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德爾面部的柔性屏幕上,一張臉頓時嚴肅起來:“都貪走路這點時間入睡了,你是該有多累?啊?我紅石門還差你這一個勞動力不成?這么熬下去,對大腦損傷很大。還想要內家功夫有成,就給我好好休息。”
黃耦光低著頭,道:“可是,師伯,那些……”
“我說了,離了你我紅石門還不能運作了不成?那些來交流的,還有那些武館后輩,沒人教就暫且自己看教材去。”賈德爾道,“若是不行,便還有我們這些老家伙在。哪里輪得到你這樣操勞?”
黃耦光低頭到:“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學習的機會。”
“學習?學個廢氣啊。”賈德爾搖頭,“勞逸結合曉不曉得?就你這狀態,怎么學?學什么?能學成什么東西了?啊?去休息。別讓我在訓練區看到你。”
說著,賈德爾就急匆匆的走了。走的時候,還順路給崔骸發了一條消息。
崔骸不一會,崔骸走了過來,道:“師妹,師伯可是專門發了一條消息,讓我看著你去休息區。你就不要給我添麻煩了,走吧。”
黃耦光點了點頭,道:“師伯現在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啊?急匆匆的。我還以為他要抓著我訓呢。”
賈德爾這個家伙吧,本來就有點無理辯三分、得理不饒人的性子,還好管閑事。看到哪個小輩不合眼緣了,就一定要抓著說教說教。不過這人有一點,就是主意拿得正,經驗也算老道,說教基本都是有道理的,所以弟子對他還是很尊敬的。
崔骸點了點頭,言語之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氣:“是啊,上次上浮的時候,我們順便接受到了一些網絡信號,曉得了一些非洲中部、南部傳來的情報。武祖現在已經在非洲登陸,跟非洲的俠客們合流,已經端掉了好幾處基地了!”
黃耦光聞言,振奮道:“居然是……這般好事啊!”
“前些日子,師伯跟松島大師那么都還有些憂心,說按照武神預計的行程,他應該已經在非洲登陸了才對,卻沒有半點消息傳來,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崔骸道,“之前他們走的那一段海域,也確實失蹤過一些俠客,甚至還有兩個江湖門派在那里失聯。”
“不是說一重天以上的武者同行無礙嗎?白漫大俠也走過那一條路。”黃耦光道:“縱然有些庇護者部隊,大約也不成事的。武神說不定是去清繳那些兵力、還大家一個暢通的水路吧。”
“倒確實,很有可能。”崔骸走了幾步,繼而又喜道,“說起這個……師妹,你覺得我們算不算‘武神的戰友’來著?當初救了我們的那位前輩,可是武神啊……”
“哦……”
“武神啊!”
“可我們算得上‘并肩’嗎……”
另一邊,賈德爾推開松島宏靜室大門的時候,嘴里還在嘟囔著:“真的是,心性不行,心性不行啊。武神當初也說過她吧。什么時候才能走出來呢……”
“嗯?”松島宏抬起頭,盯著賈德爾。
賈德爾立刻將這件事壓下去,換了個話題,道:“師兄啊,你知不知道……”
“武神抵達非洲處了唄。”松島宏聳聳肩:“多簡單的事兒……”
“嘖嘖嘖,不愧是大高手,內外兼修就是niubility!”賈德爾豎起了大拇指。
圖靈一脈的大高手阿零,其假性人格覆面就在松島宏身上。阿零不說這件事,旁人就只當二人一體,是以松島宏不拘內功外功都強悍異常,就是內功不常用,所以無法運用自如。
松島宏這些日子也在與紅石門交流內功修煉的方法。
倒不是阿零不懂內功,而是這家伙距離“入門”這個階段太久遠了。圖靈一脈整體都距離“入門”太遠了。他們就算曉得從“入門”到“精通”的路線,也沒法很好的表述出來。
圖靈一脈的弟子,都是祝心雨利用網絡尋找到的極有天賦、卻又沒有得到鍛煉機會的天才兒童。對這些人物來說,很多“不言自明”、“自己琢磨琢磨就能琢磨明白”的問題,對他人來說都非常困難。
再者,阿零這個人格覆面,本來就是來竊取實驗數據的。就這個人格覆面,能有多少知識?
至少肯定不會把圖靈一脈入門教材下載到地球上。
對松島宏來說,入門階段練習,跟紅石門交流也很有意義。
而對于紅石門來說,松島宏所透露出來的、來自圖靈一脈的理念,更是有些高屋建瓴一般的作用。
這可是最難尋得的資源了。這種內功的核心內容,網絡的封鎖力度很強。甚至阿耆尼王都不惜親自出手的。
能找到這種資源,要么是氣運滔天,要么是傳承有序。
總而言之,非常不凡。
松島宏嘆了口氣:“雖然也看到了網絡上流傳的視頻。大部分襲擊都是很快結束了,而且武神還使用了金屬氣溶膠的煙幕彈,看不清全貌。但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他……略有退步?”
“略有退步?怎么可能?”賈德爾笑了:“沒出全力吧。現在他所攻擊的那些軍隊駐地,基本上是沒有一重天武者坐鎮的。”
松島宏背著雙手,望向舷窗外的海洋。潛艇剛剛上浮,現在還在很淺的地方。微弱的陽光斜著透過冰蓋,如同永夜之中的些微柔光。
松島宏說道:“沒出全力……沒出全力……我覺得不大像。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只是些微而已。”
阿零在他的意識中說道:利用還丹酶修煉內功的結果吧。也確實有可能是這樣的,修煉內功導致外功退步。
松島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賈德爾道:“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在天星艦隊撤離的時候,非洲那邊就要發起總攻擊了吧。到時候,你的傷也該好得差不多了。咱們兄弟一起去怎么樣?一起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