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茂木遙史見等也是干等著,干脆點了壺茶。
一群人就喝著茶等。
而在外面大廳,戴著黑色針織帽的男人進門,跟老板娘說著話。
“你好,抱歉,打擾一下,我忘了跟朋友約在幾點見面,剛才好像看到他們進店,是帶著一個小男孩的一群人……”
“你也是白鳥警官的朋友嗎?”老板娘轉頭看包間,“他們去了白鹿之間,對了,訂了白鹿之間的池先生和茂木先生好像也是他們的朋友,要我幫忙去轉告一聲嗎?”
“不用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們……我想順便上個洗手間,可以嗎?”
赤井秀一神色從容,心里閃過一串‘<#……’
姓池的人可不多,又是那群人的朋友,不用說,肯定是曾經跟他一起在巴士被劫過、被朱蒂稱為‘像福爾摩斯一樣’的那個人……
他遠遠跟著貝爾摩德到這家店之后,他就在店外等,半天不見人出來,才打算進來探探情況,看貝爾摩德是在做什么。
一般情況下,貝爾摩德不該在某個地方停留這么久。
他倒是沒想到,池非遲居然也在這里。
貝爾摩德標靶上的四個人,其中三個人又湊齊了。
是約好了聚餐?還是貝爾摩德有意安排的‘巧遇’?
不對,不管是不是聚餐,也不可能一頓飯吃上三個多小時吧?
這群人到底在干什么?
“沒關系,你盡管用吧,”老板娘不疑有他,指了洗手間的方向,“洗手間在那邊,順著走廊直走,就能看到了。”
“謝謝。”赤井秀一微微鞠身,走向走廊,趁著老板娘不注意,閃身進了白鹿之間旁邊的空房間,放輕腳步走近隔門。
這種日式包間,隔音效果確實不怎么樣,能隱約聽到那邊的說話聲。
“非遲哥,非赤呢?你沒有帶它過來嗎?”
“沒有,它在家休息。”
“啊……這么喝茶真的好無聊啊,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還想逗非赤玩一會兒、打發一下時間呢。”
“那你們要不要吃茶點?”
“不用啦,茂木先生,真是麻煩你,明明是你請非遲哥吃飯,還要順便招待我們。”
“沒關系,你們真是太客氣了……”
“這么說的話……智明,你最近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啊?沒有啊,怎么了嗎?”
“食量好像下降了。”
聽墻角的赤井秀一嘴角揚了起來,他倒是想看看貝爾摩德該怎么應付。
白鹿之間。
貝爾摩德心里咯噔一下,臉上笑瞇瞇,“沒有,只是早上早餐吃多了一點,不用擔心,我可是醫生,絕對能照顧好自己的。”
毛利蘭失笑,“非遲哥,你還是這么細心耶……”
“我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食量。”
貝爾摩德陪笑,心里閃過‘<#……’
拉克這家伙真的危險!不能多接觸!
還好,這家伙要走了。
“畢竟以前一直一起吃晚飯,就留意了一下。”池非遲沒糾纏,他就是想提醒貝爾摩德——在他面前警惕點,別留那種太明顯的破綻,不然考慮要不要拆穿,就夠為難他的了。
還好,他要走了。
“噓……”
離隔門最近的鈴木園子聽到白鶴之間有動靜,打起精神,側頭將耳朵湊過去。
隔門前,毛利蘭歸位,柯南歸位,貝爾摩德歸位,池非遲和茂木遙史歸位……聽墻角。
白鳥任三郎應該是在打電話:“什么?便利店發生了搶案?啊,沒什么,我只是有點事情想問一下高木而已……目暮警官,那你轉告他,讓他加油……”
“等……”
佐藤美和子剛出聲,電話似乎就被白鳥任三郎掛斷。
“等一下!便利店搶案是怎么回事?”佐藤美和子急切問道,“高木他今天不是跟千葉一起去查米花町那起案子嗎?”
白鳥任三郎解釋:“聽說他們查完案之后,正好遇到了一起便利店搶案,后來搶匪逃到公園的廁所里,他們追了上去,不過在廁所里的搶匪一共有三個人,而且目擊者的證詞都不一樣……”
佐藤美和子:“這是怎么回事?搶匪不是應該只有一個人嗎?”
白鳥任三郎:“我也不知道……”
佐藤美和子:“好吧,那我直接打電話給高木……啊?”
白鳥任三郎:“你打電話給他是違反規則哦,這么做對我可是很不利耶,你放心,他應該是想解決那起便利店搶案再過來,還是說……你不相信他?”
佐藤美和子:“才、才不是呢!”
白鳥任三郎:“更何況,如果警察在偵查案件時,擅自離開工作崗位、來到這里的話,一定會因為違反工作規定而遭到處分,我記得他以前就有一次被減薪的處分,對不對?如果他能冒著被處分的危險來這里,我會很欽佩他是個男子漢,不過……”
白鹿之間,聽墻角的鈴木園子又激動起來,“事情好像變得不可收拾了耶~!”
