,金發藍眸很是俊美,和細茹隱隱有些像,此時,臉上也全是恐懼,顯然他來之前,不知道格瓦爾聚落已經完全被天道教的圣戰徒控制,甚至他距離格瓦爾還有十幾里呢,就被這些圣戰徒抓了。
“馬丁?看來,你歸信天主異教了!”陸寧看著年輕小伙子,馬丁是天主教一位主保圣人的名字,也是現今很流行的天主信徒名字。
馬丁臉色更是煞白,細茹猛地跪下,顫聲道:“神主,他并不懂什么的,今日,他就可改信天道,還請神主不要怪責他!”
陸寧擺擺手,“為了活命改信,又有幾分真意?”
“神主……”細茹只能磕頭,也不過短短一日時間,東方最卑微的禮節倒是學會了。
陸寧道:“聽說,布雷弒父,你之家族幫了大忙,也是受益最大的家族,現今你家族已經是布雷最得力的臂助和最重要的盟友?”
馬丁看來是那種外強中干的類型,平素或許人前顯得勇氣無畏甚至可能技擊也是把好手,但真面對死亡,他原形畢露,現今已經嚇傻了,好像整個人都已經懵圈,身子簌簌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陸寧微微蹙眉,伏地稽首的細茹已經顫聲道:“神主,奴兒這便修書給父親,勸他改信,從此侍奉神主。”
陸寧笑笑:“你的話,在你父親那里,有幾分份量?”
細茹此時漸漸鎮定下來,說道:“奴兒會將神主之能,神器之威向父親說明,奴兒懇切之書,奴兒之父,從來都是言聽計從。”此時為了弟弟,也是為了她自己性命,她顯然也顧不得以前裝成嬌嬌怯怯人畜無害的嬌弱受害者,此間動亂等等,都和她無關,她只是對這些事全不知曉的小小婦人。
現今卻是說了真話,顯然他父親知道她有多能干,她的言語,對其父親影響很大。
陸寧心下啞然失笑,點點頭,道:“都帶出去吧。”自己卻是要斟酌下,如何用最小的力氣,實現最大的目標。
當然,對此間波蘭騎士團,自己是準備硬碰硬的,令這些驕狂的貴族騎兵,被女衛們的火槍擊潰,如此,整個特旺斯特地域的蠻部就會知道,騎士的長矛和鐵甲,并不是最可怕的,大齊的少量女兵,都能輕輕松松將他們懼怕無比的強大文明的騎士軍團摧毀團滅。
當然,這種“輕松”,也需要自己謀劃好,若真是莽攻,百名現時代的火槍輕騎對數百名貴族及扈從騎士,甚至還可能有大量仆從步兵,哪怕這些輕騎都是自己近衛被自己調教的很好,武器裝備馬匹都極為精良,但也需采用放風箏戰術慢慢消耗對方乘騎體力,地形等等萬一不利,還真沒什么輕松的,被反殺都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