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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1章:選拔落幕

  望遠鏡中,快艇上的駐守者和游泳過去的參選者,正在無奈的肉搏,參選者演習裝備的失效讓駐守者很無奈,打來打去倒像是玩鬧一樣。

  “英奇,行了,他們現在跟玩一樣。”許三多看不下去了,聯系鄭英奇說道。

  “再等等。”

  “還等,等什么?”許三多不解。

  “等……風云突變。”

  “風云突變?”許三多一臉的迷惑,什么鬼。

  不止是許三多疑惑,營地里的教官組眾人都看不下去了。

  “超時了,怎么還不宣布結束?”冷鋒一臉不解的問龍小云,龍小云搖頭,她總覺得鄭英奇還有什么謀劃未果一樣——可是,現在在等什么?

  鴕鳥一直沒有等到鄭英奇喊結束,和眾人一道琢磨起來,他猜測道:“難道大魔王是想看這些菜鳥的韌性?”

  “就像逼你跑‘三公里’一樣?”莊焱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衛生員猖狂大笑起來,大怒的鴕鳥說道:“你們這是在嫉妒我的智慧!”

  和這群逗比在一起覺得自己年輕了十歲的王暉笑道:“不要急,馬上就知道了。”

  而這時候,一群“決死”的海陸隊員,也摸到了營地的西面。

  羅星率先過來偵查,使用瞄準鏡偵查了一圈后,他興奮的撤了回來,激動的將自己觀察看到的情況說明:

  “后面全無防備!他們都在觀察海上!”

  一群備受“壓迫”的海陸隊員,一瞬間在臉上布滿了狂喜,不用人指揮,他們就開始前壓,停在了局里營地四百多米的地方。

  這支運氣不好的“淘汰”小隊的兩名領隊同時下令:“散開!瞄準營地內所有的敵方單位,打空彈匣!”

  “是!”

  眾人強壓著激動,開始分散。

  營地內。

  “奇怪,我怎么有種不好的預感?”王暉感覺渾身不舒服,他忍不住嘀咕:“該不會是老鄭想著坑我們吧?”

  “隊長,你說什么?”

  “沒什么!”王暉擺擺手,黑虎的三名隊員莫名其妙的對視,其中一人剛聽到了王暉的嘀咕,但倍感莫名其妙——咱們和老A是一伙的嘛,坑咱們干嗎?

  耿繼輝莫名不安,他忍不住東張西望,驀地,他看到西邊有人影閃爍。

  “嗯?那幫家伙來了?那幫……”

  他剛想招呼,心中卻生出警惕——鬼鬼祟祟的,不像是敗進來的樣子啊!

  耿繼輝警惕的瞬間,突然看到身旁鴕鳥還穿著演習套,猛然想到一個可能:

  “他們……他們總不會是想著……”

  臥槽!

  耿繼輝差點跳起來,有什么不敢?自己在狼牙選拔的時候把老鳥都打暈裝狼進狼群了,現在年輕人一代比一代兇殘,有什么不敢?

  “敵……”

  耿繼輝話還沒說完,槍聲就成片的響了起來。

  杜鵑的眼睛在冒光。

  那是考核的考官們欸,看他們穿的衣服,就是傳說中牛逼轟轟的特種部隊欸!

  現在,他們就在自己的槍口下顫栗!

  真……爽!

  死死扣動扳機,任憑槍口不斷跳動,她死盯著那片營地,等待煙霧將那里籠罩——

  老娘即便是輸了、被淘汰了,也得讓你們刻骨銘心!

  布置是杜鵑在這樣想,這些傾瀉著彈殼的海陸隊員,都在這樣想著,既然干了,那就干一票兇殘的,留下一個絕世的傳說!

  他們都在期待整個營地被陣亡的濃煙籠罩,期待那些不可一世的特種部隊老鳥灰頭土臉,子彈的不斷咆哮中,他們期待著這一幕的發生。

  但……

  很失望,

  驟然的襲擊,扇形的籠罩射擊,并沒有取得他們想象中的戰果——在襲擊伊始,他們將四五個不可一世的老鳥打趴下了,但緊接著,這群老鳥就給他們表演了一出“絕技”!

  真的是絕技!

