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加上綁匪觀察的時間,跟我通話的時候,綁匪不知道我過去,說明他沒有盯著燕家,去送信肯定要先觀察周圍和燕家,防止被警察抓,”池非遲提醒,“還要扣除上車、觀察等時間,就當半個小時……”
柯南沉默。
他不想算了,頭疼……
池非遲也沉默下去。
真要算下去,估計今晚晚飯又得到半夜才能吃上……
柯南轉頭看高木涉,笑瞇瞇賣萌,“接下來我也不知道了呢!”
他是小學生,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池先生……”高木涉一臉心累。
池非遲將地圖和紙移到另一邊,“那要不就說,我出去買地圖迷路了,正好發現了異常,找到了秋夫?”
高木涉考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好吧。”
雖然那個說法很奇怪,但他也沒辦法啊。
人家不愿意算下去,還說給了他們已知條件、解題過程、答案讓他們還原。
說他們還原不出來,有點丟臉。
要說他們自己去還原,看起來又太復雜了,還未必能搞懂。
先不說池非遲幫了忙,他們不能逼池非遲去計算,就算池非遲自己算了,整個筆錄像數學題,那也很奇怪。
說‘通過計算找到位置’,不大概說一下怎么計算的,又顯得他的筆錄做得很敷衍,還不如說‘池非遲迷路、碰巧發現了’。
池非遲不是受害者、不是歹徒,是幫忙的,就當作出于某種原因,需要警方幫忙保密推理過程吧。
有個叫工藤新一的,不是也拜托過他們,讓他們幫忙隱瞞自己跟案子有關的事嗎?
高木涉重新記錄了一下,看著短短的筆錄,又確認了幾個問題。
“池先生發現秋夫的時間……”
“當時的情況……”
一分鐘后,池非遲帶著柯南出門。
高木涉整理了一下筆錄,無力地嘆了口氣。
明明沒多長時間,也沒問多少問題,他怎么會那么累呢……
外面,燕秋夫的筆錄還沒做完,不過小孩子吵著要吃飯,做筆錄的白鳥任三郎就加快了一點速度,確認了幾個重要的關鍵。
燕健三提出一起去吃飯,順便也邀請了警視廳的警察,在被拒絕后,幫忙在另一個飯店安排了幾桌,自己則和池非遲、大山彌帶一群孩子一起。
出了警視廳,池非遲打電話給灰原哀。
“小哀,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叫上博士出來吃一點?柯南他們現在和我在一起。”
“我們都準備睡覺了,你們還沒吃飯嗎?”灰原哀突然了然,“你們又碰到什么事件了吧?”
“算是……”
“我就知道……我和博士就不過去了,你們去吃吧,那你明天要不要過來吃飯?”
“明天再說。”
“好。”
等池非遲掛了電話,燕健三走上前,誠懇道謝,“非遲,這次真是謝謝你了,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
“可以送我點魚。”池非遲道。
燕健三一愣,“魚?”
“之前看到我的寵物,我才想起在哪里見過那個信號塔的。”池非遲把非赤拎出來。
名義他可以占,但獎勵要給非赤爭取。
非赤期待看著燕健三,吐蛇信子,再吐蛇信子。
“好、好啊。”燕健三臉色有點僵。
能不能考慮一下他這個老人家的感受?
突然有一條細長、鱗片光滑、活著的蛇被拎在面前……他的心臟有點吃不消。
池非遲報了養殖點的地址。
非赤很放心地鉆進袖子里,燕氏財團有錢,送的魚肯定少不了。
一旁,柯南無語。
現在園子過段時間還會往那個地方送魚,池非遲居然還幫非赤要口糧,這是打算讓非赤把日本各大財團都吃一遍?
燕健三想了想,雖然蛇很嚇人,但這跟感謝池非遲沒什么關系,看樣子池非遲很喜歡這條寵物蛇,也算給他一個感謝的途徑,這就夠了,“嗯……非遲,你要幾噸?”
非赤一僵。
幾噸?
咳,這還真是……嚇蛇。
池非遲提醒,“燕爺爺,要是論噸送,它一輩子都吃不完,隨便送幾斤就夠了。”
“幾斤啊……”
燕健三總覺得有點小氣。
作為財團會長,感謝人就送幾斤魚?
