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的很多兵,用前所未有的狀態迎接了他們的新戰友,順便還讓鄭英奇狠狠的秀了一把。
當然,這句多年以后很火的搞笑語,并沒有讓許三多笑起來。
“不好笑嗎?”鄭英奇問還在呆滯的許三多。
“好……好笑……”許三多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讓鄭英奇想起了一個成語,叫強笑歡顏,而且自己更像是某種強迫別人做什么事的什么客,于是鄭英奇拉了拉許三多的帽子,呸道:
“真假!”
激動完畢,鄭英奇急忙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按照標準三人成路的行走了起來。
史今走在前頭,聽著后面的對話,心里卻想著待會兒怎么面對伍六一……
伍六一是什么脾氣,他太清楚了,如果伍六一知道自己把許三多要到了三班,一定會有非常大的意見。
想什么來什么——正想著怎么和伍六一說呢,就看到伍六一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伍班副甚至都沒有關注另一邊一群慘兮兮趴著的兵,因為他眼里全是洶洶燃燒著的火。
怒火。
因為他看到了一臉喜意的許三多正跟著史今。
“來晚了……”伍六一惱火的想拿頭撞墻。
因為鄭英奇的介入,高城對許三多的惡感并不濃,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和抗拒,但作為許三多的新兵班長,伍六一太了解許三多了——這樣的兵,來到三班會拖死人的!
伍六一停在史今前面,喘著粗氣。
“六一……”史今尷尬的笑著,不知道怎么說,許三多并沒有感受到空氣中的氣氛,他看到老鄉和,露出了十幾顆牙齒,憨笑著:
“伍班……長。好久沒見,可想死你了。”
說到最后,又是不由自主的家鄉話——上次鄭英奇和伍六一能去五班看他,是許三多生命中罕有的暖事,在那個無人記得的地方,無數枯燥的時間中他回憶著種種,到最后他都忘了新兵連時候伍六一對他的厭惡,只記得在那個下午,那兩個從大地盡頭出現的身影。
“我……我真希望不見!”伍六一想罵人,最后忍住了只說了句發泄的話,許三多還在笑著,因為他心里太激動了。
老好人的史今,拉下了臉來,伍六一看著史今臉拉下來,心里生出些許惴惴,就好像自己是理虧的一方——明明是他理虧的!
“見或者不見,他都在那里,伍班副,這事可由不得你!”鄭英奇笑著打破了空氣的靜謐,“我先帶著三多去班里熟悉下。”
鄭英奇帶著許三多就走,許三多還奇怪的扭頭,不知道為什么史今和伍六一對峙在了那里。
半晌,伍六一才干干的問:“你怎么說服連長的?”
說完又騰一下怒火起來了,加了句:“怎么讓連長吃下這種讓人消化不良的貨?”
“出于尊重吧。”史今并不想說,于是敷衍著。
“我認為他不尊重你!”伍六一惱火:“挑這個時候,把他丟進三班!”
兩人折騰出來的報告,送到集團軍再沒了消息,就像平靜的湖面丟下了一塊石頭,一點漣漪過后什么都沒了,知道的人裝作不知道的沉默著,那么,今年三班的整體成績和史今的個人成績,就非常的重要。
一排現在又成了試點,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把這個注定會拖后腿的兵丟進來,丟進三班,這什么意思?
一個白鐵軍還不夠嗎?
“這是什么特殊的時候?非要月黑風高才行嗎?”史今裝傻充愣。
“別把我當傻子。”伍六一抱頭,捋著本來就短的頭發,史今沒說話,摸出了包煙塞進了伍六一的手心里,伍六一下意識的接住,看到煙后就樂了,“別想拿煙收賣我!”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待了一會兒,知道聽到遠處操場上的口令聲,伍六一才突然說:
“我們怎么辦?”
“訓他唄,幫我好好訓他,讓他和別人一樣。嗯,還有鄭英奇,有你們兩個,訓他夠了。”
伍六一表情像吃了只蒼蠅,“我可以拼,鄭英奇呢?他是精確射手,現在還在戰斗力形成的磨合期,他時間更緊!拖死我我沒意見,你忍心拖死鄭英奇?別說你不知道鄭英奇把許三多當兒子養!”
“我這三老鄉,一個精似鬼,一個蠢得像個死人,還有一個眼看著成鋼材了,現在得被死人拖,呵呵……”
伍六一又冷笑起來,絕望的直看著天。
三班的宿舍里,鄭英奇濃重的向大家介紹新戰友的到來,“許三多,從紅三連五班殺回來的好漢,現在就是咱們三班的一份子了!來許三多,我給你介紹……”
鄭英奇挨個為許三多介紹著三班的眾人,面對鄭英奇的引薦,三班的戰士們給足了許三多面子,但許三多又很成功的丟掉了面子,他那標志性的憨笑,第一時間讓大家下意識的看輕了他。
哪怕是鄭英奇當著這個引薦人。
一一的介紹完畢后,鄭英奇朝許三多說:“三多,你給大家也自我介紹下。”
許三多隨即說:“大家好,我是許三多,是去年才入伍的新兵,下連隊的時候去了三連8班,后來被調到了三連五班,就是草原上的那個五班。”說著拿出了一大堆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擺了出來:
“這是我在草原上給大家撿到的礦石,這是銅礦,這是石英礦,這是云母礦……”
鄭英奇看著這一幕,心中在笑,他記憶深刻的就是原劇情中,許三多在進行入連儀式時候不合時宜的掏出東西被呵斥的畫面,當時他覺得伍六一太過嚴厲了,但現在的他,覺得換作是自己,一樣會在那個充滿了驕傲的儀式上,呵斥許三多不合時宜的舉動。
所以他提前讓許三多介紹自己,將會發生的這一幕遏制在萌芽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