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摘了,”池非遲看了看照片,收起手機,“接下來帶你們去抓娃娃,抓到的都歸你們。”
“好耶!”
三個孩子又跑向抓娃娃的機器。
“喂,你們臉上的紙條……”柯南剛想提醒,轉頭就看到灰原哀一臉好奇地吹頭上垂落的紙條玩,“灰原……你……”
灰原哀僵了一下,一秒冷漠臉,沒事人一樣轉頭,“怎么了?”
“你這變臉速度跟池哥哥有得一拼!”柯南低聲吐槽,下一秒,就被步美拉過去抓娃娃。
池非遲把游戲幣分完,剛想去試試,感覺手機振動,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把自己的游戲幣遞給灰原哀,“你們玩,我去接個電話。”
“好……”灰原哀接過游戲幣,目送池非遲匆匆離開,又轉頭看娃娃機,對比著看哪個娃娃好看。
池非遲走到僻靜處,接起電話,“喂?”
“你那邊真吵啊,”貝爾摩德含笑的聲音傳來,“要不要出來吃飯?我請客喲!”
“我不約。”池非遲拒絕。
“好吧好吧,”貝爾摩德散漫笑著,也沒有堅持,“那我就叫上別人了!”
電話掛斷。
池非遲收起手機。
換了其他時候,一個漂亮女性的邀請,還是自己的同事,他怎么也要考慮一下,不會拒絕得這么果斷。
不過現在不行……
之前紅方跟黑方對線,中路的赤井秀一用了偽裝技能,潛伏在下路的黑方,通知了紅方小伙伴蹲草叢,打算把琴酒騙過去蹲了。
可惜琴酒沒上當,派了個小兵進草叢,小兵發現草叢里有一堆紅方的人,琴酒果斷撤退。
赤井秀一蹲人沒蹲成,自己也暴露了,退回中路。
貝爾摩德就是跟赤井秀一以及FBI小組對線的人,之后聽說工藤新一被灌了藥、生死未卜之后,貝爾摩德坐不住了,也不管對線的FBI和赤井秀一,往下路跑,還把赤井秀一和FBI帶到了下路。
她要確定工藤新一有沒有死,沒死的話又會在哪兒。
而且,哪怕工藤新一沒死,但被組織盯上,也是危機重重,死路一條!
她要跑到下路保工藤,帶來的FBI和赤井秀一也正好可以牽制琴酒和其他組織成員的視線。
水渾了,她才好運作。
而貝爾摩德明知道自己帶了一串小尾巴過來,正被FBI盯著,還在這時候打電話給他約吃飯,目的就是為了讓FBI注意到他。
追思會那一次,他們兩人待在一起,還可以說是巧合,或者貝爾摩德利用他做不在場證明,只要那次之后沒有過多聯系,就會減輕他的嫌疑。
不過,要是之后他和貝爾摩德還頻頻約在某個高檔餐廳、共進晚餐,再悄摸摸說話,他被FBI和赤井秀一重點觀察的可能性很高。
貝爾摩德可能是覺得他在毛利蘭身邊晃悠,對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來說是個潛在的危險,也可能是覺得他的存在會影響計劃,對局勢造成影響,再加上,如果FBI盯著他查,就可以利用他,把FBI引出來了……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不過可以確定的是——
貝爾摩德絕對想賣他!
赤井秀一還不知道他也是紅方的人,僅是調查、監視、試探,都會讓他分心應付,不能隨便往毛利蘭那邊跑。
要是赤井秀一再來個蹲人計劃,那更是個大麻煩,一不小心就會打亂他的計劃。
如果不是了解情況,換成一個萌新,恐怕早就傻傻過去吃飯了,然后被FBI偷偷鎖定還不自知。
池非遲轉身回了娃娃機那邊,心里還有些感慨。
貝姐真是賣得一手好隊友……
這才是真的坑,也不知道多少人被賣了還迷糊著……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貝爾摩德不敢光明正大地賣他。
想想臥底還真不容易,要防著組織的坑,要防著不明情況的同行打亂自己的安排,還得防著貝爾摩德賣隊友……
而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會跟赤井秀一合作。
雖然大致上,大家目的相同——都是干掉組織,但終究是隸屬于不同勢力。
如果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要保一殺一,他肯定會選擇弄死赤井秀一、保安室透,這不僅交情問題,也是立場問題。
當然了,能兩全其美最好,但誰也不敢肯定會不會有那一天。
再加上,赤井秀一也是個坑!
就拿基爾來說,基爾被抓之后重新臥底組織,因為被FBI抓住過的經歷,哪怕她說是自己逃出來的,還跟赤井秀一配合、做出殺了赤井秀一的假象,但照樣還是被組織懷疑。
赤井秀一不知道組織的德行?
臥底進過組織,赤井秀一自然清楚,不過他還是安排了抓捕,讓基爾作為自己的線人、又潛回組織提供情報。
當年,基爾的父親為了她能繼續臥底下去,死在了基爾手上,她覺得放棄臥底,就辜負了父親的犧牲,也不甘心離開,才冒著風險回去,否則,早就應該像赤井秀一一樣抽身撤退。
而赤井秀一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說服基爾冒險回組織。
因為FBI在組織里沒有釘子了,他們需要一個線人來把握組織的動向!