  各種極限的戰術規避動作,下意識的各種配合——僅僅五秒不到的時間,他們甚至還沒有將彈匣傾瀉一空,對面的反擊就來了。

  快速精準的點射聲音不斷響起,四百米的距離,對他們來說仿若近在咫尺,在之后的幾秒內,他們盡管又打冒煙了三個老鳥,可老鳥犀利的反擊,竟然讓他們這邊出現了七個“陣亡”。

  杜鵑被考官們犀利的反擊驚到了,但她在第一時間就大吼:“不要管陣亡!咬死他們!能打趴幾個就打趴幾個!”

  把他們全部搭進去,即便打出2:1的戰損比,對他們來說都是賺了,至于這是偷襲之類的理由,杜鵑相信這些老鳥沒臉這樣說——輸就是輸,如果他們真這樣辯解,杜鵑反倒是看不起這些老鳥了。

  這番話提醒了被凌厲反擊震撼的海陸隊員。

  對啊,他們本來就是一群沒鞋可穿泥腿子,本來就是一群連最后機會都放棄的“決死者”,有什么可顧慮的?

  弄他!

  營地內炸窩了。

  衛生員垮著臉看著自己身上的煙霧,心道:不帶這么欺負前輩的啊!

  不過,他很快就高興過來了,因為……

  鴕鳥也“死”了。

  自豪的戰略狙擊手,才摸到槍就嗝屁了,看著鴕鳥在那憤怒的踹地,舒服了很多的衛生員在不斷的槍響中安慰說:

  “沒事,反正你死習慣了。”

  “有事!這群不講武德的小兔崽子!太欺負前輩了!”鴕鳥急紅眼了,他是真急了——他們不是藍軍啊!!!

  “死掉”的拓永剛黑著臉對叫冤的鴕鳥說:“你看你穿的什么?”

  鴕鳥一愣。

  “我就知道他想著坑我們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拓永剛一臉哀愁,老鄭啊,你……你怎么能把教官們的臉,全擰下來丟地上狠踩呢?

  相比來不及反應就“陣亡”的這些哀怨者,剩下的六人只有滿腹的怒氣。

  菜鳥們!

  你們成功惹怒我們了!

  王暉怒道:“留三個人在這耗著,其他人左右包抄過去!讓這些小家伙知道什么叫老鳥!讓這些小家伙知道,什么叫……特種部隊!”

  成才一槍“干掉”了一個冒頭參選者后,大聲道:“我去左邊!”

  “小莊,你跟我走!”許三多招呼莊焱,老實人今天也生氣了——畢竟是來當教官的,結果被人這么“欺負”,老實人許三多也受不了了,教官的臉能讓你們這么輕易的踩嗎?

  灘頭陣地。

  排長從指揮部鉆出來,一臉呆滯的看著遠處冒著“陣亡”煙霧的營地,雖然心中有猜測,但還是震驚的問:“怎么回事?”

  “打起來了!”

  “廢話!我知道打起來了!可……他們怎么就打起來了?”排長一臉的不解,他們好像是藍軍啊,怎么……紅軍和“導演部”干起來了?

  “誰知道呢……”

  “可能……是報仇吧。”

  “對,一定是為了報仇,誒誒,你們說那些特種部隊的人這一次是不是把臉丟大了?”

  強捂著嘴的怪笑聲響了起來,考核考核,結果考核組的考官們被干掉了——這是不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話?

  “咱們等下去看看?”有人不懷好意的說道:“都說特種部隊牛逼的懟天懟地懟空氣,咱們……在他們落難的時候,有必要好好和他們……聯絡下感情?”

  “好主意!我要看特種部隊的強人們變成死狗的樣子!”

  有好事者生怕事不大的起哄:“算我一個,排長,咱們打完了嗎?打完了我們去安慰下友軍兄弟!”

  排長想教訓下這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看人笑話很有意思嗎?

  可隨后他卻一愣。

  欸,營長不是去師部一哭二鬧三賣慘去了嗎?

  如果……我把這些不可一世的特種部隊激怒,他們是不是想著把我們名正言順的收拾一頓?

  想到這,排長意動了,幾秒內他就下了決定,賭了!賭這幫家伙小心眼!

  “好,等下收拾東西前,你們都過去看看吧。”

  “真的?”

  “不會吧?”

  戰士們將信將疑,排長大怒:“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們?準備好!都去!都去!”

  “是!”