他和池非遲是不介意,但傳出去不好聽。
想了想,燕健三道,“這樣吧,先讓人送兩車過去,等過段時間,我再讓人送過去,有什么難得的魚,我也給它送一點。”
非赤嘆了口氣。
它的小魚越來越多,吃的還不如漲的快,估計還會越吃越多……
唉,這就是幸福的煩惱吧。
吃完晚飯,池非遲送一群孩子回家后,沒有急著回去,找了個僻靜地方停車,發了兩封郵件,等到回信后,易容換車,去了櫻新町。
人來人往的商業街上,黑色車子在路邊停下。
戴著墨鏡的黑發女人很自然地走上前,拉開車門上車。
車子很快開離原地,到一個僻靜街口后停車。
“今天晚上猿渡一郎請其他人吃飯,我趁機試探過他對基督教的態度,”芙蘭特摘下墨鏡,露出小泉久美模樣的易容臉,笑著拉起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晃了晃,又將一支錄音筆遞給池非遲,“我都錄下來了,你自己聽吧。”
池非遲接過錄音筆,取出里面的內存卡,裝進一個隨身聽里,戴上一只耳機,播放了錄音。
隱約能聽到男人推杯換盞的喝酒聲、女人的低笑聲,有些嘈雜。
“抱歉,猿渡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芙蘭特偽裝的說話語氣,就像一個天真善良又禮貌保守的女孩,絕對符合猿渡一郎那群人對小泉久美的印象。
“沒關系,久美,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叫我一郎就可以了啊。”
“不行,猿渡先生,現在你可是我的老板。”
“我們還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玩伴呢!你叫我一聲哥也行啊,咦?久美,這是友田送你的項鏈嗎?真漂亮啊。”
“不是,是我前兩天休息的時候,路過一個教堂,一個神父送我的。”
“神父?他送你這個做什么?”
“不清楚,那是個很和善的老人,他說將會有黑暗降臨,希望真主能保佑我……”
“噗……久美,你相信這個啊?”
“我也不知道……你呢?猿渡哥,你是基督教徒嗎?”
“我?我可不是。”
“那你覺得……基督教怎么樣?好像都是些溫和又有禮貌的人呢。”
“那個教父不會拉你入教吧?”
“是啊,所以我想問問你怎么樣,我以前不太了解這些,猿渡哥跟美國人有生意往來,應該了解一些吧?基督教徒是不是都很好相處啊?”
“我想想,該怎么說呢……相處起來是還好,不過有時候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好啦……”
“那個教父說,我周日可以過去跟他們一起禮拜,我要不要去一下?”
“很麻煩啊,不過你想去就去吧,久美,太過狂熱地信仰什么宗教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那……我先去看看?跟那些人說話,要注意什么嗎?”
“不用,如實說你之前不太了解基督教就行了,他們不會生氣的,不過真要說注意事項的話,大概就是態度表現得虔誠一點吧……”
“虔誠?”
“不管信不信,跟著他們的說話方式去說就行了,所以我才說麻煩,比如說……”
猿渡一郎絮絮叨叨說了一堆。
不是基督教徒,卻很了解一些基督教徒的思想、說話方式。
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貨運公司明面上的生意伙伴是狂熱的基督教徒,猿渡一郎特意去了解過。
錄音里,芙蘭特的聲音依舊偽裝得像小泉久美一樣,帶著幾分柔弱。
“猿渡哥,你懂得好多啊。”
“久美……”
“嗯?”
“我偷偷告訴你,我們大生意的那一位也是基督教徒,還是虔誠的基督教徒,所以我才會去了解這些的,你想入基督教也是好事,過一陣子有機體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錄音終止。
池非遲取下耳機。
比他想象中順利,沒想到猿渡一郎會直接‘實錘’他的推測。
估計猿渡一郎也沒想到,有人盯上了他們,而他眼前的那個從小玩到大的女孩是另一個人,提到這些完全是在套他的話……
“怎么樣?”芙蘭特探過身,將臉湊到池非遲眼前,眼里、嘴角都帶著戲謔的笑,小泉久美原本清純、乖巧的面容,也因這一笑,多了些美女蛇的味道,“友田在這里的時候,猿渡那家伙還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友田才跟著貨輪離開不到兩天,這家伙就想打朋友喜歡的人的主意,看來這張臉對男人的誘惑力還蠻強的,拉克,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池非遲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將儲存卡從隨身聽里取出來,裝進手機,將錄音文件發給朗姆,用嘶啞聲音道,“還好。”
(錄音文件)確認完畢,推測正確。——raki
芙蘭特退回椅子上坐好,撕下易容假臉,放下車窗點了支煙,“我差點被占便宜了呢,還是那種男人……”
“那是不是該給你多加一些報酬?”池非遲頭也不抬地問著,看了一下朗姆的回復。
信仰確認完畢,其中有兩個虔誠基督教徒:迪倫加西亞,約翰威廉姆斯。(文件)——乳m
文件里是兩個人的基本資料。
“你愿意給我加酬勞,那當然好,”芙蘭特笑道,“也就是說,這次任務結束了嗎?不用我跟猿渡一郎周旋一下、讓他把目標介紹給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