“園子,”毛利蘭擔憂又無奈,“你真是喜歡幸災樂禍……”
“噓……”貝爾摩德提醒兩人注意音量。
“我去趟洗手間。”池非遲起身出門。
“哎?”毛利蘭有些意外。
正打算去洗手間打電話的柯南一愣,隨即失笑。
好吧,看來池非遲跟他的打算一樣。
池非遲一路去洗手間,拿出手機給鷹取嚴男發郵件。
日本的郵件需要實名注冊,不過一個人也不是只能注冊一個郵箱賬號,而且注冊好之后,也沒人能確定是誰在用。
那些郵箱賬號,不僅組織信息庫里有,黑市里也有一大把。
鷹取嚴男以組織成員的身份聯系其他人時,會用前幾年‘飛鷹’用過、之后又廢棄的郵箱賬戶,是當年在黑市買的,不用擔心被查。
一會兒不用來接我了,帶著非赤去機場,直接上飛機。
這一段劇情里,赤井秀一應該會出現在這里,鷹取嚴男能不進入FBI的視線最好。
他和鷹取嚴男兩個人,也不用特地再把代號打上去,免得因為這個暴露。
直接上飛機?
你可以先上飛機檢查有沒有安全隱患。
池非遲給鷹取嚴男找了個理由。
這次去美國是用明面身份過去,也有正當理由,他直接讓大山彌安排了上次送非墨過去的專機。
作為保鏢,鷹取嚴男應該來接他,和他一起過去的,不過鷹取嚴男要先去檢查有沒有安全隱患也說得通。
好的,我明白了。
收到鷹取嚴男的回復,池非遲也到了洗手間,進門,去了一個隔間,清空了郵箱,又給高木涉打電話。
電話還沒被接通,隔間門就被敲響。
池非遲開門,就看到柯南仰頭笑瞇瞇地看著他。
“池哥哥是打電話給高木警官吧?”柯南問道。
池非遲點了點頭,見電話那邊接通,沒再跟柯南說下去,“高木警官,是我。”
“池先生?”高木涉驚訝,“突然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嗎?”
柯南進了隔間,拉了拉池非遲的衣角,表示自己要聽。
池非遲蹲下身,讓柯南能湊過來,“佐藤警官今天跟人相親,相親對象是白鳥警官……”
“什、什么?!”
“你先別激動,他們還打了個賭,如果太陽落山前你趕過來,白鳥警官就主動退出,如果你趕不過來,佐藤警官就嫁給白鳥警官。”
“<#……”電話那邊的高木涉發出一串急躁的不明字音。
崩了,崩了,心態崩了。
池先生那平靜的聲音,也挽救不了他緊張、急切、崩潰的內心。
“趕緊說一下你遇到的麻煩。”池非遲道。
高木涉緩了緩。
池先生打算幫忙?
哦,那好像不用擔心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查完案子,回到杯戶町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搶劫便利店的搶匪跑過去,我們追了過去,在廁所里找到了三個人,不過三個目擊者的證詞……”
“不一樣,那個我已經知道了,能不能把三個人的照片發給我?”池非遲道,“你有我UL好友,直接從UL上發給我,全身照,正面和背面都要,還有三個目擊者的證詞。”
這個案子他記得大概劇情,具體的搶匪是誰,還要看了照片和詳情才能看出來。
“全身照?好的,沒問題,”高木涉立刻道,“請等一下,我給你發過去!”
柯南暗自點頭,有照片確實比聽描述好一點,說不定能注意到一些高木涉沒發現、不能轉述的細節。
等高木涉拍照、編輯目擊者證詞發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兩人就在廁所里等。
池非遲登上了UL賬號,等了一會兒發現兩個人靜靜蹲在廁所隔間,很……
很奇怪。
“柯南,這么等著也……”
“我不想聽故事,”柯南突然想起某個‘廁所、頭當拖把拖地’的恐怖故事,感覺廁所的溫度都降低了些,反應極快地拒絕,“什么故事都不想聽!”
池非遲有點遺憾,“我是突然想起一個隔間上面的縫隙有眼睛……”
“我不聽!我不聽!”柯南雙手抱頭,捂住耳朵。
池非遲:“……”
不聽就不聽吧,用不著學小姑娘撒嬌。
又等了將近五六分鐘,消息還是沒傳過來。
柯南也覺得有些無聊了,轉頭看池非遲。
“我們回包間等。”池非遲出了廁所隔間。
在廁所里這么等下去,真的挺傻的。
柯南果斷跟了上去。
兩人剛出廁所,就看到毛利蘭站在走廊上、轉頭看著大門口。
“小蘭姐姐?”柯南上前,“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看你們半天不回去,想來看看。”毛利蘭收回視線,心里還是有些疑惑。
奇怪……
剛才出去那個戴黑色針織帽的男人,她好像在哪里見過……