或許,赤井秀一是自信他的安排能打消組織對基爾的懷疑,但自信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結果基爾也還是被懷疑。
他信不過赤井秀一的‘自信’。
自己這顆棋走亂一步都危險,自己控制住最好,誰樂意把一部分操控權限交給別人?
就算不是分享操控權,只是情報溝通,但面對不斷試探的組織,同樣容易出問題,對方一個小失誤就可能讓自己滿盤皆輸。
風險增加,又沒好處。
自己能應付,干嘛還找其他勢力的人?
所以,紅方彼此之間有一定信任和親切感,心里都清楚大家合作最好,不過,除非情況危急,或者湊巧可以雙贏的時候,否則很難合作到一起去。
哪怕是他跟安室透,也沒有讓對方配合執行什么計劃。
各自按自己的安排釘在組織,必要時溝通、分析一下組織的情況,方便自己做出調整或意識到危機,也因為同樣立場和相信對方是朋友,不用防備什么。
這才是最舒服的合作。
娃娃機前,灰原哀在跟一個蛇形玩偶做斗爭。
非赤繞在灰原哀的手臂上,直勾勾盯著抓娃娃的勾子,就差沒鉆進玻璃柜里去了。
勾子一松,蛇形玩偶又滑落到玩偶堆里。
灰原哀轉頭寬慰非赤,“還差一點,下次就好了。”
池非遲沒有幫忙,就站在一旁看。
灰原哀又試了一次,把蛇形玩偶抓出來,遞給非赤,讓非赤用尾巴纏著玩。
大量游戲幣砸下去,其他三個孩子和柯南都有收獲,然后互相送了一堆,非赤和非墨收到的最多。
給非赤的是禮物,給非墨的是見面禮。
池非遲去柜臺要了袋子,拎了兩大袋,帶著熊孩子們去吃飯,又把熊孩子們送回家。
到了晚上九點回到家,池非遲才把裝訂制武器的包裹從后備箱搬回家。
鐵牌一共有54張,大小、厚薄程度和撲克牌一樣,入手比撲克牌稍沉,也不單是用鐵打造,還加入別的材料,牌彎曲后也可以立刻彈開、還原,看得出材料價值不菲。
其中52張牌面沒有任何圖案,純黑色。
另外兩張,一張兩面都印了金色的烏鴉章紋,一張兩間印著金色的英文‘Raki’,手寫字體,很飄逸。
“大小王?”
池非遲覺得有趣,放下鐵牌后,又拿起一根黑色的鐵棍。
原本只要能藏起刀鋒來,他就滿意了,不過到手的成品比想象中要好。
棍的部分只有手臂長,兩段伸縮,開關在中間部分。
另一個開關就在旁邊,負責將刀刃彈出。
刀刃居然也是兩段,在彈出之后才舒展開。
合攏也不麻煩,跟折疊刀差不多的方式。
整把鐮刀也沒有什么奇怪的紋路,除了中段和尾端加了防滑用的網格狀凹陷,以免脫手,還有開刃后留下的森白刀鋒,其他地方都是簡潔的黑。
池非遲試了一下,給阿貝擾回信:
東西收到,好評 這個好評必須給!
無論是牌還是鐮刀,基本跟他要求的差不多,稍加改動,也意外地符合心意。
之后就是練習。
鐵牌的殺傷力比紙牌強,池非遲沒用家具電器實驗,老老實實地找了個靶子,練完飛牌又適應鐮刀,一直到凌晨一點才睡下。
第二天醒來,已經上午九點。
非赤已經沒了蛇影,房門開了一條縫隙。
池非遲出去一看,非赤和非墨在客廳里忙活,拆了他一件毛衣,用毛線將昨天收到的娃娃吊起來,高高低低掛在客廳正對陽臺的墻壁上。
聽到動靜,非赤轉頭,歡脫道,“主人,你醒了?我們不想打擾你,所以就沒叫你!”
非墨也停了忙活,“這件毛衣主人一直沒穿,拆了沒關系吧?”
“沒事,你們弄。”池非遲去了洗手間。
“好,那我們繼續。”非赤積極道。
“繼續,”非墨感慨,“杰作!看起來很有家的溫暖氣息!”
池非遲擠了牙膏刷牙時,忍不住從洗手間探頭看了一眼,頓時沉默。
乍一看,正對陽臺的一面墻上,掛著各種顏色的毛絨娃娃,是挺溫馨。
可仔細看……
人形娃娃一個個被黑毛線纏著脖子吊起來,有的重心左右不等,導致被吊起來的時候頭也歪著,有一個大頭娃娃更夸張,頭直接往后倒,脖子上纏得緊緊的黑色毛線清晰可見。
動物型的娃娃也沒好到哪里去。
有細脖子可以栓的拴脖子,短手短腳的小動物就纏身上,四腿被纏得扭曲,而渾身圓滾滾那種就被黑毛線纏得跟巫蠱娃娃一樣。
非墨可能對‘家的溫暖氣息’有所誤解,這明明是越看越詭異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