  戰士們大聲應是,卻渾然不知道他們的排長,此刻正打著什么樣的心思。

  營地外,鄭英奇一臉風輕云淡的觀摩著戰斗,渾然沒有坑過友軍的羞愧。

  猶記得自己參加老A選拔的時候,袁朗帶領的隊員不管是臨時營地還是會餐營地,隊員們都會各司其職的將一切布置好——即便是只待一會兒的臨時營地,該有的防御陣地、觀察哨從沒有少過。

  但這一次四家組隊后,反而有種四個和尚沒水喝的古怪,自己都刻意讓他們穿上演習套裝了,可這幫家伙,居然沒一個往其他方向聯想。

  活該被坑!

  戰斗還在繼續,但對鄭英奇來說,結果已經不重要,更何況結果依然是明擺著的——雖然菜鳥們利用偷襲狠坑了一把,但反應過來的老鳥,鐵定吊打這些菜鳥,結果是注定的。

  只不過,贏的人高興不起來,輸的的人反倒是一肚子酸爽。

  嘖嘖,真是……有趣。

  至于自己的這幫戰友會不會記下這個教訓,鄭英奇倒是很淡定,因為他相信,這幫人吃過這樣的教訓后,為了他們的臉面,鐵定會記在心里,永世不敢忘。

  當然,作為一個合格的LYB,鄭英奇別有一層目的:

  讓菜鳥們也見識見識什么叫天地懸殊的差距——試想一下,占據著絕對優勢的菜鳥,以偷襲之勢都落得團滅下場,舒暢過后,他們,又怎么可能不被老鳥的戰斗力折服?

  真·一舉……五六七八得!

  之后的局面和鄭英奇預想中的一模一樣,許三多帶著莊焱和成才兩邊夾擊了菜鳥們,菜鳥們的抵抗在三個人如有利刃破豆腐一般的戰斗中,紛紛冒煙陣亡。

  最后隨著鄭英奇一聲令下,海上和陸上的戰斗也徹底的宣告結束。

  背后大黑手,這時候悠閑的步入了營地。

  迎接他的是,一雙雙憤慨的眼睛,真·來自同僚的憤怒。

  但沒有傻乎乎的找鄭英奇講理——講什么理,堂堂兵王,被一波菜鳥坑的差點團滅!

  誰還有連過來講道理?

  大戰一場的王暉看著鄭英奇悠閑的步子,氣不打一處來,怒沖沖的說道:“你故意的?”

  鄭英奇必須裝傻充愣:“什么故意的?”

  王暉冷笑,從被人突然襲擊他就意識到鄭英奇口中“為了好看都把演習套穿上”的真正目的,只是,被菜鳥偷襲打的差點團滅,有火他也發不出啊!

  冷鋒現在是真服了,戰斗力方面他暫時還有點不信服,可別的方面他是徹底的佩服了,五體投地的那種。

  他現在嚴重懷疑,龍小云當初在禁閉室拿一瓶酒忽悠自己酒后吐真言的絕技,都有可能是眼前這個男人教的——缺德,撕心裂肺的缺德!

  “讓他們進來休息吧!通知下偵察營的兄弟,今晚聚餐!”

  搶船的一幫人是被快艇送回來的,別看他們在快艇上打的很兇,可聽到選拔結束后,一堆人就像爛泥一樣全倒下了——疲憊、饑餓、最后的爆發,快把他們折騰休克了。

  被偵察營的兄弟扶著的他們,進了營地后就滿血復活了,不是因為在這里他們得到了肉體上的能量補充,而是因為看到考官們那一張張如墨的黑臉。

  值啦!

  甚至有人后悔自己運氣號抽到了長簽,這要是抽到短簽該多好?

  甚至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選上的惴惴不安,都因此煙消云散了——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就憑今天差點端了“導演部”的戰績,值啦!

  海陸隊員和偵察營的戰士這時候非常的默契,一個個緊繃著臉在營地漫無目的的幫忙,像極了最專業的“專業者”,但等到他們脫離兵王們的視線,一個個就無聲的開始齜牙咧嘴起來——

  兩方很像是一笑泯恩仇似的。

  “很好笑嗎?”鴕鳥那張臉突然出現在幾個偵察營戰士和海陸隊員的眼前,想土行孫突然蹦出來一樣。

  很好笑。

  但沒人敢這么說——鴕鳥掛著的一毛二軍銜很晃眼。

  “報告首長,不好笑!”

  有人立正回答。

  “偵察營的?”

