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英奇的日子不好過——好吧,在戰場上就沒個好日子能過,但這一遭,他的日子不是一般的不好過!
德國人用迫擊炮切斷了1排和其余兩個排的聯系后,等于鄭英奇的一排直面一百來個德國人——天知道理論上應該戰損七成沒有多少戰意的德國人,為什么比一個滿編連人數還多,為什么還有一個80口徑迫擊炮排。
幸好德國人一直在用迫擊炮排封鎖道路,要是迫擊炮排的小十門迫擊炮集火他這邊,得,等著在烈火中顫栗吧。
3排的幾個傘兵沖的賊快,在炮火封鎖時被斷了去了,硬著頭皮沖到了1排跟前,算是稍微彌補了下1排兵力的匱乏問題,但即便這樣,鄭英奇手里能動用的所有人手,包括傷員在內只有23個人,而這時候,斯皮爾斯的命令來了:
準備帶隊進攻德軍右側火力點。
看樣子是有了破局的方式了。
鄭英奇心里有底,斯皮爾斯是2營中最負盛名的排長之一,果然沒叫自己失望。
“胡布勒,你和施特羅、喬恩照顧好傷員,蒂波,你帶2班守好這里,其他人,跟我來!”鄭英奇接連下令。
就在鄭英奇下令的時候,3排也開始正面佯攻德軍左側陣地,德軍指揮官意識到美軍這是想突破左側陣地,立即加強了左側的火力,同時分出了迫擊炮支援,但這時候嵌入他們陣地內的美軍開始進攻右側陣地,德軍以為這是聲東擊西,當即抽調人手加強右側。
斯皮爾斯一直注意著德軍的動靜,看到德軍加強了左右的火力后,對康普頓說:“帶兩個班做出進攻右側德軍陣地的樣子,我帶剩下的一個班會從中間切進去,切進去以后我和雅各布會配合你進攻右側陣地,注意配合。”
“就帶一個班?”
“夠了!有小半的德國人被1排牽制著不能動彈,我們的壓力不會有多大。”斯皮爾斯信心十足的說,他的信心感染了康普頓,以至于康普頓不好意思再問。
兵貴神速!
2排當即發起了佯攻,趁著2排和3排吸引了德軍的左右陣地的火力,斯皮爾斯立即命令跟著自己的雷德班往前沖。
雷德忍不住咽口水——這是一片闊地,雖然因為一排的潛入讓德軍在中路并沒有多少支撐的火力,但一排現在分兵,又要應付乘機進攻的德國人,導致中間的德國人能騰出手來,三百多米的距離,就這么沖過去?
像靶子一樣沖過去?
就在雷德遲疑的時候,斯皮爾斯已經撲了出去,向前狂奔起來,看到新連長這么牛逼的直沖出去,雷德咬牙下令全班跟上。
德軍指揮官大罵一聲,急忙讓迫擊炮用炮火封鎖,但迫擊炮排才有幾門迫擊炮?這會正在支援左右兩側,等他們調整好射角的時候,斯皮爾斯已經帶著人跨過了一半的距離!
正在牽制德軍右側火力的鄭英奇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嘀咕:“臥槽!”
斯皮爾斯這家伙真是個狠人啊,做了兩個鋪墊,就為了把一個班送進來——但這真特么有用!自己這邊加強一個班,人手就能破三十,足以牽制住超過六七十個人的德軍,本就捉襟見肘的德軍,被自己這么一牽制,還能有多少人封鎖后面?
但鄭英奇怎么也沒想到,斯皮爾斯親自過來了!
所以當他看到來援的友軍帶隊的是斯皮爾斯后,有那么一兩秒鐘的呆滯——他在兄弟連劇情中混了這么久了,不要命的美軍軍官見過,但像斯皮爾斯這種不要命、敢玩命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溫特斯給E連終于送來了一個非常靠譜的軍官!”
鄭英奇心想。
隨著1排得到了一個班的援兵,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向傘兵傾斜了,而斯皮爾斯和鄭英奇隨后孤注一擲猛攻右翼的行徑,讓德軍指揮官的心不由沉了下來,他指揮部隊想要擋住美軍這波致命亂拳,但在分段牽制的情況下,他根本掉不出多少人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左翼陣地一點點的被啃掉。
“我還有機會!我還有一個迫擊炮排!還有一百多個人!我要守住這里,只要我來了援兵,你們這些美國佬就全留在這里吧!”
德軍指揮官不想放棄陣地,帶人固守打算等待援兵。
他依仗自己手里有一個迫擊炮排,有炮兵的優勢,但不管是鄭英奇還是斯皮爾斯,又怎么可能忍受一個迫擊炮排在自己眼皮低下威脅自己?
于是,在剛剛占領了右側陣地后,鄭英奇就帶人直撲迫擊炮排。
德軍當然要全力保護他們的依仗,于是圍繞著迫擊炮排,雙方又展開了一陣激戰,但這激戰卻是斯皮爾斯的障眼法,利用這段時間,他把全連的迫擊炮從皮科克那邊轉移了過來,在距離德軍迫擊炮陣地六百多米的一處反斜后面悄悄集結。
這波操作超乎德軍的預料,本以為保護的妥妥當當的迫擊炮排,在轉瞬間就遭到了美軍蓄謀的炮擊,隨著三門迫擊炮被打掉,德軍已經意識到了不可挽回的潰敗局面,再加上援兵始終無法突破美軍的封鎖,只能忍痛放棄這片陣地。
贏了!
德軍倉皇撤出陣地后,表現的勢不可擋的傘兵們,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氣力,一個個癱倒在了地上。而他們的目光,不由望向了那個在戰場上不斷來回巡視指派士兵們干活的身影。
鄭英奇也舒了口氣,這場仗1排打的最苦,天沒亮就摸進了德軍陣地,而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接連將近五個小時不停息的激戰,實在是……
要命!
“我們陣亡了五個兄弟,分別是埃蒙德、托克……”胡布勒帶著悲意朝鄭英奇匯報戰損,他一個個念出了陣亡者的名字后,繼續說:“除此之外,我們還有7個兄弟負傷。”
胡布勒口中的負傷,是必須去醫院的治療的那種受傷——有些經過醫護兵草草包扎的傷勢根本不算。
在進攻前,1排只剩下17個人,而現在,五死七傷,1排就剩下7個人了?
鄭英奇呆了呆,半晌才問胡布勒:“我們有多少個兄弟在醫院?”
“不算今天的7個,有16個。”
聞言,鄭英奇總算好受了許多。受傷的那些遲早是要回來的,他們一回來,1排還是那個排在E連第一的一排。
這時候斯皮爾斯走了過來,詢問一排的情況,鄭英奇將剛剛整理出來的情況告訴了斯皮爾斯。
饒是斯皮爾斯一直被部下喊“冷血”,也忍不住一滯,這個排,真的太了不得了!
“休息幾天,我會想辦法給一排補充一些人手。”斯皮爾斯拍著鄭英奇的肩膀,說:“你們是好樣的。”
這一刻,鄭英奇意識到了,E連,進入了斯皮爾斯時代。
相比除了溫特斯外其余的各任連長,斯皮爾斯的確是個挺靠譜的指揮官——他不由有些期盼接下來的斯皮爾斯時代了。
(說話算數龍醬醬?夸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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