  “是!”戰士昂首挺胸的回答,對,我們就是偵察營的,忙幫完了,大吃一頓后就會抹嘴走人,汝……奈我何?

  鴕鳥哼哼出聲:“你們營長正好請我們幫忙給你們開個小灶,我看你們這幾個小同志就不錯,我看好你們,還有你們,”他對海陸的幾人露出了笑臉:

  “恭喜你們入選,很期待未來給你們當教官的日子。”

  說完,鴕鳥瀟灑的轉身走人,論添堵,他鄧振華服過誰?

  幾個偵察營的戰士面面相覷。

  不會吧?

  海陸的幾人也是疑惑,聽這語氣,感覺……很不好吶。

  兵王們有點小情緒,所以……暫時他們沒有告知結果,而是告訴疲累的雙方,休息,想墊肚子就隨便對付兩口,晚上歡送他們——又一波添堵。

  參選的海陸隊員是真的累了,匆匆墊了下肚子后就帶著不安睡著了,而黑著臉的老鳥們,則還得繼續給他們準備食材。

  一想到自己好心給他們準備食材呢,結果被人反手坑了一把,老鳥們心態都崩了,想找鄭英奇發泄下,卻愕然發現,鄭英奇這廝沒影子了。

  “人呢?”

  “不會又想招坑咱們吧?”

  鴕鳥他們不安起來,好在徐宏解釋:“鄭教官去接人了。”

  “接人?”

  “嗯,還有三個參選者,正在往這邊跑。”

  聽到不是去坑他們,眾人才放下心來,混在人群的冷鋒突然明了,為什么在會議室的時候,大家爭的那么激動,鄭英奇已出現就偃旗息鼓了。

  徐宏口中的三個人,現在已經變成了兩個——而在之前,他們是七個人。

  而他們距離目標,還有18公里。

  楊銳和鄭英奇吊著兩人,望遠鏡中能看到兩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時候只是憑著一口氣在蹌踉前進。

  “他們快崩潰了,我把他們帶回去吧,”楊銳不忍的向鄭英奇說:“就當他們是被淘汰了吧。”

  “干嘛算淘汰?”鄭英奇說了句楊銳不解的話,然后開始轟油門,吉普開始加速,很快就追上了兩個被汗水濕透的兵。

  兩人明顯高估了自己剩余的體能,兩日來的饑餓疲倦和不曾卸下的負重,讓他們終于到了極限。

  難聽的剎車聲響起,趙昂朦朧的雙眼看清了攔在他們前面的人后,突然沒了堅持的氣力,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結束了嗎……”

  鄭英奇一把抓住另一個意識模糊的戰士,任其摔倒后蹲在了趙昂身前:“結束了。”

  趙昂露出一個笑容,但比哭還難看。

  “我知道……我知道沒希望的……”

  “走吧,上車!”

  “是!”趙昂倔強的想要站起來,但腿很軟,根本無法支撐自己,最后不得不接受了鄭英奇的攙扶,轉頭對鄭英奇說:“明年……我還能……能來嗎?”

  “還想來嗎?苦頭沒吃夠嗎?”

  “嗯,沒……吃夠。年輕……能吃……”趙昂喘著粗氣,倔強的說著。

  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笑年輕,鄭英奇突然笑了:“知道嗎?我最喜歡折磨你這種倔強的小子,上車吧,苦頭很多,慢慢吃。”

  趙昂腦子有些迷糊,直到上車走了半天后,才愕然到:“首長,什么意思?”

  鄭英奇笑著,卻是一種很森冷的笑:“準備吃苦頭。”

  趙昂終于狂喜起來,按捺不住的狂喜,然后……一頭栽倒半晌沒了動彈。

  鄭英奇檢查一番后苦笑:“真是把自己逼到了極限。”

  開車的楊銳疑惑問:“他們兩個都選?”

  “嗯。”

  “為什么?”

  鄭英奇滿不在乎的說:“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可以回答。”

  楊銳笑了,他感覺眼前這個人,其實是在嘴硬。

  大餐過后的營地,陷入了沉默。

  偵察營悄然退場,只有78個海陸的隊員列隊,悄無聲息的站在教官組的對面。

  “下面點名,我念到名字的出列。”

  鄭英奇開始點名,每念到一個名字,就會有一個情緒復雜的兵出列,等待著最后命運的審判。

  一共24個名字。

  相比沒有被點到的那些人,人數很少。

  少到他們以為……他們是被選中的那些人。

  但殘酷的是,鄭英奇接下來說:“對不起,你們不符合我們選拔的標準,你們……被淘汰了。”

  沉默,死寂的沉默。

  許久,有人打破了沉默:“首長,我……我上船了啊!”

  這時候參選兵才發現,這24人中,有好幾個都是上船的人。

  “其實,全程都是你們的考核,從你們還沒到出發點,你們的考核就開始了。”鄭英奇嘆了口氣:“最后登不登船,都不是關鍵,我在乎的是你們的全程的表現。”

  “不可否認,你們都是優秀的兵,但對不起,你們不適合特種部隊。”

  “僅僅是不適合?首長,為什么這么武斷的認為?”依然有人不服。

  鄭英奇默默嘆了口氣,現在的兵比起他們那個時候,更有自己的想法,更有膽子去質疑,也……更有自己的主見了。

  鄭英奇走近質疑的士兵跟前,低聲說:“余少華,前天的時候,你們被追擊,你曾有機會救人的,但你沒有選擇救人。”

  被鄭英奇叫破名字的士兵愣了,許久答不出話來。

  理由其實很多,比方說我跟他們不熟,我們沒有默契,我不相信他們……

  鄭英奇拍了拍余少華的肩膀:“但這支部隊的性質,注定會掩護很多很多不相識的人,他們甚至都是累贅,關鍵時候,救還是不救?”

  余少華沉默,他想說救,可是,他不敢對著那雙眼睛把自己都不確信的答案說出來。

  鄭英奇不再理會這個曾放棄了兩個戰友的精英,其實他沒錯,沒有在一起流過血、流過汗、罵過娘,為了陌生人就放棄機會,很不值。

  但蛟龍在執行任務中,為了累贅的僑民而去放棄生命,值不值?

  但,那是必須的!

  普通士兵的身后是國家和人民,那是一個很籠統的概念,舍生忘死很大程度是和兄弟手足在一起的,可蛟龍不行。

  因為,蛟龍的屬性注定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個各有特色的個體,你可能討厭他,可你必須救他!

  “剩下的人,休息一天,后天,徒步前往集訓地!”鄭英奇瞬間化身成為了作訓場上人見人恐懼的大魔王,像一頭鯊魚露出了鋸齒般的牙齒一樣。

  對被點名的人來說,他們這一次的拼搏已經結束了。

  可對于這些未被點名的精英來說,他們艱苦卓絕的磨礪,才剛剛開始。

  蛟龍大隊長很關心這場選拔,但鄭英奇最后選拔的結果他看不懂。

  于是,就有了這樣一番和楊銳的對話。

  “不是說選拔最終上船的那些人嗎?為什么最后的名單中,絕大多數都不是上船的?”

  “大隊長,其實,這場選拔,從一開始,鄭教官就沒設定真正的目標線,他在乎的是參選者在選拔中的表現。”跟了鄭英奇很久的楊銳有他自己的看法。

  “哦?你具體給我說說。”

  “他在選拔中其實有意的布下了紅線,任何脫離隊伍獨自行動的,除非優秀到能逃脫教官的追殺,否則全都淘汰,另外,他還利用隨機分組的方式,有意的培養優秀的骨干。”

  楊銳回想著自己慢慢領悟出的東西,繼續說:

  “除此之外,他更注重參選者的意志和品格,甚至故意最后布下了難以取舍的選擇題——對了,他還不斷給參選者不斷創造各種機會,就像最后時候教官組營地被襲擊,其實那是他給參選者創造的機會。”

  “故意的?也對,那小子準備了那么多的竊聽器呢。”蛟龍大隊長笑了起來,但心很疼——竊聽器報廢了好多呢,那可都是經費啊!

  大隊長最后忍不住問:“楊銳,你覺得小鄭同志選的兵怎么樣?”其實他很想裝著自己很淡定的樣子,但最終……還是憋不住了。

  楊銳想起了這場選拔中的種種,想起了那些頑強不屈的戰士,保證說道:“很好,我很滿意,大隊長,我向您保證,訓練結束,他們一定會是一群優秀的特種軍人!”

  “這就好……這就好……對了,和陸軍聯訓這個事你怎么看?”

  “我沒意見,我相信教官組的同志一定能處理好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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